容零零原本不想理她，可有些事情她必須得弄明白。

    “你說……是王老板下的手？”

    殳戈見她一副疑惑地模樣，不由一聲驚呼：“啥！不是你設計的嗎？”

    兩人麵麵相覷，各有各的想法，殳戈悻悻道：“不是你還有誰？如果有其他人插手，我肯定能察覺到啊。”

    也就是你，我沒有防備。

    當然最後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是容零零不是愚蠢的，自然能明白她的意思，不由心中一暖。

    容零零黝黑如瑪瑙的眼珠子一轉，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如果真的有人插手，你覺得會是誰？”

    “不可……”殳戈一頓，抬頭看著她，過了會兒湊近神秘道：“沒準還真有可能。”

    容零零也瞅了她一眼，疑惑：“誰？”

    殳戈一臉‘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除了應楚還能有誰？”

    之前她不知道容零零跟應楚之間的糾葛也就算了，後麵借著家族勢力有心查了下，倒是發現了點不同尋常的東西。

    尤其是應楚對容零零那非同一般的態度。

    別人或許看到了應楚故意露出來的那點東西，下意識就判定兩人不過是包養與被包養的關係，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他應楚為何獨獨就挑上了她？就因為容零零長得好看？可這天底下比她好看的也不是沒有。

    況且據她所知，這應楚十分自律，幾乎找不到一點讓人詬病的地方，又怎麽會突然暴露出這麽大一把柄？

    歸根究底，還是他倆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怎麽會想到他？”雖然她第一想到的也是這個男人，可殳戈怎麽會知道？

    隨即她又想到殳戈神秘的身份，了然。

    於是不動聲色換了個問題：“你懷疑什麽？”

    殳戈拽著她的胳膊走到角落，左右瞧了瞧，見沒其他人，這才支支吾吾說了句：“零零姐，你別怪我……我也是擔心你，才通過一些渠道查了下你的事……”

    容零零先是一愣，隨後也明白了，跟她相處的這幾天她大概能感覺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比如她住的地方根本不是普通人能住的起的地段，比如她上班三心二意得好像根本沒有把這份工作當做吃飯的家夥什，再比如以她的性子又得罪了那麽多人，卻還能全手全腳得活到現在，她就不可能沒有背景後台。

    殳戈能在這樣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混得舒心自然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的。

    加之容零零也沒有想過隱瞞自己的過去，因此被她知道這些也沒有多意外，隻是這麽被侵犯隱私，心裏或多或少有點不太舒服。

    但她沒有表現出來，然而殳戈還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麽，想了下，緊接著說：“我知道這麽做有點唐突，零零姐你別生氣，我就是……”

    “不用解釋，”容零零沒等她說完就打斷了，眉眼間泛上了幾分暖意，“我沒生氣，如果你有什麽想說的你隨時都可以來找我。”

    殳戈瞪著眼睛，像是沒想到對方早已經察覺了什麽，隨即又緩緩綻開笑顏：“零零姐，你跟他們不一樣。”

    她也沒說哪裏不一樣，朝容零零揮手道別後，刺溜一下遁走了。

    那背影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恣意瀟灑，卻又天真活潑。

    容零零凝視著，晃了晃腦袋，嘴角不自覺勾了起來，嘟囔道：“還是個孩子呢。”

    被稱作孩子的殳戈離開容零零的視線後，臉色驟然陰沉，眼神深邃得仿佛墜落了整片宇宙，哪有先前的不諳世事。

    她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那邊沒有響幾下就被接起了：“小姐。”

    “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聲音恭敬：“抱歉小姐，我們的人接觸不到更深的東西，隻知道他似乎在針對應家。”

    殳戈漂亮的眉頭皺起：“應家？他怎麽……應？他也姓應！”

    那邊的人及時打破她的猜想：“他們應該沒有聯係，應家並沒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行了，這事你繼續查，”她忽然一轉，“對了，老爺子有沒有找你？”

    那人頓了一會兒，才笑著說：“沒有，老爺子忙著操心大少爺的婚事。”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殳戈明顯心情好了許多，可愛的臉蛋上也多了些靈動的神情：“管家爺爺，你千萬不要告訴爺爺我的事啊，我還想多玩玩呢，嘿嘿我找到了一個好玩的人，她……”

    “嗯嗯。”健朗的聲音漫不經心地應著，眼神瞅了瞅一旁聽牆角的老人，又是一聲無奈的笑。

    電話掛斷，管家轉身道：“家主，小姐很安全，您不用擔心。”

    老爺子拄著拐杖，冷哼一聲：“幹脆死外邊算了。”

    管家很識趣地沒有附和也沒有反駁，就這麽靜靜站著，老爺子等得不耐煩了，沒好氣地跺了跺手裏的拐杖：“還有呢？”

    管家挑眉，眼睛裏都是笑意：“小姐似乎找到了能交心的朋友，而且動用了家族的關係。不過，這次似乎有點棘手。”

    “在外麵野慣了，就該讓她吃點苦頭，一個個都不省心，哎，等我走了……誰還能護著點她？”

    管家：“家主你身體健朗，肯定能長命百歲，您還要看著小姐抱玄孫呢。”

    他這話不是恭維奉迎，老爺子歲年逾半百，精神頭卻是極好的，得益於早年的軍旅生涯，雖然身有暗疾，比起同年老人，真不要好太多。

    老爺子，也就是京城黑色帝國最大的掌舵者——殳止，拍了拍這位跟隨多年的心腹的肩膀：“哎，年輕人的思想我還真是跟不上了，丫頭是這樣，小子更荒唐，這些年多虧了你啊。”

    老管家笑嗬嗬：“您就是板著臉太嚴肅了，其實少爺和小姐心底很想親近您的。”

    “這些年我得罪了不少人，若不是我兒……”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神情略顯悲痛，揮了揮手道：“算了算了你多派點人看著點，若是到了緊要關頭，就把人給我綁回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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