殳戈查了應楚的身世，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由地對這個人產生了那麽點興趣，於是明裏暗裏想從容零零身上找到答案。

    容零零當然不可能告訴她，每次被堵著試探，都以“不知道你想知道啥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這樣的話搪塞了。

    次數多了，就連殳戈都看出她跟應楚之間有那麽點故事了。

    當年的案子若是殳戈想查，其實也不難查到，隻是鑒於之前暗戳戳查了他倆的關係，弄得容零零不舒服，此刻殳戈還真不敢再拿兩人的友誼冒險。

    因此才有了這麽一出。

    容零零第四次推開試圖靠近蹭蹭等我殳戈，臉上滿是無可奈何：“我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要是好奇他的事，不如找人查一查，想必比我告訴你的要清楚得多吧。”

    殳戈本就心驚膽戰，怕她多心，一聽這話，下意識就認為對方還在生自己的氣。

    “我不查了還不行嗎……”

    兩人這會兒是在包廂外，剛說沒幾句，旁邊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殳戈住了嘴，拉著容零零就想往另一邊走，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容零零！”

    那聲音上揚且急促，像是生怕人走了一樣。

    容零零聽見了，轉頭望去，是熟人。

    王子越見她回頭，臉上的欣喜掩飾不住了，幾步追上來：“零零，第二次見麵了我……”

    殳戈沒見過他，但是看他一副‘少女懷春’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挑了挑眉，上前一步擋在容零零前麵，嘴角露出壞笑。

    “你是誰啊？”

    雖然被沒禮貌地打斷了話，王子越還是好脾氣地回了她：“你好，我是王子越，零零的同學。”

    見‘尿遁’的王子越沒回來出來抓人的男子這會兒剛好出現，從後麵攀著他的肩膀一臉壞笑：“咦？你小子說要去洗手間，沒想到是來約會情妹妹啊，不介紹一下嗎？”

    “別亂說！”他用手肘頂了頂後麵人的胃，“這是我朋友。”

    “咳咳咳咳你謀殺啊，不是情妹妹你這麽激動幹啥。”

    容零零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下：“咳咳咳，我還有些事，先走了，你們好好玩。”

    說著拽起還想看八卦的殳戈就走。

    “等等啊好不容易碰見老相……同學，怎麽著也要吃一頓啊”殳戈不情不願被拽走，還想再掙紮，容零零一個眼神掃過來，頓時慫得跟鵪鶉似的。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原諒她咯。

    誰讓自己先前不占理讓人查了她呢，活該矮一頭。

    王子越依依不舍地目送兩人離去，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旁邊的哥們兒勾著他脖子把人拉下來，在他腦袋胡亂擼了兩把：“行啊，沒看出來這麽心機的，我就說你怎麽非要在這裏過生日，原來女神在這裏。”

    “之前翔子說我還不信呢。”

    王子越小媳婦似的扒拉下他的手，悶悶地說：“不要亂說，我隻是……”

    “隻是單相思，我懂，等你追到人一定得請哥們兒好好吃一頓。”他根本沒給解釋的機會。

    拽著人回到了包廂。

    殳戈被拉著走還在猥瑣地嘿嘿笑：“嘿嘿嘿，零零姐，沒想到你這麽搶手啊。”

    容零零幹脆停步甩了她的手，指著她的額頭沒好氣地數落：“你腦子裏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麽？”

    殳戈鼓著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笑露出兩顆虎牙，“沒啊，我隻是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

    說得好像真的有那麽回事兒一樣。

    ……

    穀雨回來得比容零零想象得要早，兩人在門口不冷不熱地相遇，竟還能維持表麵的和平。

    穀雨瘦了，原本還帶著一絲嬰兒肥的麵頰肉眼可見得凹陷下來，看上去倒是有些我見猶憐，也說不上變好看了還是變醜了，個人審美不同。

    容零零原本以為憑兩人的關係，能不紅眼就不錯了，沒成想對方竟先一步開口打招呼了。

    她說：“零零，好久不見。”

    她的語氣溫溫和和，好像兩人之間的齟齬都不存在一般。

    容零零直接無視了，抬步想走，恰好這時蘇媚進來了，敏感地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轉眼看見一邊的穀雨，瞬時明了。

    容零零朝她微笑著點點頭，收獲了一枚白眼。

    穀雨表現得並不在意，可心裏怎麽想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蘇經理。”穀雨自知在容零零這邊討不了好，瞬時轉移了目標。

    蘇媚臉上的笑斂了斂，嘴角弧度絲毫未變，隻是眼底的真情實感消失得無影無蹤。

    “病好點了嗎？不要逞強，若是身體不舒服就回家好好休息。”

    聽上去倒真像關心她的身體似的。

    穀雨一點都不天真，自然聽得出其中的敷衍客套，可是以兩人的身份地位，她又能如何。

    穀雨麵上一點都看不出勉強，嘴角微彎，笑容甜美：“多謝蘇經理關心，我身體很好。拿著工資，怎麽能不幹活兒。”

    兩人一來一往幾句話，倒是把容零零孤零零地晾在了一邊。好在容零零壓根就不想摻合進去，趁著兩人沒有注意的空隙溜了出去。

    走廊上，殳戈幽靈似的忽然出現在容零零身後，嚇得容零零差點將手上的托盤砸她腦袋上去。

    “哇嚇死我了”她誇張地捂住自己的心口。

    容零零：“……”

    到底誰才是那個被嚇到的人？

    “怎麽了？”

    她神秘兮兮地湊近，貼耳小聲說：“你猜我早上看見誰了？”

    容零零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穀雨。”

    “你怎麽知道？”殳戈瞪大了眼睛，一副‘我如此機智卻被爾等小人猜中了心思’的懵逼樣。

    過了會兒，又故作鎮定地咳嗽兩下：“你見過她了？”

    “嗯。”

    容零零輕輕發出一個鼻音，正打算繞過她，猛地又被她拽得差點端不住手裏的東西。

    “還有事？”容零零回頭斜眼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

    殳戈被瞧得氣呼呼的，“你咋就一點不好奇她身上發生了什麽？”

    容零零空出一隻手，扶了扶自己的領結，十分淡定道：“不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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