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送你去見你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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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

    “那是個可憐的女人,不過……對你來說,可能還比不得路邊的一隻狗吧。”

    徐文珠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沿著鬢角緩緩淌下,她的眼前出現一片褲腳。

    應楚邁著壓抑的步子走過來,一聲悶笑,硬邦邦的皮鞋便毫無防備地踩在了女人白皙纖瘦的手指上,而後猛地用力碾了碾。

    “啊——”

    女人大聲痛呼,嘴皮泛白。

    “這場景熟悉嗎?”

    男人居高臨下地望著腳下尊嚴幾乎被碾壓在地上踩碎的女人,目光幽深。

    “不記得也沒關係,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有人替你記著,等你哪天忘了,再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俗話說,五指連心,指尖被這樣毫不憐惜地對待,她哪還有力氣回答他的問題。索性應楚壓根沒想讓她回答,自顧自話說道。

    “她也被這樣對待過,但是她可比你有骨氣得多。”

    徐文珠忍不住抽氣,指尖的疼痛和兩隻胳膊的壓力讓她恨不得就此暈過去,也好過被他們如此折磨。

    “你生來高高在上,得到過最好的,也見不得別人的好,搶了那個女人的丈夫,肆意嘲諷。”

    聽到這裏,徐文珠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麽,猛地抬頭瞪向他,露出一個震驚的表情。

    “你……你是她的兒子?!”

    男人勾起嘴角,眼底卻沒有多少笑意,隻有無盡的嘲弄和恨意。

    “我還以為需要我做更多來幫你仔細回憶呢,真好,不用浪費我的時間了。”

    “接下來好好享受我給你準備的一切吧……”

    說完這些,應楚頭也不回地下了車,隻留下滿目淚水,幾欲崩潰的徐文珠。

    她想起當年對應維國一見鍾情,便不顧父親的反對義無反顧地嫁給了他,原本她並不知道對方已經有了個妻子,隻是在相處過程中越發沉溺於那人的溫柔。

    直到她發現不對勁,查到了那個女人的存在。

    八個月的身孕?

    看著手裏的證據,徐文珠恨不得踹掉那肚子裏的孽種。

    這是比她先懷上的賤種,怎麽可以呢?怎麽可以有人比她先生個屬於她的愛人的孩子?

    但是她要務必保證自己在應維國心裏的形象,才忍著沒有動手,直到那天找到了機會……

    踩著那個女人手指的時候,徐文珠臉上的笑根本掩飾不住,她開心,她驕傲,因為這個女人比不上她,沒有她美麗,也沒有她的完美的家境,這樣的人根本配不上她的男人。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說了什麽。

    她說:“你怎麽不去死?你這樣的賤人隻會拖累他,你要真的愛他,就該好好地縮在老家不要出來,也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們的關係。”

    說完之後,心中積壓許久的怒氣如同那泄了氣的氣球,一掃而空,徐文珠突然一愣。

    她猛然意識到自己的思想似乎出了問題。

    冷靜下來思考了許久,看著趴在地上滿身狼狽,卻還是死死護著肚子裏那個賤種的女人,徐文珠緩緩露出一個笑容。

    她對應維國與其說愛,倒不如說是占有欲。

    從小到大她什麽得不到?男人那張俊美的臉跟她幻想無數次的白馬王子一樣,理所當然的“一見鍾情”了。

    可除了這些呢?

    什麽都沒有。

    她不允許有人比她厲害,也不允許別人擁有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所以在得知這個女人的存在時,下意識的反應竟然不是吃醋生氣,而是想著:怎麽可以讓她先生下孩子?

    想通了這些,徐文珠突然改變了注意,她留下了這個孩子。

    沒有了自帶濾鏡的視線,再看應維國,隻覺得這個男人除了一張臉外什麽都不是。

    她也知道這個男人不過是個小人,一個能拋妻棄子的人渣,到時她會不會也變成那副可憐的模樣,趴在地上祈求留她孩子一條命?

    所以同床異夢大概是對他們二人最好的寫照。

    至於她的三個孩子……

    徐文珠忍不住笑了起來,跟誰生不是生,並不是非要這個男人的種。

    徐文珠從來不是沒腦子的人,留下這個孩子不止是可以膈應應維國,她更想看看後續會發生什麽樣有趣的故事。

    結果……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她看著那個男人背光站在路邊,周圍的夜景似乎都成了陪襯,埋在陰影裏的男人的臉卻顯得格外耐人尋味。

    隻是可惜了她的雅兒,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怎麽辦……

    對不起,媽媽救不了你了。

    車慢慢駛遠。

    等完全看不見人影了,應楚轉身對暗處的人招了招手,不一會兒就忽然出現了一個男人。

    “BOSS。”

    “怎麽樣了?”

    來人抿了抿唇,如實道來:“應昊承受不了打擊,整日醉生夢死,揮霍了僅剩的錢財,被老板打斷了腿丟了出來,應捷……”

    他看了看BOSS的臉色,沒發現什麽異常,便硬著頭皮繼續道。

    “應捷倒是沒有看不開,隻不過似乎對白術有什麽想法,多次上門騷擾,”說到這又忍不住為白術說話,“白術不會背叛BOSS。”

    “另外遠在m國的應雅沒有了家裏供給生活費,隻能四處打工,一邊上學,前幾日在酒吧得罪了一個老板,現在也不好過。”

    說完,男人後退一步,轉瞬間便消失在黑夜裏。

    應楚皺了皺眉頭,倒沒有為這發展表示不滿,相反,他對此十分滿意。

    趕盡殺絕暫且做不到,冤有頭債有主,他的仇人從頭到尾就那麽幾個。

    至於徐文珠……

    那邊,車緩慢駛入了漆黑的河道口。

    車裏,徐文珠仰天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她的衣服已經徹底遮掩不住風光了,可車內僅有的兩個男人目光沒有半點便宜,兢兢業業地做著老板交代的工作。

    其中一人掏出一把匕首,緩緩貼近女人的臉。

    在女人驚恐萬分的目光中,毫不憐香惜玉地劃了個口子,深可見骨。

    看樣子已然再無治好的可能性,就算勉強恢複好,留疤是不可避免的。

    已經可以想象未來等待她的會是什麽樣的日子了。

    徐文珠雙手捂住臉,血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她再無掙紮的力氣,哽咽著問:“你們要帶我去哪?”

    “送你去見你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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