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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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徐文珠震驚地抬頭望去,隻看見兩張普通且鎮定的臉。
她慢慢垂下眼簾,整個人都仿佛散發著一股死氣,她似乎明白了應楚的目的。
從那個女人抓奸開始,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他想讓自己親身經曆一次那個賤人經曆的一切,他想讓她的雅兒看看自己的母親如今落到了什麽境地,也想讓自己親眼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會被自己害成什麽樣子。
這都是他的複仇。
天道輪回,因果報應,要是這世道真的存在輪回因果,也不該讓自己女兒承受這一切啊。
徐文珠心中哀嚎,卻沒有任何人能回應她。
……
應楚回到家時,整個房間都是漆黑的。
打開燈,他望著冷清的別墅,心中升騰起一片難以言喻的孤寂,就好像這個世界再也沒有能懂自己的人了。
這一晚上都在處理這些事,人都要整糊塗了。
捏了捏鼻梁,將這些莫須有的情緒甩出腦海,應楚換上拖鞋上了樓。
他和容零零沒有分房睡,兩個人都睡在主臥,現在這個點確實有些晚了,應楚怕進去打擾到對方睡眠,便去了樓下的浴室洗了個澡。
連衣服都沒有進去拿。
輕手輕腳推開臥室門,應楚在門口站了會兒,仿佛能聽到寂靜的夜色裏,女人那清淺的呼吸聲。
真舍不得打破這份安靜。
他慢慢走到床邊,在這片黑夜裏竟然能看見他的眼睛仿佛盛滿了宇宙瀚海,凝望著床上人兒的眼神深情而又豁然。
就如同什麽擱置在兩人之間的鴻溝徹底被填平了,整個人從毛孔到發絲都透露著愜意輕鬆之感。
應楚小心翼翼地從另一側坐上床,躺平。
然而剛閉上眼,就被腦海裏浮現的各種情景打破了平靜。
他發現自己居然失眠了……
這樣的認知並沒有讓他感覺奇怪,他也是個人,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欲,隻是比起一般人,他要多了幾分理智和智商。
寬厚的手掌下意識放在了腹部,指尖輕輕地像是碰到了什麽凹凸不平的東西,應楚眼神一暗,中指虔誠而又懷念地摩挲著。
眼神飄忽,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事情。
腰上的這個傷疤或許除了他自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它的來曆了。
應楚猛然睜開眼,側身將身邊安睡的女人摟進懷裏,下頜擱在對方的額頭上,唇瓣蹭了蹭。
觸感溫潤細膩,如同上好的羊脂玉,應楚沒忍住,把人摟得更緊了,頭埋在她的肩窩,深吸了口氣,滿心口都是愛人熟悉的味道。
他輕輕啟唇,醇厚低啞的嗓音幽幽在夜裏響起:“零零,以後任何事都不能把我們分開。”
女人似乎被他摟得太緊,又或是夢見了什麽可怕的事,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應楚以為她醒了,剛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手,就看見對方轉了個身再次睡下。
應楚:“……”
他不敢再把人禁錮在懷裏,隻輕輕托著脖頸,兩人相貼入睡。
翌日。
容零零睜開眼睛,目光尚且遺留著睡意,憨憨地伸了個懶腰,隨即猛然感覺到渾身酸疼的像是前天跑了一萬米似的,又酸又麻。
頗有些不適地扭了扭脖子,容零零嘟囔了句:“鬼壓床?”
她倒是沒有太在意。
起床時候沒有在床上看見那個男人,容零零理所當然認為對方是一夜未歸,因此在樓下碰上時,她的表情十分驚訝。
應楚倒也鎮定,像是沒察覺到一樣,把早餐擺在餐桌上,說:“吃吧。”
兩人的氣氛說不上多麽和諧,但絕對沒有前些天的劍拔弩張。
容零零覺得很奇怪,她認為兩人之間怎麽著也算個仇人,這種平和的相處方式實在不應該出現在他們兩個之間。
所以到底是順著他的話坐下吃?還是不要給他麵子把早餐潑他一臉?
應楚沒有給她太多思考時間,拽住手腕就把人拖到了餐桌前摁下。
容零零眨了眨眼睛,臉上表情說得上冷漠。
應楚卻像是看不見一樣,嘴角微彎,眉眼裏是毫不掩飾的溫和笑意。
無意間瞥見這一幕的容零零心裏‘咯噔’一下,慌了。
“你……你做什麽?”
應楚似乎對她的的話表示很奇怪:“吃早餐啊。”
不是……不對……他們不該是這樣的,這種平淡的生活不應該是那些老夫老妻過的嗎?
容零零直接皺起了眉頭:“我不想吃。”
說完就‘唰’地站起身,準備往樓上走。
應楚擰眉,在她經過身邊時拉住了容零零的手腕:“怎麽了?不和胃口?”
“……”
容零零拽了拽,沒拽動。
索性轉身看他:“你又要搞什麽鬼?你覺得咱們之間適合這樣嗎?”
“為什麽不適合?”
“我們是仇人。”容零零想都沒想回了句。
應楚眉頭皺得更深了,盯著容零零那張精致的臉蛋看了又看,最後才緩慢而莊重地說道:“我們……不是夫妻嗎?”
“什麽!”
容零零一副見鬼的樣子,覺得好氣又好笑。
“你心也真大,放我這樣一個人在枕邊,就不怕哪天我拿把刀殺了你?”
“再者,我們可不是夫妻,沒有結婚證,沒有酒宴,咱們之間……”想了想,她接著說,“最多也就算了炮友。”
容零零並不是故意拿這麽個帶這些侮辱性的詞語來給兩人定位,隻是想了一圈,僅發現這個詞語比較適合他們的仇人關係。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他的神經,應楚眼睛一眯,看上去像是生氣了,可臉上卻看不見一點兒憤怒的表情。
“你說……炮友?”
容零零敏感地察覺到什麽,然而仔細回想自己說的話,並沒有哪兒不對勁的,便坦然說:“對!難道不是嗎?”
她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說:你不要無理取鬧好嗎。
應楚差點被她氣笑了,隨後又覺得悲哀,所愛的人對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曾經的那份愛意,這樣的認知怎麽不讓人哀傷。
於是,他深吸幾口氣,平複心口幾欲迸發的濃烈情緒,抱著她的肩膀,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說道:“聽著,我愛你,你……也愛我,所以我們是夫妻,絕對不是什麽炮友,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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