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完

    程爸媽回來是一個重要消息，整個杭州市的上層人物都知道。

    楊娜莎不能不知道，她帶著孩子去別墅。

    程風見著老婆就過去親一下，“還想去接你，你就來了。”

    他抱起兒子，牽著老婆進去見老爹。

    室內其樂融融，李夢與程媽挨在一起與胡蘭庭說話，程乃與程爸有說有笑。

    程浩卻像局外人一樣看著大家笑，像是熱鬧是他們的與他無關。

    “來了，可以開飯了。”李夢說。

    程媽站起，伸手，“守義來，祖奶奶抱抱。”

    程爸看向坐在一邊不出聲的兒子，“你起的是什麽名字，一個守義，一個守衷（程乃的兒子）。

    名字不好聽不說，筆畫還多，你讓他們上小學寫多少筆畫啊！”

    程浩微微勾起唇角，“那你起一個筆畫簡單的，叫程一一怎麽樣？”

    他們都被這個笑話逗笑了，程一一也太過於簡單了些。

    程乃扶起程爸，程爸跟大家說：“他小的時候就嫌棄自己的名字筆畫多，讓我給改一個。”

    大家往客廳走。

    程風笑聲朗朗，“爺爺一定沒改。”

    “我就說想要名字簡單，叫程一就好。沒想到他記到現在。”

    李夢落後幾步，與程浩走在一起，調笑道：“你的記憶力不錯啊！”

    主位永遠都是程浩的，他是這間屋子，乃至於整個城市的老大。

    程風驚歎，“一早見夢姨忙活，現在才知道晚上這一餐奢靡啊！”

    桌上有什麽？

    西湖醋魚、香酥鴨子、蟹粉獅子頭、燒子鵝、琵琶大蝦、白玉蹄花、醬黃芽菜、蛋皮包肉、雞湯煮幹絲、香鹵豆腐……

    滿滿的一大桌都是李夢帶著家裏的保姆做的。

    程媽伸手拉李夢，“你辛苦了。”

    李夢餘光看了眼程浩，有一分得意，用九分虔誠態度說：“應該的。”

    平時是他與李夢兩人吃飯，現在多了許多人，他習慣性給左手邊的李夢夾菜。

    程媽吃味，“有了媳婦忘了娘。”

    程爸給程媽夾一片香酥鴨皮，“我們擁抱取暖，沒人疼就自己疼自己。”

    這兩老人家越活越精！

    程浩給他們一人夾一個蛋皮包肉卷，“感謝你們還記得我這個兒子。”

    “哈哈哈。”兩老人家被逗笑了。“臭小子。”

    程浩一個示意，程風與程乃識趣，紛紛給爺爺奶奶夾菜。

    “這是孫子程風給您二老的祝福。”

    程乃親自來到跟前給他們布菜，“祝爺爺奶奶長命百歲。”

    胡蘭庭與楊娜莎一起給爺爺奶奶添菜，“祝您二老身體健康。”“希望二老天天開心。”

    一家團圓能不開心？程爸與程媽笑不攏嘴。

    雖然孫子裏沒什麽血緣，不過也不錯。

    李夢給他們舀湯，“爸媽喝口湯。”

    “好好好。”

    “這湯不錯。”

    “這菜也不錯，大家一起吃。”

    程浩看著也開心，舉杯邀請眾人，“我們來慶祝一下。”

    “幹杯。”

    晚飯過後，程家的女人們幫忙收拾餐桌，程家的男人們帶著兒子女兒到客廳去。

    “你不是個孩子叫小楓的嗎？怎麽今晚不見來？”程媽問。

    “他到北京去報道了，明日就能回。和我們一起照全家福。”

    胡蘭庭見奶奶與夢姨聊上了，拉著楊娜莎出去，留空間給這對婆媳聊聊。

    “小楓多大了？”

    “十八足歲。有自己的想法了，想自己到北京去。”

    “哦，你就一個孩子？”程媽還是忍不住問。

    李夢知道媽媽想問的是什麽，但這件事她做不了主。

    “你就不想再要一個？”程媽開口問了。

    許久她才說：“我想的，但他不同意。”

    “雖然難受孕，但還是有機會的。現在科學技術發達，還是有機會的。”

    程媽媽的話一直藏在李夢的心裏，鋪被子的時候，她欲言又止。

    程浩把手裏的書放下，交疊的雙腿放下，“你想說什麽？”

    “媽說想要個親孫子。”

    老一輩人心裏都想要自己的血脈，程媽媽自然也是這樣想。

    她已經三十八歲了，不適合再要孩子。

    過去抱住她，“我反倒對製造孩子的過程很感興趣。”在她下巴處咬一口。

    “不要這樣，我……”

    “不要咬我脖子，他們會發現……”

    淩晨一點，程浩離開房間。

    程乃與程風在一樓的吧台處喝酒，程乃見老爹下來了，給老爹倒杯溫開水。

    程風拿起酒杯對老爹示意，“老爹，老爹，你怎麽現在就過老頭子的生活了？”

    “不，老爹在十幾年前就過老頭子的生活了。”程風繼續道。

    程乃碰一下程風，讓他少說點沒大沒小的話。

    程浩穿著黑色絲綢睡衣，在程風邊上坐下，接過程乃遞過來的水，一口喝盡。程乃繼續給他倒水。

    “老爹有什麽想法？”程風問。

    顯然他們都知道廚房裏婆媳二人說了什麽。

    “年齡太大，不適合再生。”他看一眼程風，“弄多一個人出來跟你搶人脈與家財嗎？”

    “隻要他能搶，我不介意的。”程風挑眉。

    程浩思考的不是這些，“多生幾個，以後的路往政那邊走。”

    程風靠近老爹一分，程乃看向老爹。

    程風問：“你開始鋪路了？”

    “往後走三十年程家這條船不會沉。”

    程風豎起大拇指，程乃眼睛閃閃。

    往商走，就是富；往政走，就是貴。到了程家的第四代就是真正的富貴人家。

    李夢習慣性四點醒來，聽見有開門關門聲。

    他出去了？

    “吵醒你了嗎？”他問。

    “沒有。”

    掀開空調被，上床靠近她，“喝了點酒，興奮過頭了。”往她的肩膀吻一個。

    “既然醒了，我們繼續幾個小時前的那件事。”

    “什麽事啊？啊……我不要了。”

    俞楓在這日的十點回到了別墅。

    “快來，快來換衣服，馬上就要拍全家福了。”程乃對俞楓招手。

    年輕的小夥子背著背包奔跑過來，“不是說十一點嗎？”

    “女人要化妝，一件衣服一個妝容，自然得要提前開始。”

    男人穿西裝，女人穿藍底白紋繡花改良版旗袍。

    歲月給李夢沉澱的東西，讓她與胡蘭庭、楊娜莎站在一起平分秋色。

    全家福，程爸程媽坐中間，程浩與李夢分別坐兩側，其餘人都站到後麵去。自然小娃娃就得要爺爺奶奶抱了。

    第二張全家福，程浩與李夢坐中間，程風程乃等五人分別站身後，小娃娃與程爸程媽不入鏡。

    第三張是男人幫，第四張是女人幫。

    “這裏的器材齊全，人手足夠，不如多拍幾張。”程乃對老爹說。

    “你們隨意，我這邊可以了。”程浩不怎麽喜歡拍照，怕有心人把照片拿了去。

    攝影師不少，一對一也有剩餘的。

    曾祖父想與曾孫子們多拍幾張，帶著不哭不鬧的孫子孫女到處去取景。

    楊娜莎與程風天生愛玩，兩人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李夢自然與程浩站在一起，一人拿著一個水晶玻璃杯，目光巡視著大家。

    “嗬嗬，守衷尿給小楓了。”李夢笑兒子出醜。

    小楓為了讓媽媽能在程家生活好一些，極盡全力討好程爸程媽。

    “家裏的小子很喜歡小楓。”程浩有些驚異。

    守義與守衷都很需要俞楓抱抱，兩小家夥還因此互相吐泡泡。

    “嗯。”

    “怎麽？”

    “蟲子飛到我頭發上了。”

    “別動，我來弄。”

    胡蘭庭從裏換衣服出來，見老爹與夢姨靠在一起，瞧著恩愛的一對有些走不動。

    “怎麽了？”

    “你看老爹和夢姨。”

    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喜歡順其自然的老爹對上夢姨是極盡溫柔。像是他把所有的軟心腸都給了她。

    程乃與胡蘭庭咬耳朵，“你見過有比他們更恩愛的人嗎？”

    “有的。隻是很少。”

    “我們老了也會這樣。”

    邊上的攝影師把這恩愛的一幕給拍下。

    這正表現了一句“別人是你們眼裏的風景，你們是別人眼裏的風景”。

    “嗚哇哇……”守衷哭了。

    胡蘭庭快快走出去，隻見守衷壓著小楓大腿，守義壓著小楓的肚子，守衷與守義這兩貨腳踢著腳像是在戰鬥。

    兩小短腿怎麽也提不到對方，笑死邊上人了。

    看著程家的下一代在玩鬧，李夢輕輕笑，側頭看向邊上的男人。

    他很有錢但不凶，也不惡；他學曆很高，但不嫌棄她出身低微；他很有魅力，但願意守在她身邊。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一生就該陪著餐館過，就該在孤燈隻影中過。他的出現改變了她的世界。

    讓她灰色的世界變得多姿多彩，讓內心的心結全解開了。

    “你對我這麽好，我該怎麽報答你？”

    他看向她，眼裏帶著笑意，“陪我一起變老就好。”

    陪著愛她的他一起變老這也不錯。

    “哎呀，不要扯我頭發。”俞楓大喊，“二哥快來抱走你女兒。”

    “女兒好樣的，來繼續扯一個，讓爸爸給你拍照。”程風拿著手機要拍下女兒凶悍的一麵。

    “哎喲，痛痛痛……”俞楓想搶回自己的頭發，被小丫頭一嘴咬著了手。

    李夢趴在程浩身上哈哈笑。

    程媽看向護著李夢的兒子，與程爸對視一眼。程爸輕微搖頭：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自己過去吧。

    程家的香火不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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