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會麵

    杭州舉辦峰會，國外的大集團的商團跟隨國家領導人到杭州。

    好些老朋友需要見見，程浩好久沒見過他們了。

    上頭很重視峰會，程浩跟領導人一起出席，李夢被安排到附近的酒店去。

    主要是這方便程浩帶她去見一些老朋友，比較重要的會議將由程乃或程風出席。

    有胡蘭庭陪著她，相信不會出什麽問題。

    俞明峰需要與一個集團的人物見麵，進入等級森嚴的酒店，他一眼就看到了李夢。

    李夢與胡蘭庭在跟一位夫人交談。

    時隔兩個月，李夢比以往更美麗動人，她就是一顆成熟的草莓，看著鮮豔吃著必定香甜。

    可惜這顆草莓沒被他發現。

    他曾經擁有過，但又被他放棄了，沒了就沒了，有什麽可惜啊。

    俞明峰強說自己不後悔。

    即便他後悔又能怎麽樣？他能放棄現在的家嗎？

    那是不可能的。

    俞明峰不打算與李夢打招呼，帶人直奔電梯。

    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漸漸地變大了，阻隔上下班人的出行。

    李夢原本回房了的，聽他說他那邊的會議結束了。她到大堂來等他。

    車輛來了一排又一排，終於等到了程浩的車，保鏢在為他護航。

    她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他見她出來，不免得走快幾步。“怎麽下來了？”

    “怕。”見著的都是地位高的，她有些不自信。

    程浩擁著李夢往裏走，早早等候在一旁的記者拿起相機就按快門。

    外人不清楚這個神秘的女子是哪一位，或許能知道程浩先生的幹兒子的老婆是誰，卻不能知道他老婆是誰。

    很多人猜測程浩是不是性別取向有問題。

    俞明峰處電梯就看見李夢奔向程浩，要是以前的她就不會這樣做。

    現在的她必然與以往不同，現在的她沒了以前的尖銳。

    黃詩銘說是生活讓她變成了那樣，也是生活讓她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她必定是比以前幸福，不然不會露出少女般的笑容。

    迎麵碰上程浩不得不打招呼，“你好，程先生。”

    程浩對俞明峰點頭，“有空過來坐坐。”

    “好的。”

    程浩牽著李夢離去，李夢對他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從這個峰會開始，認識李夢的人越來越多，挖掘李夢比曾經更多。

    很少有一同進電梯的人，但有一同出電梯的人。

    “程。哼，終於見著你了。”埃斯梅哼笑。

    埃斯梅是美國人，藍色西裝陪襯著她金色的秀發，顯得她無比的幹練。

    “好久不見，埃斯梅。看樣子你過得不錯。”

    “如果沒有你橫插一腳，我過得更好。”埃斯梅見著程浩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程浩。

    “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妻子。”

    埃斯梅伸手與李夢握手，李夢伸手出去與她禮貌性握手。

    埃斯梅說一句，“希望你能活得久一點。”

    什麽意思？

    埃斯梅解釋說：“在他身邊的女人都不會長久，你知道為什麽他沒有緋聞嗎？因為與他有來往的女人都死了。被他扔進海裏喂大白鯊。”

    埃斯梅故意咬重“大白鯊”這三個字，嚇著了李夢。

    埃斯梅這女人撇一眼程浩，轉身向自己的區域走去。

    李夢側身看程浩，“她說的。”

    程浩擁著李夢往前走，“都是假的。”“我們的集團搶了她很多生意，她對姓程的都不怎麽友好。”

    程浩回到自己的區域，早有客人在等候。

    胡蘭庭見老爹回來了，鬆了口氣，她是第一次接待俄羅斯人。

    “摩爾可擦金，好久不見。”程浩張開雙手向摩爾走過去。

    粗壯的漢子抱著程浩，拍了兩下，“你不來找我，我就來找你。好久不見，感謝你還活著。”

    如果用一個詞形容摩爾那就是——黑胡子。

    黑胡子掩蓋了他大半的臉，與他粗壯的四肢相匹配，讓他更嚇人了些。

    程浩與摩爾交談說的是俄語，李夢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程浩向摩爾介紹李夢，“這是我妻子。”

    摩爾用生硬的中文與李夢打招呼，“你好。”

    “你好。”李夢主動上前與摩爾握手。

    摩爾切換成英語與李夢交談，“聽程乃說起過你，這次過來特意給你帶了禮物。”

    俄羅斯特有的禮物，來自東西伯利亞高原的狼皮、熊皮。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程浩與摩爾再次握手，程浩握著摩爾的手不放，“感謝你冒險到這裏來。”

    “跟著普京一起過來，風險不大，我們必須加大合作了。”

    程浩帶著摩爾邊走邊說，他請摩爾進書房談。

    “讓程乃過來。”他見胡蘭庭沒聽懂意識到自己說的是俄語，換回中文吩咐胡蘭庭。

    “讓程乃過來。”

    “好的。”

    李夢主動說：“黑咖啡？”

    “四杯。”程浩對李夢微笑，露出的意思是：你懂我。

    “好的。”

    從峰會開始的第一天，程浩就很忙，有時會半夜起床見客人。還有的時候，他書房的燈開到天亮。

    “程，你就是婊子養的，你是想逼死我。”

    顯然這是談不攏，這是第幾批談不攏的客人了？第三批了吧。

    程浩沒出來，出來送客的是程乃，“朱迪，你的誠意不夠，你知道的，這件事我們不會退縮，你還是回去告訴你的老板說你把事辦砸了比較好。”

    “混蛋，婊子。”朱迪的脾氣不怎麽好。

    這幾日讓李夢認識一個道理，智商高的不一定是有禮貌的。

    程浩走出書房門與李夢說：“準備一下，我們去見一個人。”

    是的，他說準備一下去見一個人。

    但他沒說去見的是誰。

    早知道要見的人是領導人以及領導人夫人，她就該嚴謹一些。

    雖然她已經裝扮得很好，但還是不滿意。

    領導人邀請程浩共進下午茶。

    程浩與領導人握手，李夢與領導人夫人握手。

    她有些不好意思，“很抱歉，我不知是來見您，隨意了些。”

    “沒關係，我們是自己人。”夫人很自然。

    李夢與夫人互換禮物，她給夫人的是一份保質期一個月的點心，夫人給她的是經過特殊工藝製作的風幹的牡丹花。

    說是叫過來喝茶，就真的來喝茶，程浩與領導人說的就是茶與點心。

    茶與點心的深意恐怕隻有領導人與程浩等深在其中的人才能知。

    夫人與李夢說：“我們出去走走，這邊的環境很不錯。”

    夫人說：“我在北京見過你。程乃與胡蘭庭結婚的時候，程浩和你去過我家。”

    程乃與胡蘭庭的婚禮放在北京，程浩帶她去見了一堆老頭子老奶奶，程浩說都是豺狼虎豹知不知道姓名無所謂，直接喊叔叔嬸子就好。

    至於其中哪一家是夫人家的，她真的不知道。

    夫人笑著與李夢說：“程浩的脾氣有點倔，誰也不服，偏生誰也管不住他。自從你們倆在一起了，他才多了點人樣。”

    難道以前就沒人樣嗎？

    “以前的程浩很冷漠，完全是按照法度做事，錯了就得罰，很少有功過相抵的事發生。誰向他求情都說不過他。

    現在他的手段緩和了許多，給別人留了生路，也給自己留了生路。”

    聽夫人這樣說，李夢反而認為程浩才是那頭狼。

    “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是1990年，我隨著父親去機場迎接他。他就像雲端走下來的太子，十分的耀眼。”

    如果那時候不是她已經結婚了，他必定會與這個男人談一場戀愛。

    “雖然我們去機場的目的不是因為他，可最終還是被他的魅力所折服。我們帶走了各行各業的精英，但最想帶走的還是他。

    我們原以為他是一隻漂亮的羊，結果他是一隻漂亮的狼。

    在後續的日子裏，他給我們添了無數的麻煩，讓我們恨牙癢癢。可我們對他卻無可奈何，還甚至不得不跟著他的步伐走。”

    “到了2005年，我們才知道他的決策是多麽的正確。到了那個階段我們又開始害怕這頭狼會獨霸，我們緊盯著他的每一個決策，想法子給他設障礙。

    可當我們回頭看，才發現他已經解決了每一個障礙，還把自己高高的頭顱給低了下去。

    我們都以為他已經認輸了，可到了2008年，我們才知道這不是認輸，而是蟄伏。2008年是他巨龍翻身的日子，給了我們狠狠的一巴掌。告訴我們，不要小看他。”

    夫人繼續說：“當我們想要正視、重用他的時候，他又蟄伏了。他像閨門的小姐那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們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不知道他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他是一個我們不能控製的人，我們很忌憚的人。所以我們與程浩的關係弄得很僵，但這關係所有的轉機出現在你的身上。”

    夫人對李夢說：“你的出現緩和了他與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當你去到北京的時候，大家都很歡迎你，你有發現嗎？”

    夫人的這一番解說讓李夢明悟了，確實在參加程乃和胡蘭庭的婚禮時人們的熱情讓她受寵若驚。

    許多人對她表示熱情，對程浩卻冷言相待。

    過了兩年才讓她明白過來。

    夫人對李夢說：“他藏著很多很多讓人匪夷所思的東西，我們在好些方麵需要征求他的意見。但很多時候他不給我們見麵的機會。

    希望你能在他身邊，提醒他不要等我們走錯路了再來告訴我們路該怎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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