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出遊

    程乃接手大部分業務後，開啟了早出晚歸的日子。

    程風想找他說話得要上辦公室逮他。

    程乃在查看上半年的報表，見程風氣衝衝地走出來。

    二話不說躺在他沙發上，還把那雙長腿放在茶幾上。

    程乃敲桌子，“你的修養到哪去了？”

    見程乃搭理他了，他站起坐到程乃對麵去，“你知道老爹跟我說什麽嗎？”

    “不知。”

    “他說：滾，有多遠滾多遠。他居然對我說滾，我還是不是他兒子了？”

    程乃笑了。

    “你好意思笑，我都被他嫌棄了。”

    被嫌棄的程風似小婦人哭哭唧唧地說：“他嫌棄我。他居然嫌棄我。”

    “自從他跟夢姨拿了結婚證後，他一直跟夢姨在一起。爺爺奶奶回來後，夢姨一直陪著二老反而把老爹給忽視了。”

    程乃繼續說：“今日好不容易讓二老出門見老朋友，老爹自然是想與夢姨單獨相處。

    是你傻，不懂看臉色，讓他親口趕你走。”

    “這能怪我？這都能怪我？這是老爹見色忘兒子好不好。”

    程乃第一次沒形象地大笑，笑完，喝口水說道：“你不在那邊居住，你不知那裏的氣氛有多微妙。”

    “萬年枯樹突然逢青，我們去打擾他二人世界自然會被排斥。”

    程風覺得程乃說得對，他側眼看程乃，“你在說老爹壞話。我記下來了，找機會說給老爹聽。”

    “口誤，口誤。”

    程風不信，“我會一字不漏告訴老爹的。”說著跑出去。

    “程風，你回來。”

    程浩與李夢單獨相處的時間也不長，就一個下午。

    當李夢和程浩獨立相處的時候。

    李夢問程浩，“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麽時候？你見到我是什麽感覺？”

    第一次見到她是什麽時候？

    那時候他從北京逃回杭州，心中的氣無處釋放，習慣性的往經常去的地方走走。

    隔著兩個月沒見，那個地方已經建成了餐館。

    他懷著激動的心情走去，被工作人員告知還沒有開業。

    他選擇第二天來看看，或許能碰上那個一直都沒有見過的女人。

    誰知他被一件事給纏住了腳步，不得不推遲兩三個月再去見她。

    第一次見到她，她端菜給客人。

    在他的跟前走過不曾看他一眼，而他的眼睛卻一直放在她的身上，目不轉睛。

    她穿著紅黑色的工作服，頭發被布巾綁著，十分的幹練，對客人溫和。

    若是誰跟她說菜好吃，她必定笑眯眯的。

    新開的餐館客人不是很多，張浩想她能不能經營下去？

    程浩對李夢說，“那時候的你很沉悶，似乎遇著了一件傷心事。眼裏布滿了滄桑，像是不想和這個世界多呆一天。”

    “那天的你必定是被小楓給氣著了。對人是笑的，可是眼睛裏卻沒有笑意。我看著你就心疼。”

    她趴在他肩膀上笑，“現在你還在心疼我嗎？”

    拿著她的手親吻，“不心疼你，誰來心疼你。”

    這男人臨老入花叢，該親的時候就不放過。

    胡蘭庭帶孩子去找程乃，“我在大門外遇到他了，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他說不用了。”

    “像是跟女人出去，你要不要勸他一下？”

    程乃把手裏的活放好，過去抱兒子，“不用，他已經不是小年輕，知道該做什麽。不作不會死，他作死我們也救不了。”

    “給你帶了飯，跟夢姨學的。”

    家裏那對太恩愛了，她看不下去就帶著孩子出來了。

    看著丈夫把肉絲喂兒子，她說：“我們能不能搬出去住？”

    程乃看她一眼，“怎麽了？”

    “怕打擾老爹跟夢姨的世界。”

    如果她讓夢姨幫忙的時間過長，老爹就會不一樣。像是他獨有的東西被人占了去。

    “搬到邊上的別墅也可以啊。”

    程乃像是沒在聽，一直給兒子喂吃的。

    “你說句話。”

    “不行。”“再請多一個保姆，有事找她們，盡量不要打擾夢姨。老爹就不會對你有意見。”

    “你也知道啊。”

    程乃喂老婆吃塊肉，見兒子笑了，他也跟著笑。

    “你見過老爹翻白眼嗎？”

    “沒有。”

    “我見過。有一次回家晚了，我讓夢姨做碗麵，他居然對我翻白眼。十分嫌棄地和我說：真沒用。”

    胡蘭庭忍不住噗嗤地笑。

    “那我去找個保姆。”

    “嗯，不要太年輕的。”

    胡蘭庭揶揄，“你怕？”

    “不，找年輕的會挨罵。”他吃好了，抱兒子親一下。

    “事實證明，很少有人不被老爹魅惑，從而會引出很多麻煩，到時候挨罵的還是我們。”

    “明白了。”

    他把兒子放地上玩，抱著老婆進邊上的休息室去做一件該做的事。

    程乃與胡蘭庭回家剛好遇上回家的爺爺奶奶，“爺爺見著老朋友們了？玩得可開心？”

    “沒點意思，他們的眼睛一直盯著兒孫，盯著手裏的那一點東西。眼界太低了，和我們談不來。”

    程爸媽滿世界的去，見識的東西多，形成了與眾不同的世界觀，和一直呆在家裏的人談不來。

    他說的別人聽不懂，別人說的都是家長裏短，沒點意思。

    程風與楊娜莎回來了，“爺爺奶奶回來了，玩得怎麽樣？”

    “就這樣。大家進去吧。”

    程媽媽笑嗬嗬，“他玩得不開心，我玩得挺好的。”

    “這樣，我明日帶你們出去玩。老爹整天呆在家裏，早該出去走走了。我們把老爹也帶去。”

    這個主意不錯。

    程乃看向程風，想知道程風在搞什麽鬼。

    讓人驚異的是程風居然說服程浩了，一家大小出門就不怕被人一鍋端了？

    程風把人帶到一處山莊，“這整個山坡都屬於一個集團的，別墅有十棟，醫療設備、生活日用超市、健身場所等十分齊全。”

    然後呢？

    程浩與程乃等著程風的然後。

    “我們要不要也弄一個這樣的山莊？地方夠大，隱秘性強，容納的人夠多，人多熱鬧是不是？”

    程浩看看四處的景色，再看向程風，“你想讓我挪位？”

    “老爹說這話誅心了，我隻是看中了一處山坡，想弄來做自家的休養所。”

    “他們看上了我什麽？”程浩問。

    程風摸鼻子，“我們家的圖書館。”

    “你答應了？”

    “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嘛。”

    程浩看向程乃，“找人把他揍一頓。這是我見過最傻的傻子，居然要把自己的珍藏的東西送給外人。”

    程風躲到楊娜莎身後去，“你得救我。”

    “讓他去麵對設計圖紙、鋼筋水泥或許會更好，不適合參與頭腦風暴。”楊娜莎笑著說。

    程浩一行人才走了幾步路，山莊的主人就出來迎接，主人第一眼看向程浩。

    “程先生能來讓我等十分榮幸。”

    程浩點點頭，“從進山莊到這裏，一景一物弄得有點意思。”

    “能得到您的稱讚是我的榮幸。”

    “這是你設計的？”

    “是的，我參觀了英國大大小小莊園城堡後，結合這裏的地形地勢弄出來的，前前後後花費了六年時間。”

    “我很期待你設計成什麽樣。”

    程浩在英國生活過不少時間，走過的莊園城堡不少，英國人把莊園或城堡當作藝術品來對待。

    草木的安置十分有深意。

    莊園裏的人不少，程爸與程媽找到許多旅遊的發燒友，談論起來就不用兒媳孫媳陪伴了。

    李夢與胡蘭庭、楊娜莎可以是偷得半日閑。

    程浩等人上到莊園的最高處，俯瞰整個山莊，層層疊疊的山莊看起來其實不錯。

    不得不承認，三百六十五行，行行出狀元。

    李夢去找程浩的時候，他邊上已經放了許多個文件，不知男人們在談論些什麽。

    見夢姨來了，程乃與程風把客人送出去，順道帶老婆到別處去走走。

    “你不到外麵去走走嗎？”李夢問。

    “山莊人員雜，出去容易遭襲擊。”“給我來杯咖啡。”

    他換個位置，從單人沙發換到雙人沙發。

    給他一杯咖啡然後在他邊上坐下，她說：“瞧著幾個眼熟，就叫不出他們的名字。”

    剛剛在這房間談論的人都是年輕的一輩，有些很有想法，有些三言兩語心機頗深。

    程風讓他來這裏是那些年輕人想見見他。

    “有件事要和你說。”程浩與李夢說。

    “你的妹妹李麗的兒子考上了西北工業大學，那邊給過來的評價是優，如果這邊願意擔保，能把他帶進一些研究。”

    “李麗的兒子？她兒子上大學了？”

    程浩淡然一笑，“就允許你家孩子上大學啊。依據任曉燕給來的消息，那個小子很不錯，這邊出擔保的話，他能進入秘密基地。”

    李夢思考了一下，“你還是給他一個機會吧。母親與兒子終究是兩輩人，你就給他一個機會，能不能被挑選就看他自己。”

    他也是這樣想，有能力的年輕人他願意給機會。

    在他臉上親一口，“謝謝你。”

    “有什麽好謝的。”

    “扣扣。”程乃來敲門，“李山想與你聊聊。”

    程浩站起打算去迎接李山，他與程乃說：“我是不是很少出來走？讓你們精心安排了一出見麵會。”

    程乃一聽就明白了老爹的意思，老爹這是怪他打擾了他與夢姨的獨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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