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走，我們去咖啡間說話，在這裏聊天被人看到會給我們組長打小報告的。”姐姐一見到宋清綿，連忙笑嘻嘻地拉著宋清綿往咖啡間走去。

    可能是剛剛一清早，過來打咖啡的人還比較少，於是姐姐還有空跟宋清綿找了一張小桌子坐下。

    “你們家買車了？”宋清綿取了一杯咖啡抿了一口，為節約時間單刀直入。

    “呃……你看到了？嗬嗬……我也反對買車，可是你姐夫說他們單位的人都有車，這是標配，沒辦法，隻能由著他了。”姐姐有點意外宋清綿會問這個，不過……不自然地笑了笑，也表現出一點無奈。

    “你家以前不是你做主的嘛？什麽時候輪得到姐夫說話了？”宋清綿也看出了姐姐的不自然，不覺有些心疼。什麽時候起，唯唯諾諾的姐夫，把姐姐的銳氣都給磨沒有了。

    “以前都在縣裏，他家條件也不怎麽樣，我家也一般，還算門當戶對。縣裏的男人們都是在外工作，家裏的錢家裏的事都歸媳婦管，所以當時我們家也是這種模式。這幾年，媽媽身體總是不太好，看病什麽的都得依靠著你姐夫幫忙，背進背出的，也不怪他脾氣越來越大。加上他現在又努力到省裏工作，跟周圍的人一比，有落差。雖然說我們是買不起車的人，為了他的麵子，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他們單位的同事，誰不是在海城有幾套房的人？誰不是開的二十萬以上的車？我們過來晚了，起步比別人也晚，你姐夫有些著急也正常。下次見了他，別提買車的事情，不然他又不高興隻能買二十萬的車了。”姐姐放下咖啡，拉起宋清綿的手有些為難。

    “姐姐，你跟他怎麽叫門當戶對了？你以前可是青縣第一美女，那個時候雖然隻讀了個高中，可是整個青縣的單身男人，哪個不夢想娶到你啊！而且你在銀行工作，收入不比他們任何人差，工作也沒那麽忙，家裏什麽事由你管著姐夫多省心啊！他不就是考到省裏來了嘛？工資現在比你多？地位憑什麽就比你高？家裏憑什麽該他耍脾氣？你以前教育我說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怎麽現在助長姐夫愛慕虛榮呢？”宋清綿從姐姐的話語裏聽出了些意思，不由更加心裏不平衡。

    “綿綿，你沒有結婚，當然可以自己給自己做主，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哪怕是撞破了頭，還有家人安慰你，給你療傷。可是我結婚幾年了，婚姻早就把我磨得沒有脾氣了。我現在受傷怎麽辦？還應該回頭向媽媽哭訴嗎？你比我小，我應該向你哭訴？”姐姐很是無奈地鬆了手，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眼神告訴宋清綿她要回去上班了。

    “姐姐，我認為好的婚姻能讓人越變越好，差的婚姻才會讓人無限委屈甚至絕望。我比你小是你妹妹沒錯，可我也是你的家人。不管怎麽樣，我永遠支持你。你保護過我的小，我現在也有能力保護你的大！”宋清綿知道姐姐聊天時間並不多，於是最後說了一句。

    可是當姐姐關上咖啡間門的時候，宋清綿分明看到欲言又止的姐姐眼眶裏有光亮閃過。

    不對，姐姐沒有說實話！

    可是她剛剛上班，遲到什麽的影響不好，宋清綿也不方便繼續拉姐姐聊天。於是起身，朝著七樓藥房走去。

    與唐亦碰著了麵，才一起往一邊的走廊邊的小休息廳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現在還早，徐徐沒有來，估計下午過來跟這邊再聯係。另外，你為什麽讓吳衡去跑外圍？他情況不熟，讓他先在祁光這邊不是很好？”唐亦叫了兩杯咖啡坐下，然後取出文件包打開，把昨天各醫院的用藥情況遞到宋清綿麵前。

    “吳衡隻跑了三天外圍，不過你看看他昨天給我的資料。”說著，宋清綿也從自己的文件包裏取出一打資料，與唐亦交換著看。

    “不錯啊！很能吃苦的小夥子。”唐亦看著，眼神裏流露出一些驚訝。這辦事效率，可以一打三啊。

    “這上麵隻有你的，徐徐的呢？”說話間，宋清綿也將自己手上的資料翻看完了。說實話，效率比剛招來的吳衡少了許多。

    “徐徐沒有做進度的習慣，每次都是我一周幫她梳理兩次。這一次她才回來了四天，而祁光這邊好忙，我就沒有及時幫她梳理。要不，今天晚上等她忙完了，我就跟她梳理一下？”唐亦有點不好意思。從業兩年多，竟然讓個新入職的小夥子給比下去了，也難怪他們團隊一直業績不佳。

    “徐徐上個月沒來，我給了她保底和一千塊錢獎勵。如果這個月業績不行，那獎勵一分沒有。如果她負責的這一塊業績比上個月少，我要罰款！誰賺錢都很辛苦，沒人隻講感情不講效益！至少我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宋清綿把麵前的文件夾合上，“啪”的丟到桌上。

    “宋綿羊，你這就不對了。以前效益不好的時候，我跟徐徐對你不離不棄的。現在效益好了，就開始耍經理架子了？徐徐比我們小一點，還是對她多一點寬容比較好。”唐亦突然明白了，前段時間他提出人手不夠，打算多招一個人頂一頂。本來通過校友介紹相中了一個女孩子，可是一向不怎麽管事的宋清綿卻突然否了，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個剛畢業的男孩子，並且馬上自掏腰包交了保證金，為他辦好了入職手續，連試用期都沒有。

    因為醫生多數是男的，所以這一行的潛規則是女孩子比較好上手。

    而宋清綿硬是找來個男孩子，原來她是早就看不上陳徐徐，要下她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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