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呼風喚雨！她要血洗藥招會！

    她下午的目的並不在藥品，而是抬高藥代價格，把整個行業攪亂！

    憑什麽讓這幫人在藥代界稱霸這麽久，讓那麽多生著重病的人沒錢用藥等死，而他們包小三飛海島渡假？

    “不是錢文翰派我來的，你信嗎？”鄭澤磊眉宇淺鎖，淡淡然看向嚴格偽裝的宋清綿。他還是喜歡曾經那個沒心沒肺，因為被請吃一碗牛肉麵就開心大笑的宋清綿。

    “信。”宋清綿眼眶裏卻有一些熱意。其實，信與信不重要嗎？她現在根本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又怎麽存在信與不信呢？

    “什麽行業都有行規，藥代也有。你今天的作法也是我很想做的事情，可是……不管做什麽，你要記得，不要太隨性，不要犯眾怒。幾個大的藥代公司表麵上都針鋒相對，可是卻一直恪守著行規，誰都不會越界。你今天的衝動，無意間抬高了整個藥品界的價格。你不僅讓其他藥代少了碗裏的糧食，也讓患者更加治不起病。想想你曾經為了阿姨，沒錢四處求藥的經曆，也不該為求一時風頭這樣觸犯行規的搶藥。”然後，鄭澤磊放下咖啡杯，目光與言語都顯得有些不太客氣。

    “我隻是拿了藥，有說為了賺錢嗎？還有，你這會兒跟我說這麽多，是以什麽身份？我想來想去，隻能是學長，因為其他關係不能讓你開這樣的口。那麽……我謝謝學長的善意提醒，慢走不送。”宋清綿也放下咖啡杯，起身走到房間門口，拉開房間的門。

    其實閑瑕的午後，與一個西裝革履的帥哥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還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隻可惜在公司建立之際宋清綿就明白，她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鄭澤磊目光一深又一淺，有些不明白宋清綿這套迷蹤拳。

    “謝謝你的咖啡，祝你好運。”可是還是起身，理了理身上價格不菲的衣服，然後告辭。

    宋清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然後又重新窩回沙發暫作休息。一直以為祁少白會給她微信或者電話說點什麽，可是……一直到她重新坐到藥招會的大廳裏，也沒有收到祁少白的支言片語。

    他怎麽不像鄭澤磊那樣提出質疑，或者罵罵她？

    從開始到現在，一切都十分奇怪！

    唐亦中午估計也沒有午休，頭發有點亂，眼神有點疲憊，幸好身上的西裝讓他看起來還比較精神，不然這個狀態真讓人以為他隻是送宋清綿過來的司機或者其他什麽服務人員，並非是大白藥代的副總。

    “你該喝杯咖啡。”宋清綿小聲提醒唐亦。

    “這一周都沒有休息好，習慣了。你也要習慣往後我更加衣冠不整的樣子。按照現在的工作強度下去，不出兩年我就會脫發出皺紋，看上去比你老二十歲。”唐亦卻輕鬆一笑，端起了麵前茶水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我告訴你下午有一場大戰，不管什麽情況中午你該午休一下的。”宋清綿腦海裏自補唐亦脫發出皺紋的樣子，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中午被付延愛和鄭澤磊騷擾了，我一會兒都沒有睡。不提了，開始了。”唐亦指了指前台主持開場白說完，已讓禮儀小姐又開始推號推藥品了。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效率不高其他人提了意見還是什麽，下午第一個推出來的就是打包藥品。一共九樣，代理藥直接就好幾百萬，對於一些小公司來說隻需要拍一兩次，手裏的子彈就沒有了。萬一失手，可能一個打包藥品都拍不下來。

    所有行業都是一樣，大魚吃小魚。再這樣打包下去，回頭大公司晚上開慶功宴，小公司回去直接解散算了。

    看來，這就是鄭澤磊午休時跟她講的行規，而且打破行規的副作用已呈現出來。隻怕現在坐在這個藥招廳的小藥代公司們，一個一個對宋清綿恨之入骨到咬牙切齒吧。

    可是當年，宋清綿哭紅了眼睛四處求人的時候，這些藥代哪一個人對自己有半點側隱之心？

    於是，在小公司幾經掙紮舉牌後，宋清綿用最高價直接把藥品再次拿下。

    幾乎是所有人，在看到宋清綿舉牌後，都投來目光。這目光有驚訝，驚訝她竟然還有子彈！這目光也有憎恨，憎恨她以前竟然偽裝那樣深，現在出手這樣狠！這目光還有示好，譬如萬向傑，似乎一幅我們是盟友，等下千萬手下留情……

    總之，各種複雜。而坐在另一邊最前排的祁少白，卻從頭到尾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給她任何提示。

    再然後，又是幾個藥品，都被宋清綿打包拿下……

    終於，當主持人報到911號藥品時，宋清綿的眼睛一亮。

    祁少白果然用心，這竟然真的是極光生物的911！

    911正式登場了？！

    而此刻，她的手機屏幕亮了，是萬向傑。

    “宋總，001讓給你，這個留給我。合作愉快！”

    宋清綿的腦子裏頓時亂成一團。她都不知道今天911會登場，而萬向傑早就知道，所以他一直不出手，就是為了等這個大頭？

    而主持人在介紹911的時候，明顯比介紹別的藥品多用了一些唇舌，讓911在這次藥招會上足夠耀眼！

    宋清綿努力看了看離自己很有距離的祁少白，他依然如一尊神般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似是胸有成竹，等著眾人膜拜……

    宋清綿隻覺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在倒留。

    迅速算了算自己手上的錢，還有三千多萬。001都沒有過千萬，911作為國產新秀應該也不會過。可是祁少白注冊公司注入資金讓她作老板，為什麽不跟她提911？他想讓別人帶走911，卻不肯給她，這到底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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