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藥代界的大佬，萬向傑明顯知道。可是作為同一屋簷下生活的宋清綿，卻並不知情。

    要知道為了911，她熬了多少夜，吃了多少苦，卻依然沒有獲得911的成份表和具體實驗報告。

    她記得當初還在萬氏的時候，萬向傑就向她提過911，並且還說想跟她合作……

    可是她並沒有獲得相關資料，萬向傑卻並沒有追究。這其中隻有一個解釋，就是祁少白暗底裏是要把代理權給萬向傑，所以萬向傑在她這裏止步。

    剛想明白，手機屏幕又是一亮，竟然是她等了一天的祁少白發過來的微信。

    “別碰911，其他超支的我幫你買單。”

    果然，他不肯讓她碰911，哪怕再支付兩千萬……

    到底聽不聽祁少白的話？

    宋清綿咬著嘴唇，眼眶一陣的刺痛。

    祁少白隻說了一句話，可是其間意思真多。除了讓她別碰911，大概也有最後一次縱容她的意思。

    要知道，他們的半年之約還有七天之後就到期。在最後時刻他追加投資兩千萬，然後再加兩千萬……確實是太過縱容了。

    果然，主持人介紹完後，大概過了七八秒，萬氏的喻藝文舉牌了。而場下，一片嘩然。

    因為911的報價與001的報價一般高！國產單項藥品報價成這樣，隻怕隻有財大氣粗的萬氏有能力拿下了。

    隻是報價高成這樣，拿下後還有什麽意義？誰會放著同樣價格的國外藥品不用，改用國產新出來的性質不太穩定的藥品呢？

    宋清綿撫著沙發撫手的手用力過度，讓指尖都陷入了皮質當中。

    唐亦感受到了宋清綿的緊張，於是輕輕拍了拍宋清綿的肩膀，可是見她依然一動不動，最後強行把她的手從撫手上取過，收入自己的手掌。

    而宋清綿潛意識反握住唐亦的手，繼續使勁……

    “放過去……別搶了。”唐亦在看到鄭澤磊加價舉牌的時候，終於小聲在宋清綿耳邊嘀咕。

    已經白熱化了！

    整個氣氛有如一股突如其來的熱浪，一下打到了每個人的麵上，讓大家都呼吸困難卻努力睜著眼睛，生怕錯過這巔峰對決的絲毫瞬間。

    錢文翰以前是萬向傑的下屬，新起爐灶後竟然一出手就是跟老東家反目，這明顯也是打破了藥代界的行規，新人沒有一個新人的樣子。可是最先打破行規的，不是宋清綿又是誰？

    現在一片混戰之中，大家都殺紅了眼！

    沒有了001，誰都知道911意味著什麽！

    宋清綿突然又明白了一件事，其實一切都在祁少白的棋局之中。從他最初跟她簽約，許諾幫她拿下赫賽汀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為他的911輔路！

    他要把他心尖尖上的911，打造成為超過一切國內國外藥品的藥品之王！

    都這樣的價格了，竟然還成為眾人哄搶對象！

    這些人都傻了嘛？都被祁少白洗腦了嘛？包括鄭澤磊、萬向傑那些宋清綿認為很有頭腦的人，竟然這會兒都不分是非的哄搶！

    反正亂成這樣，也不差再亂一腳了。

    宋清綿終於鬆開被她掐到青祡的唐亦的手，直接加了二十萬再次舉牌。

    “轟……”場麵再一次沸騰！

    因為此刻911的價格在宋清綿的加價下，已超過001近10萬！

    這太不正常了！至少是在國產藥裏，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情況！

    一群藥代完全不顧及後續推廣，失去理智都要搶的藥品，這到底是靶向藥還是迷幻藥呢？

    就在主持人激情澎湃地高聲倒數之時，場麵突然安靜，簡直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

    然後在最後一聲之前一秒，萬向傑麵帶微笑地親自直接封頂，然後站起來麵向眾人鞠躬感謝大家的承認……

    宋清綿沒有心髒病，可是這一刻感覺自己的心髒病都要發了。

    萬向傑花了千萬買下了911的代理權！

    還有後期推廣呢？他不會算賬啊！

    買舊藥有個好處就是可以免一些推廣費，可是新藥……得往雙倍裏算啊。

    “宋綿羊，我們不算輸。一個上午，我們就打贏了整天的仗。我們不算輸！”唐亦看到宋清綿臉色鐵青，手指不停顫抖，不由連忙重新握住她的手不斷鼓勵。

    唐亦也搞不清楚，隻是一個國產藥而已，怎麽把現場推到這樣的高度。他也搞不清楚，宋清綿會這樣看重911。在他看來，他們已經完勝了，下午動不動手都是隨性的事情，怎麽宋清綿這麽難受呢？

    “我有點難受。我們走吧。”然後好一會兒，宋清綿隻覺得自己耳朵嗡嗡作響。

    好像接下來成了萬向傑的個人表演賽，他拿下了不少這這那那的藥品。隻有他暫作休息的時候，其他公司才偶爾搶搶，似乎錢文翰也拿到了部分……

    至於誰到底拿到了什麽，宋清綿沒記住，倒是唐亦在一邊認真做筆記。

    最後，宋清綿艱難開口。

    是的，她想離開了，她很難受，卻說不出來為什麽難受。

    以她的資格，被祁少白當成棋子其實已經很是榮幸。可是為什麽當一切都明了的時候，她會這麽難受？

    她作不成祁少白的女人，連個棋子都不能長久了。

    不作棋子也很好，她還失落什麽呢？

    “還有一小時就要結束了。真走？”唐亦還想繼續作筆記，雖然會後會有人整理記錄各類藥品的代理權，可他還是想在現場觀摩一下各公司的實力與技巧。

    “走吧。我頭疼。”宋清綿想了想，然後又反悔：“要不這樣，我先去三樓宴會廳，你聽完下來找我。”

    “好。你先去。一會兒我跟杜少聯係，讓他直接過來參加慶功晚宴。你調整一下，別等下跟杜少鬧不愉快。”唐亦同意，然後交待幾句後又連忙跟杜喻璞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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