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茶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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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是修行的手段,準確的說,應該是戰鬥的手段,那麽任何人都不會嫌多,反而會希望有很多,多到泛濫。然而,就在他們眼前,那座有著武學傳承的石碑便是毀於蘇然手中,這不僅僅隻是出乎他們的意料,而且更是讓他們不滿。
因此,盡管陳道玄佩服,其餘人隱約猜到了蘇然砸碑的用意,也是同樣佩服,但依舊是有著一股怒意升騰。
那是對於蘇然斷了他們去感悟武學的念頭的怒意,所以很炙烈,好像能夠讓蘇然在這般怒意之下化作灰燼。
但是,也僅僅隻是好像而已,蘇然能夠感受到那股怒意,但他卻隻是微微皺眉,除此之外,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更不可能莫名的化作灰燼。
因為憤怒,有時候便是意味著無助者的哀歎,看著眼前的這些人,蘇然便是有著這般想法,嘴角不由得上揚,甚至於連眉毛都是挑高了幾分,流露出一絲鄙夷。
“即便這座石碑猶在,你們又有什麽本事感悟?”看著那帶著怒意的眾人,蘇然便是略帶嘲諷,又帶著驕傲的語氣開口。
這般帶著辛辣諷刺的言語,在蘇然平淡的口中說出,更是幾乎引發了所有人的怒火,他們看著蘇然,仿佛不再打算用眼神去給蘇然造成哪怕一點點的困擾,而是想要直接出手將蘇然狠狠毒打,繼而打到死。
然而,這也僅僅是想法,眾人還沒有這樣做,便是有著一名少年站了出來。
那名少年往前一站,自有一股貴氣,使得眾人無法忽視他的舉動。
因為,那名少年就是陳道玄。
“你說的有理。”直視蘇然,陳道玄便是沉聲說道,“但是,你的這番話,太過。”
太過?
自然就是太過分。
他不滿蘇然那般言語中所蘊含的嘲諷意味,他不滿蘇然甚至連他都是敢嘲諷。
因此,他袖口之下隱藏的雙手,不由得握緊,隱隱有著一股厚重的氣息散發。
那股氣息雖然有著一股厚重的意味,但卻很淡,若不是仔細感受根本不會察覺,但是蘇然隻是看了一眼,便是察覺到,並且知道了陳道玄袖口底下所隱藏著的舉動。
於是,蘇然的眉頭便是挑得更高,說道,“如果你出手,我也不會客氣。”
依舊是平淡的語氣,但是卻讓得陳道玄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袖口下隱藏著的雙手再掙紮之後,又是歸於平靜。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最多也隻是比蘇然高上一籌,若是真的動手,那麽即便他能夠勝,但也隻能是慘勝,繼而身負重傷。
而在這座詭異的古藏之中,他顯然不能讓自己有任何無意義的傷勢。
在他看來,與蘇然交手,然後受傷,自然就是無意義的傷勢。
所以,他縱使心中有著如何的怒氣,那麽也隻能先忍下。
旋即,陳道玄再度冷冷的看了眼蘇然,便是直接揮袖離去。
見到陳道玄憤然離去的身影,其餘人,即便是莊之明和趙風也是微微一凜,不再如同先前那般憤怒。
顯然,他們也是意識到了他們如今所處的局麵,並不想這麽快便是與蘇然撕破臉。
因此,不過片刻,場間上百人,便是走了大半,最終便是隻剩下蘇然四人。
“方才多謝了!”見到人幾乎走光了,齊天白也是上前,拱手彎腰,向蘇然表示感謝。
“應該的。”蘇然點頭,緊接著便是看了看大殿四周,接著,雙眼便是合上,然後睜眼,說道,“看來人是真的走光了!”
看一眼以及感應,這般舉動很快,不過是幾息之間的事情,因此,仿佛在睜眼閉眼之間便是完成,但蘇然的言語卻透著放心的意思,顯得極其古怪。
因此,朝九九三人聽著這話,便是不解,心想人當然是走光,我們馬上也要跟著走開,這又有什麽疑問呢?
隻是,這般想法終究沒有說出口,即便說出口,蘇然也不一定會回答。
因為,他此刻正在慢慢向那座被他砸得米分碎的石碑走去,向那滿地米分塵走去。
“出來吧!”蘇然輕聲道,在朝九九三人耳中,顯得那般莫名其妙,但在某個東西耳中,便顯得相當可怕。
於是,那個東西更是將氣息收斂到了極致,不敢有半分放鬆,希望憑此能夠逃過蘇然的感應。
隻是,在下一刻,蘇然回應它的便是一個簡單有力的拳頭。
砰!
蘇然的拳頭上有著一縷黑芒湧現,看上去極其詭異,但卻毫不猶豫的,狠狠的往那滿地米分塵砸去。
蘇然的舉動很突然,讓朝九九三人都是有些訝異,而更讓他們訝異的是,在蘇然這般強的的拳頭之下,那石板上並沒有出現什麽大坑,石板依舊很平,甚至於有著向上陷的感覺。
這是為什麽?
錯覺嗎?
朝九九三人心中如此想著,但在下一刻,他們便是明白,那並非錯覺,而是真正的,眼睛所呈現出來的直觀感受。
因為,在那石板之上的滿地米分塵,在遇到蘇然的這一拳之後,不再沉寂,反而抖動起來,微小得幾乎看不見的米分塵竟是漸漸凝聚,最終凝聚出了一個讓蘇然四人都是有些詫異的東西。
那是一個茶壺。
那滿地米分塵凝聚而成的,是一個茶壺,它通體發黑,有壺嘴、有壺身、有壺蓋、有壺柄……除了長得非常胖、非常矮以及沒有什麽紋路之外,所有茶壺應該具備的東西,它都有。
但正因如此,方才顯得極其普通,非常像是一個普通的茶壺。
但是,在看到方才的那一幕之後,大殿中的四人顯然是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沒想到你竟然是個茶壺?”看著那個模樣普通的茶壺,蘇然也是不禁笑道。
而聽到蘇然這番言語,朝九九三人便是明白,原來蘇然一早便是知道了,不禁更加佩服。
“哼!你既然知道我的存在,那還敢拿拳頭砸我!”‘茶壺’的壺蓋向上向下,碰撞了幾次,便是詭異的說出話來,而且言語間,盡是毫不掩飾它的傲意。
“所以呢?”聞言,蘇然聽著那話中的埋怨以及更深層的傲意,又是笑道,拳頭上又是有著一縷黑芒湧現。
“沒有!沒有……”看到那縷黑芒,‘茶壺’的言語間不由得傲意盡斂,顯得極其畏懼。
“說吧,你是怎麽樣的存在?”蘇然拳頭上的黑芒淡去,然後更為平淡的開口。
蘇然的這番話,仿佛是在閑話家常,顯得極其隨意,但在‘茶壺’耳畔,仿若惡鬼般的吼叫,顯得極為可怕。
因為可怕,所以害怕,它便不敢有半點隱瞞,壺蓋便開始要向上向下的震動,準備開始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