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離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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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建文攥住鄭媛手腕的手忽然緊了緊,馮建文閉上了眼睛,其實後麵那個字他根本沒聽清,用什麽?她說用什麽?但他隻能控製住自己不想多想。
等他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裏的欲望已經消下去大半了。
“不用了。”他說,“我今晚隻想抱著你睡一覺。”
鄭媛:“……”哇塞,定力簡直一級棒!要不是她知道他有多厲害,並且他家兄弟也站起來了,都要懷疑他是個陽痿了。
馮建文知道鄭媛有時候有多惡劣,而且臉皮奇厚,在這方麵不僅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羞澀,還超級放得開,甚至比他還放得開。他對付她的辦法隻有一個——武力壓製。
反正她勁兒沒他大,他提溜她跟提溜小雞子似的,麻利兒的脫掉鄭媛的大棉襖,把她按進被窩裏:“睡!覺!”
“誒誒,我還沒刷牙洗臉呢——”鄭媛喊。
“還有,你買灌香腸了嗎?我還沒給你蒸熟呢,你明天路上咋吃啊?”
“明天要帶走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沒,趕緊都整理好,明天早上拎起來就走,別再臨時整理——”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等最後兩個人鑽進被窩後,才重新安靜下來。
馮建文將鄭媛摟進懷裏,兩個人就這麽依偎在一起,仿若連體嬰兒。沒有人說話,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尤其在黑暗裏,氣氛越發靜謐悠遠,還隱藏著一絲絲幸福。
偏偏鄭媛是個破壞氣氛的,她忽然問:“你真不用我幫你啊?”
馮建文:“……睡覺!”等她生了孩子以後,嗬嗬,看她還敢不敢隨便撩他。
鄭媛撇撇嘴:“不識好人心。”她是真想幫馮建文來一回的。她知道男人剛剛開葷的時候貪吃,可馮建文倒黴呐,隻吃了那幾回就不能吃了。她本來還想在他離開前給他一次難忘的回憶呢。
屋裏又安靜了一會兒,鄭媛再次打破沉寂,說:“等你明早起的時候,可不能背著我偷偷溜走啊,我要是一覺醒來發現你不在了,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
馮建文一頓,他其實有過這個打算。他的火車發車時間早,六點的火車,火車站離家很遠,家裏借了馬車,馮長勇趕馬車去送他,馬車走得慢,所以他五點就得起,四點半就得出發了,路上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半個小時進站上車。他倒是不用臨時買車票,昨天上縣裏的時候他就已經買好了,節省了一點時間。
就是五點半出發,有點早,他想鄭媛多睡會兒。
“喂,你不會真這麽打算的吧?”一直等不到回答,鄭媛翻過身來,警惕看他。
馮建文歎氣:“沒有,我沒這麽打算。”
“撒謊!”
馮建文氣短:“……沒有。”
“你有!”
馮建文:“……行吧,我有,媛媛,四點半太早了,你最近嗜睡,得多睡會兒。”
鄭媛指責:“可你走了我就見不著你了啊,你竟然還打算讓我連你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太過分了吧?”說著說著就委屈起來了。
“誒誒誒,行行行,讓你送讓你送行了吧,明天早上我喊你。”馮建文重新把鄭媛扒拉到懷裏,拍拍她的背:“趕緊睡吧,快睡。”
他的手掌溫熱,落在她的背上,讓她感覺又溫暖又安全。剛剛重生的時候,鄭媛怎麽也沒想到她會真的喜歡上這個男人,原本隻是她無可奈何湊合的選擇,可命運給了她極為甜美的反饋。
上輩子……
上輩子她怎麽就舍得拋下這個男人,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呢?可能是她鬼迷心竅了吧……
不,不對,上輩子的事兒還是要怪他!明明是未婚夫妻,他就算遠在部隊,怎麽就連一封信都舍不得給她寫呢,她要是知道他是一個什麽樣的男人,還會選擇林曉陽嗎?
不行不行,不能多想了,睡覺睡覺。
鄭媛閉上眼睛。
淩晨四點半。
馮建文醒了,這個時間屋子裏一片漆黑,天氣不好,外麵天上沒有月亮,他摸黑伸抓住棉襖,穿上後坐起來去摸燭台和火柴,擦亮火柴點著蠟燭,屋子裏一下子亮堂了起來。
馮建文端著燭台往鄭媛那邊照了照,鄭媛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張著,可愛極了。
他伸手輕輕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她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捏捏她的嘴唇,試圖把她的兩片嘴唇捏在一起,她吧嗒吧嗒嘴,還是沒醒。馮建文就有點舍不得叫她了。
可是不叫她她要生氣的。
馮建文歎口氣,轉身把燭台放下,繼續叫她起床。捏住她的鼻子,左右晃動:“小懶豬,起床了!”
鄭媛哼唧了聲,翻個身繼續睡。
馮建文噗嗤笑了出來。
“快點,媛媛,起床了,你男人要趕火車走了!”
可能是“趕火車”這三個詞戳到了鄭媛的敏感神經,她一下子睜開眼睛。蠟燭的燭光微弱,一點都不刺眼,所以眼睛沒有任何不適。
鄭媛頭一回被人從夢中驚醒沒有起床氣,扭過頭來問:“幾點了?該起床了啊?”
“對,該起床了。”馮建文摸摸她的頭,“你聽,外麵雞都叫了。”
鄭媛剛剛醒,腦子反應很慢,還真的乖乖聽話仔細聽了聽,兩三秒後突然反應過來,朝馮建文翻了個白眼,“咱家又沒養雞,上哪兒聽雞叫去!”
隔著院牆隔著屋的別人家的公雞,他們在屋裏也聽不到啊,馮建文這是逗她玩呢。
鄭媛在被窩裏踹了他一腳,然後起床穿衣服。
剛剛醒,鄭媛還很困,她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又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馮建文把衣服全都穿好,她才剛剛穿了個棉襖。
“麻利點。”馮建文說,“要不一會兒不帶你走了。”
鄭媛抬起眼皮瞧他一下,哼了聲。倒是不再磨蹭,動作快了不少。
馮建文出去上廚屋給鄭媛燒一會兒洗臉刷牙用的熱水,順便熱一熱幾張蔥油餅,下點玉米麵糊糊,蔥油餅就糊糊,就當早飯了。
很快鄭媛也過來幫忙。
推開屋門的時候鄭媛被迎麵而來的冷空氣一撲,一下子就精神了,困意全消。
水很快就熱了,馮建文先盛出來一點,摻上熱水,倆人一塊洗臉刷牙用,本來馮建文即便是冬天也一直是用冷水洗臉刷牙的。結婚後,鄭媛非說冷水刷牙對牙齒不好,讓他該用熱水。他覺得用熱水嬌氣,還被鄭媛罵了一頓。然後他還能怎麽辦呢,隻能用熱水了。既然都用熱水刷牙了,那就順便也用熱水洗了個臉。
兩口子洗刷完後,鍋裏的水開了,鄭媛斷出鍋篦子,往裏麵下了點玉米麵,再蓋上鍋蓋,等開了就能喝了。
玉米糊糊還得等會兒,兩個人先吃蔥油餅。兩個人一塊圍著灶台吃飯,灶裏麵的火光把兩個人的臉蛋烤地通紅,吃得熱火朝天的。
就是用水蒸氣蒸過的蔥油餅一點都不好吃,麵餅發軟,感覺裏麵濕乎乎的,沒有昨天剛剛烙出來的時候酥軟鹹香了。
鄭媛有點嫌棄,說:“還是昨天剛剛烙出來的好吃。”
馮建文也覺得不好吃:“昨天的餅誰烙的?”可惜了,剛剛烙好的時候他沒來得及吃。
提起這個,鄭媛斜他一眼:“你娘烙的。你娘說,你最喜歡吃她烙的餅了。”
這語氣,咋聽著這麽不對味呢。馮建文一琢磨,忽然想起來他也跟鄭媛說過這話,嘿嘿一樂,圓話:“都喜歡,都喜歡。”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砰砰砰”的敲門聲,隨即是馮長勇的喊聲:“建文——建文——你起了沒,到點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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