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小姨要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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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豔翠支支吾吾:“那些錢……都花完了,沒了。”
“沒了就有了再還,我去拿紙和筆,你寫個欠條。”杜昕月當仁不讓。
“算了,你們愛請誰請誰,這事兒我也不管了。”苗豔翠自覺理虧,悻悻地嘟囔道。
酒席上,苗豔翠帶著女兒隻管使勁兒吃,兩個人一邊吃一邊還不忘往口袋裏塞東西。她倆裝瓜子、裝糖果,連香煙也往口袋裏裝。
同一桌的其他人看不慣了,說:“苗豔翠,你裝煙幹啥,你家郭福也不抽煙?”
“郭福不抽煙就不行別人抽了?俺留著過年時家裏來人時拿出來抽。”
有人就笑她,說:“苗豔翠,這是你小姑子結婚又不是旁的人結婚,你咋連自家人的東西也往回帶?”
苗豔翠白他一眼:“就是因為我小姑子結婚我才往回帶呢,你們都是來白吃白喝的,我帶回去一些就省一些。”
“苗豔翠啊,你可真會算計。”
郭秀秀結婚後的第三天,按照當地的風俗一對新人得回門。
杜昕月把姥姥接到養殖場,祖孫倆做了一桌子可口的飯菜,款待回門的新娘子。
吃完飯,老太太跟邢建國拉家常,郭秀秀便將杜昕月叫到另一間屋子。
她拿出那個掉了漆的鐵皮糖盒子,將其推到杜昕月麵前。
郭秀秀說她既然她現在已經出門,就應該把這些東西交還給杜昕月了。
杜昕月打開盒子,看到裏麵整齊地放著一個線訂的小本子,一本活期存折,一隻圓珠筆,一遝錢票。另外在盒子底下,還散落著一些硬幣。
她知道,這是她和小姨經營養殖場的全部家當。小本子是記賬用的,存折裏存著她們近期收入的錢,而那些錢是留著買飼料和零花的。
“小姨,你這是要跟我分家啊?”杜昕月笑著問她。
“對,分家。”郭秀秀一臉嚴肅地說。
杜昕月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說:“小姨,你結了婚就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不是不要你,而是不想拖累你。”
郭秀秀說她跟以前不一樣了,她現在跟邢建國結了婚,身後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顧,這些是她和邢建國自己的事,應該由他們來解決,不能讓杜昕月跟受連累。所以她必須要跟杜昕月分家。
杜昕月大概聽懂了郭秀秀的意思,她也理解她的良苦用心。其實想要做好生意,這樣做也是必然。隻不過之前她們的養殖場規模沒有那麽大,也就沒有那麽多講究。
現在養殖場的規模擴大了,收入也大幅度的增加,相應的風險和責任也一並的呈現,如果沒有良好的管理和規劃,今後的路想走長走遠也會很難。
所以當她聽完郭秀秀的講述後,便沒再推托,當下跟郭秀秀一起擬定了合作合同。
其實郭秀秀對擬合同的事情一無所知,合同的大部分都是由杜昕月來完成,她每完成一項,都會跟小姨解釋一下,知道她聽明白並同意為止。
杜昕月將養殖場改名為農場,全名叫秀月農場,秀月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畜類養殖,一部分是農副作物種植。
杜昕月擔任秀月農場的總場長並兼任任農副作物種植場的分場長。郭秀秀擔任畜類養殖的場的場長,並兼任農場會計。
邢建國任農場副場長,同時他還兼任銷售經理的職務。
吳巧雲擔任農副作物種植場的副廠長。
杜昕月給蘭花和石頭也分配了職務,蘭花擔任豬舍和家禽舍的舍長,石頭擔任羊舍的舍長。
“昕月,你這些頭銜兒都是咋想出來的?聽著好像是城裏國營廠裏麵的頭銜,但又不一樣。”郭秀秀說。
杜昕月心想當然不一樣了,她們現在的農場其實是將來的私營企業,但是現在還不興注冊企業和公司,她也就隻能弄些差不多的頭銜來自營自管了。
其實她對自己擬的合同也覺得好笑,比如讓蘭花和石頭也擔任職務這件事就像是小孩在過家家,她們都還是未成年人,根本就不可能擔負起這樣的責任。
但是誰讓他們都是這個農場的一份子呢,他們跟著她一路走來,也立下了汗馬功勞呢。
但話又說回來,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因為就連她自己也還是未成年人呢。
她還在合同裏寫下了具體的分紅事宜,比如,明確現在加入農場的人將來都是公司的原始股東,除了每月會得到固定的薪水之外,到年終還會得到相應數目的分紅。
合同擬好之後,她們又將邢建國叫過來,讓他幫忙潤色修改。
當邢建國看到自己在農場也有頭銜,而且還如此之高,便說什麽也不肯接受,他說農場是杜昕月和郭秀秀一手辦起來的,他也沒出多少力,所以這個頭銜他受之有愧。
杜昕月就笑了,說你現在不是我小姨夫了嗎?大家都是一家人,今後一起經營農場也是應該的。另外你是男人力氣比我和小姨都大,今後需要你做的事情肯定不會少,所以把這兩個職務交給你也不為過。
郭秀秀也說:“建國,你就接收吧,農場需要咱們大家夥一起努力。”
邢建國說:“既然你們對我這麽信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有一樣,那就是你們要把蘭花和石頭的職務去掉。將來咱們農場興許還得雇人來勞動,總不能讓他們兩個小孩去管理人家吧,那也不是個事兒啊?”
杜昕月答應邢建國把蘭花和石頭的職務去掉,同時她也在心裏暗自佩服邢建國的無私精神和前瞻性,她想沒看錯人,他有做生意的潛質。
“我想跟你們倆商量一下,在咱們的班子裏加個人進來。”杜昕月對邢建國和郭秀秀說。
“你想加誰就加,不用跟我們商量。”他們一起說。
於是,杜昕月拿起筆,在上麵寫下了“荊懷文”三個字,他後麵的職務是“農業技術顧問”。
郭秀秀說:“小荊懂技術,咱們的參就是在他的指導下種植的,應該給他一個職務。”
“啥是顧問?”邢建國問郭秀秀。
他以為妻子知道顧問是啥,不想郭秀秀卻搖頭,說她不知道。
杜昕月就跟他們解釋,告訴他們顧問這個職務,大概就是指一個人擁有這個行業需要的技術,別人不能替代。
“就是老師唄?”邢建國問。
杜昕月撓撓頭,說:“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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