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孫長貴夫婦借腹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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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彩霞就笑了:“看你這孩子,還約法三章呢,說吧,你要咋個約法三章?”
“第一,誰也再不許提我和孫德勝定過婚約的事。”
任彩霞的臉上拂過一層陰雲,但是很快點頭,說:“行,就誰也不提這事兒了。”
然後,她又回頭提醒兒子:“你聽到了嗎狗剩子,以前的事兒別提了。”
“知、知道了。”孫德勝將嘴巴撅的老高,不情願地回答。
“第二,孫德勝必須跟其他工人一樣幹活,也一樣拿工錢,不能因為他是村支書公子就搞特權。”
“我、我肯定不搞特、特權。”不等任彩霞說話,孫德勝搶先說。
“第三,跟其他工人一樣,進了我的農場,就要跟我簽訂勞動合同,享受合同規定的權力同時也要履行合同的義務。”
“啥意思?”任彩霞沒聽懂。
“哎呀媽,你就別、別管了,就答應下來就行了。”孫德勝催促母親。
“好,我們都答應。”
開始,杜昕月以為孫德勝在嚴格的勞動紀律之下堅持不了多久,不想他倒是堅持下來了,而且幹得很起勁兒,這讓她對他的態度稍稍有了改變。
這天午飯時,杜昕月看孫德勝一個人坐在那裏也不吃飯,好像在生悶氣。
她過去將一碗粥和一個饅頭遞給他,他不接,說自己不餓。
“幹了一上午活兒咋能不餓呢?”杜昕月將饅頭塞在他手裏,“下午還得幹活,不吃飯哪來的力氣?”
孫德勝拿著饅頭還是不肯吃:“我、我現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餓死拉、拉倒。
“你姥和你舅不疼愛你,你爸媽疼你愛你不就得了。”杜昕月不屑地說。
據她所知,孫德勝是孫家三代單傳的獨苗兒,是孫長貴兩口子的寶貝疙瘩。孫家對這個孩子可謂是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怎麽能不疼不愛呢?一定是孫德勝身在福中不知福,跟父母鬧情緒呢。
“他們嫌我傻,要生第二、二胎,不是不愛我了,還能是啥?”
“生二胎?不可能吧。”杜昕月張大嘴巴,那任彩霞都快五十的人了,還能生?再說了,她要生二胎為啥不提早打算,還要等到這個時候?
“是我親耳聽、聽他們說的,還能有假?”孫德勝一臉委屈。
“放心吧,你媽就是再給你生了弟弟或妹妹,也不會不愛你的,你也不想想,再怎麽著你也是家裏的老大,到時候你弟妹還不一樣得聽你的?”杜昕月胡亂安慰他一通。
聽杜昕月這麽一說,孫德勝臉上露出笑容:“昕、昕月你說的有道理,我是家裏的老大,誰敢不、不服?”
快到清明節了,當地的清明節有吃雞蛋的風俗。
老太太讓杜昕月撿些雞蛋給村裏的赤腳醫生王生送過去,王生經常給她看病,還不怎麽收她的錢,她心裏過意不去。
杜昕月已經好多天沒看到王生了,正想著過去看看,便拿了雞蛋高高興興地往王生家裏去。
王生正在家裏挑揀從城裏剛進回來的草藥,看到杜昕月進來,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計,一邊招呼她,一邊上下打量著她。
“昕月,有日子沒看到你了,都長高了呢!”王生望她和藹地說。
“最近農場裏的活太多,也沒時間來看你,這不快過節了,我姥讓我給你送些雞蛋來。”杜昕月將裝雞蛋的籃子放在桌子上說。
“別,你能來看我我就很高興了,這雞蛋你還是拿回去給老太太吃吧。”王生推辭。
“你就收下吧,這也是我姥的一片心意。再說了,我家裏現在有的是雞蛋,我姥不虧嘴。”
杜昕月話說至此,王生再不好推辭,他似乎想起了什麽,說:“你等我一下,我從城裏帶回一些藥,正好給你姥捎過去。”
王生進裏間拿出一個網兜,裏麵裝著幾個大小不一的藥盒,他告訴杜昕月,他已經將醫囑寫好放在藥盒裏麵了,回去讓老太太按照他寫的吃就可以了。
前些日子,杜昕月看到姥姥每天都要吃一些去痛片,她問姥姥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姥姥說她腦子不清楚,吃兩粒去痛片便能緩解一些。
杜昕月不懂醫術,不知道姥姥得的是什麽病,但她知道,去痛片這種藥肯定是不對症的。
她來谘詢王生,王生說老太太的病應該是高血壓。
當時王生家裏並沒有治療高血壓的藥,他跟杜昕月許諾,下次進城會幫她買一些回來。
現在他給杜昕月的這些藥正是治療高血壓的。
杜昕月從口袋裏掏出錢給他,他卻說什麽都不肯收。他說這些藥他都是在廠家買的,沒花幾個錢。
杜昕月隻好將錢收起來,她已經將王生的恩情記在心裏了,想著今後一定要報答他。
“王叔,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她說。
“什麽事,你盡管說。”
“任彩霞之前有過再生一個孩子的打算吧?”
“你咋知道?”王生問她。
“我猜的,孫德勝那個樣子,他們兩口子肯定得想著再生一個。再說了,現在像他們那樣家裏隻有一個孩子的畢竟太少。”
“你說的沒錯,早些年他們兩口子確實有再生一個的打算,但是任彩霞不是從山上摔下來受過傷嘛,所以一直懷不上,為這他兩口子沒少來找我看病。”
“那任彩霞的病醫好了嗎?”
“醫好了的話孫德勝不就有弟弟或妹妹了,醫不好的。”王生搖搖頭說。
此時的杜昕月心裏已經有底了,原來孫長貴夫婦沒有再生的原因,是因為任彩霞受過傷。既然任彩霞不能生,那他們夫婦又怎麽生第二胎呢?
“對了昕月,你問這個幹啥?”
“沒啥,就是今天聽孫德勝說他爸媽想要第二胎,於是他很難過,所以就覺得好奇。”
王生就笑了,說:“你回去讓他把心放到肚子裏吧,他爸媽那是逗他呢。”
“行。”
回去的路上,杜昕月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
孫德勝的話是空穴來風嗎?果真像王生說的那樣,孫長貴夫婦在逗孫德勝嗎?
不,她覺得不是。因為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她能幫孫長貴完成傳繼香火的任務。
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花玉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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