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心病還得心藥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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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秀秀將王生喊來給她醫病,他一進門,老太太就拉著他的手,說:“王醫生你可算是來了,快看看昕月這孩子是怎麽了,她一直說胡話,是不是撞上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對於老太太迷信的說法,王生也並不責怪,而是安慰老太太,讓她放心,杜昕月不會有事的。
他仔細地給杜昕月把過脈,又問了郭秀秀一些杜昕月生病前後的情況。
他對老太太說,她外孫女沒有大礙,不過是受了點兒驚嚇,吃些藥,再養一養就好了。
“那王大夫,麻煩你快點兒給昕月開些藥吧。”老太太催促他。
“我這就回去開藥,秀,麻煩你跟我去取一些。”他招呼郭秀秀。
“哎!”郭秀秀應聲跟著王生走出去。
來到外麵,郭秀秀追上王生,問他昕月到底生的是什麽病?要怎麽治?她知道,在屋子裏王生沒有說實話,是因為有老太太在,他怕她聽了會擔心。
王生就告訴郭秀秀,杜昕月不是普通的感冒發燒,也不是著涼驚嚇,這病應該是從心而起,是心病。
“心病怎麽治?要吃些啥藥?”郭秀秀問他。
“心病自然得心藥醫,得找到昕月心病的病因對症下藥,才能幫她治好病。我先給她開點兒退燒的藥,你給她吃下,等她醒了你再慢慢問她,到底是啥事兒煩心,讓她把心裏的話說出來,咱再幫她解。”王生說。
郭秀秀將退燒藥拿回去,告訴老太太這王生給杜昕月開的治病的要,老太太看到隻有一小包藥,便埋怨:“這藥怎麽就一樣兒,還這麽少,是不是王生怕咱們不舍得花錢不給多開?不行,我得去找王生,告訴他咱看得起病,讓他再多給開些藥。”
老太太說著就要往外走,被郭秀秀給攔下了,她說:“媽,你就別胡思亂想了,這藥又不當飯吃,誰說是吃得越多越好了?人家王醫生也不是怕咱看不起病,你別忘了,以前咱家條件不好的時候,他給你開藥吃都不要錢呢,現在咱家條件好了,他還能怕咱不給他錢?”
老太太不做聲了,但似乎還是生著悶氣。
郭秀秀剛把退燒藥給杜昕月服下去,外麵就有人招呼她,說有人來農場抓豬,讓她趕緊過去。她便跟老太太打了招呼,趕去農場忙活了。
大約一個小時後她回來,看到老太太守在杜昕月身邊,背對著她坐著。
她叫了一聲“媽”,問她杜昕月的燒退了沒有?老太太不理她,她以為老太太沒聽見,就又問一遍。
“你還知道關心昕月啊,我看你們都巴不得她一病不起呢!”老太太賭氣說。
“媽,你咋這麽說我呢,我剛才不是去忙農場的事了嗎?你也知道,那邊離不開我。”郭秀秀滿心委屈。
“那建國呢,現在昕月病了,他就不能先給你搭把手?”
“他去鎮上給老憨姐姐送那一萬塊錢去了,今天是最後期限,要是再不把錢送過去,老憨姐姐就把廠子許給別人了。”
“廠子、廠子,你們心裏就隻有廠子,要不是忙活著買廠子,昕月能累病嗎?她才十五啊,你十五的時候,我舍得讓你幹這些了嗎?”老太太說著兀自啜泣起來。許是心裏太為杜昕月的安危擔心,她的話也不中聽起來。
她還說她的昕月就是吃苦受累的命,做人又太實誠,隻怕將來被人賣了都不知道。還說讓郭秀秀一定要講良心,不要辜負了昕月對她的信任。
郭秀秀越聽越別扭,越聽心裏越委屈,杜昕月生病她心裏也難過,可是老太太卻不分青紅皂白,一股腦兒地將杜昕月生病的責任加在她的身上,好像這些都是她的錯一樣。
還有收購鎮上廠子的事,她丈夫邢建國去鎮上給老憨姐姐送錢,也是在幫杜昕月,她生病之前為了拿下廠子,付出了那麽多,總不能因為她一病不起而耽擱了收購廠子的事吧?然而老太太卻將收購廠子的事也埋怨在她的頭上。
另外,老太太最後那些話顯然是有所指的,她究竟是什麽意思?郭秀秀並沒有做對不起杜昕月的事,老太太為什麽那麽說她?
郭秀秀還發現,最近一段時間,老太太經常無緣無故地對她發脾氣,之前她隻是覺得老太太可能是年齡大了,脾氣也壞了。老小孩小小孩嘛,難免陰晴不定,順著她就是了。
可是今天的事,讓她不這麽認為了,她覺得,老太太就是針對她的,她為啥從來不跟杜昕月發脾氣,而單單看不上自己?
邢建國從鎮上回來,來到農場,發現妻子正一個躲在農場的辦公室裏哭。
在邢建國的追問下,郭秀秀跟他說了老太太對她發脾氣的事。
邢建國聽後安慰她,說老太太隻不過是為杜昕月的病擔心,怎麽會針對她呢?再說了,當媽的數落女兒幾句,不也是正常的嗎?讓她不要往心裏去。
郭秀秀說她畢竟不是老太太的親生女兒,她覺得老太太是對她心存芥蒂,才對她這樣的。
聽到這裏,邢建國說其實他最近也覺得老太太對他脾氣有點兒大,也正感覺莫名其妙呢,現在聽郭秀秀一說,覺得也許正像她說的那樣,老太太心裏對他們夫婦產生了芥蒂。
“從小到大媽不是一直都對你視如己出嗎?怎麽就突然另眼相看了呢?”邢建國不解地問。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媽對咱倆產生誤會了吧?”郭秀秀歎息說。
“沒事,隻要咱們對媽一家沒有二心,媽會理解咱們的。”邢建國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晚上回到家,郭秀秀去看杜昕月,看到她已經醒過來,她靠著枕頭躺在炕上,看上去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老太太給她熬了一鍋滋補的雞湯,端了一碗給她喝,她隻喝了一小口,就放下了,說是喝不下。
杜昕月吃不下東西,老太太也跟著著急上火,坐在一旁不停地唉聲歎氣。
“媽,我想跟昕月說說話。”郭秀秀跟老太太說。
老太太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起身徑直走了出去。
目送母親離開房間,郭秀秀坐到炕沿上,問杜昕月:“昕月,你心裏有什麽事,能不能跟小姨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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