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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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闕昊易看著潤夜心中歡喜,卻覺得肺裏難受,突如其來的一陣咳嗽很是劇烈。
    潤夜趕緊上前為他端上了茶杯。
    闕昊易將茶杯擋了下來,他知道自己這個咳嗽的毛病已經很多年了,但是就是不見好。
    “哎,這朝雲觀進獻過來的金丹也是無用啊。”
    潤夜一聽很是驚訝,他慌張不已的問道:“皇上,您現在服用金丹了?”
    闕昊易點了點頭,看著潤夜慌張的樣子笑了。
    “怎麽,你都是掌教了,還不信金丹的功效。”
    潤夜當然是信的,但若要服用金丹必須要進行修持,修行到了能夠煉化金汞的地步,才是可以吃的。
    “皇上,那些進獻金丹的人有沒有給您說這金丹您的身體吃不得,要修持到足夠的境界才能服用?”
    闕昊易看著潤夜,眼神中滿是懷疑,這些話以前並沒有人告訴他。
    但是今天時間不早了,他還要批閱奏折,不宜再詳聊。
    “潤夜,時間不早了,你回去吧。明日早上再來,朕有事要問你。”
    潤夜心裏一沉,自然是恭恭敬敬的答應了,心底裏還是不願意,君命難違。
    “是,貧道告退。”
    潤夜亦步亦趨的離開皇帝身邊,而身上的道袍已經濕透了,伴君如伴虎所言非虛。
    被送回朝雲觀,潤夜從馬車上下,隻見朝雲觀外燈火通明。
    端陽站在金元景的身旁,而金元景一直在等著他。看到這一幕,潤夜會心一笑,之前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大家都平安。
    金元景見潤夜回來,快步走到他麵前,拉起了潤夜的雙手,眼中盡是感激。
    “你、你受苦了,對不起。”
    潤夜心想這算是哪門子的苦,隻是被皇帝留下來說了兩句話,若說真的受苦還真的談不上。
    “這叫什麽苦。”說著潤夜騰出手來拍了拍金元景的手,他看著金元景及其的溫柔。
    金元景低著頭,到底是抱歉。
    “紅玉呢?她沒知道這件事情吧?”潤夜看著金元景和端陽站在門口,便有點緊張的問道。
    金元景笑著搖了搖頭,心想潤夜也是什麽時候都能想得起朱紅玉來。
    “沒有,不知道。我可不會閑的騰出手來去告訴她這些醃臢的事情。”
    潤夜點了點頭,心想既然是這樣那他就放心了。
    兩個人相攜走著進了朝雲觀的大門。
    說實話,見完了皇帝之後,潤夜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緊迫感,好像有人要掐著他窒息了一樣。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皇帝明明沒有說什麽,對他還很和善。
    乃至於為金元景的辯解,皇帝也沒有因為他的言辭強硬而生氣,他到底沒有原因為此生氣。
    兩個人走在朝雲觀幽暗的巷道之中,能看見觀內草木的影子,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
    潤夜看見了長滿樹葉的槐樹,便指給金元景道:“那是槐樹,朱紅玉家的祖墳上有很多,也有地方叫做鬼拍手。”
    金元景看著槐樹,想起一個故事來。
    “這樹在武當山鎮也有,我聽我師父說過一個槐樹的故事來,據說武當山鎮有一個老翁賣菜回來累了,於是靠在村頭的一顆大槐樹上休息,你說這老翁休息也就休息吧,結果睡著了。他夢見這樹下同有兩個坐著的人,是一對年輕夫婦,與老翁家便是對門。老翁很是客氣的對他們打招呼,並說他們要遠行了。說完這話老翁醒了,沒有當一回事回到家中,隻見鄰居家辦了喪事,這做喪事的人便是那一對小夫婦。”
    潤夜白了一眼金元景,聽完這個故事心裏還真有點不舒服。
    金元景壞笑一聲兒,看著潤夜不舒服的樣子是真的開心。
    “喲,沒有想到我們的掌教大人也怕這些鬼怪誌異的東西,那你可別來我們武當山,我們武當山上的故事可多了。”
    潤夜也沒有多想什麽,朝著金元景的腦門就來了個腦瓜崩。
    疼得金元景是嗷嗷直叫喚,看著潤夜眼淚汪汪。
    “潤夜,你做什麽!疼死了!”
    “活該,你一個小小的監院竟然敢欺負掌教,下次我就讓道士把你綁在春凳上撓你腳心。”
    金元景一聽,登時之間有點惱火。
    “哼,掌教還真是沒有一點掌教的樣子,你都多大了。”
    端陽在後麵看著兩個人,暗道一聲兒幼稚,隻見此時黑暗中竄出來一個人影,將潤夜和金元景都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原來是劉處一。兩個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處一,辛苦你了。”金元景討好的走到劉處一的麵前,對著劉處一十分客氣。
    劉處一看著金元景,對著他行了一禮,而後對潤夜行了一禮。
    “監院,您安排我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餘慶心已經傳來的第一消息。”
    潤夜看著金元景和劉處一神神秘秘的在做什麽事,便道:“二位是有私密事情要談?那我就回去了。”
    金元景才不想讓潤夜如同一個世外高人一樣,一天就過過看書彈琴吃飯睡覺的日子。
    “別啊,掌教,我和劉處一這會兒去你屋裏討杯茶吃可不可?”
    潤夜心想這種事兒肯定也是不能拒絕的,雖然心底裏麵很是無奈,但是還是答應了。
    金元景和劉處一相視一笑,三個人走到了潤夜的夜朱閣門前。
    剛剛走到門前,金元景看了一眼匾額,心裏麵一沉,但是還是裝作沒事人的樣子一起進去了。
    潤夜引著兩個人到了客堂,長長的道袍隨著風飄。
    客堂的燈還亮著,封崇樂還在裏麵坐著抄經。這又是潤夜給他的一個任務了,平日裏除了要服侍他,閑暇的時候以抄經度日。
    潤夜等三人進了門,封崇樂懶懶的朝著三個人看去,見是潤夜又有金元景在,忙站了起來去給三個人泡茶。
    三個人坐到主位上,劉處一坐在旁邊,金元景和潤夜坐在中間。
    等茶端到了,封崇話,就知道有秘事要聊,趕緊出去並且關上了客堂的門。
    看到封崇樂這樣懂事,金元景也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我是真擔心朱紅玉看人不準,但看封崇樂現在這個樣子,應該對你來說用的是得心應手的吧?”
    潤夜點了點頭,而後拿起茶杯來,對著二人道:“這是今年的新茶,好不容易長出來一點小尖尖就被拔了下來的龍井。嚐一嚐?”
    金元景和劉處一都知道今年年成不好,現在有新的茶葉可以喝,自然是極為開心的事情。
    二人坐著喝茶,片刻之後金元景歎了口氣,道:“其實這事兒我還真的要告訴你一聲兒,否則以後傷了自家人的顏麵。”
    潤夜不明就裏,問道:“說罷,這沒有外人。”
    金元景猶豫再三,而後還是選擇說了。
    “我讓餘慶心去金龍觀摸底了,你也知道,金龍觀是朝雲觀的下院,本該現在把管理的職權都交過來,可是他們的那位當家爺似乎並不打算這樣做。”
    潤夜用手撐著頭,眉頭緊鎖的看著金元景。
    而後他將手放下,“嘖”了一聲兒,仿佛是在歎息。
    金元景也不知道潤夜在歎息什麽,便問道:“怎麽了?你不願意?覺得這樣做肮髒?”
    潤夜搖了搖頭,他是一點也沒有這個意思。
    “金龍觀這個地方我聽說過,據說前任監院犯事之後,皇帝是要打算將他直接送入金龍觀去。到底金龍觀是咱們朝雲觀的監獄,讓人家服你?做夢。”
    潤夜一番分析頭頭是道,金元景反倒是沒想到這一層關係,但是他還是有點悶悶不樂。
    “潤夜,你說這些也對,可是咱們朝雲觀還要怕一個金龍觀不成?”
    潤夜搖了搖頭,當然也不能讓金龍觀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這樣朝雲觀真的很丟人的。
    “總要有一個萬全之策。”潤夜看著燭火感慨道,但是誰知道有什麽萬全之策嗎。
    此時金元景想到了一個人,她必然可以解決眼前的這個問題。
    “不如咱們把朱紅玉叫過來,她是個夜貓子,這個點兒鐵定是沒有睡的。”
    潤夜點了點頭,說實話從皇帝那邊回來之後,他最想見的還是朱紅玉,原因便是皇帝的那一席話讓她感覺到了緊張。
    “端陽。”金元景叫道,“你去聚賢閣那邊,叫朱紅玉朱姑娘來此,就說有要事相商。來的路上讓她著道袍。”
    端陽答應了,而後起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朱紅玉正在屋裏百無聊賴的看閑書,這清修的地方還真不錯。
    紫檀拔步床、繡錦軟枕,床上的被褥都是蘇繡絲綢,窗幔還是用月籠紗做的,千金一匹。
    可想而知朝雲觀有多麽的奢華。
    雖然說是要清修,每個房間都有一個伺候的人,主子們少不了奴才,否則有太多的事情不知道要怎麽辦。
    初來的那一日,朱紅玉感慨這房間不大,畢竟要供許多皇親國戚來此,甚至當今的皇帝也曾在幾十年前在此清修。
    但是足夠豪華,每一個細節都很用心,將她這個從桃花村來的鄉巴佬給震驚了。
    第一天過來,她尚不知道要做什麽,隻能裝裝樣子看看書,琢磨著之後過更有趣的清修生活。
    朱紅玉坐在金絲紅蠟的旁邊,眼睛不覺有些困乏了。
    “知心,鋪床去吧我要睡覺了。”朱紅玉站起身來展了展身體,此時響起了敲門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