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隻是事與願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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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在心裏暗暗做了個決定,就是畢業後一定要和邱洋結婚!
然後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後就可以和媽媽一起做飯,邱洋負責洗碗然後陪她爸爸聊天,她想像的空間僅限於她家的那套房子,仿佛隻有那套房子才能讓她的想像更真實些。
她肯定得認為畢業後,就能跟她媽爸還有邱洋快樂得生活一輩子,不用愁錢,因為她和邱洋都能賺錢,不用父母給予,她時常這樣想,越想她就覺得那就是明天的事。
而她從沒想過她的父母有天會離開她,她覺得他們一定會活得長長久久!
她忽略不幸,但不幸卻沒有忽略她!
當她得知父親公司破產然後自殺的驚天噩耗時,世上的一切東西都仿佛在她眼前碎裂了,她一陣陣地怵,心顫顫地,動也不敢動,連呼吸也不敢,好似一呼吸顫顫的心就跟著碎裂了。
眼前張曼的臉也是崩離的冰殼,她的嘴一張一合,顧笙歌聽到遙遠的聲音,“怎麽了?你怎麽了?你還好嗎?”
她問一聲,顧笙歌在心裏回答一聲,“自殺…自殺了…”
她恨不得搗聾自己的耳朵,她寧願自己什麽都聽不見。
但她聽見了,不能假裝沒聽見!
等她‘哇’的一聲嚎哭出來時,這個世界在她眼前又是完整的了,陽光還是從窗口透進來,澄黃的光像麵圓鏡子照到張曼臉上,冰殼融了,是那張端正的臉,張曼的父母沒離婚,張曼的媽媽健健康康得活鄉下,顧笙歌不願看她,心裏隻恨為什麽有災難的是她而不是別人,她伏在被子上撕心裂肺的大哭。
哭到傍晚時分,她肚子餓了,經過學校食堂,那些平時食不下咽的飯菜竟然有了些香味,她在門口站了一會,裏麵的學生談笑風聲,仿佛吃的是山珍海味。
她原想吃了飯再去找邱洋,腳卻沒抬起來,路邊的樹上落了片葉子,在空中沉了幾沉,掉在地上,她眼裏凝了酸楚的淚花,轉身往校門口走去,都這種時候了,還吃什麽飯?
邱洋不在學校,她又去了他在外麵租的出租房裏等,等到月牙初升,走的時候,她提筆準備留張條子給他,剛寫了個名字,她心裏一陣惱恨,她爸爸自殺了,他卻連個人影兒也見不著!
顧笙歌把紙揉了,紙團也不願留在這屋裏。
找不到邱洋,她也不能再耽擱,於是跟學校請了假,然後打了通電話給老板,說有急事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陸北辰沒多說什麽,隻當她還是個心浮氣躁的學生,興頭高時認真工作,興頭一過,還是貪圖安逸。
坐了很久的車才到家,她隨手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便心急如焚得趕到醫院。
她母親在病房守了幾天幾夜,而她看到她爸爸像是完好無損得躺在床上,隻是臉上像打了層黃蠟,掩去了苦楚。
她母親眼睛是腫的,定是哭過很多次了,見她來了,那腫眼睛裏又聚了層水霧,她拉著顧笙歌的手,語氣哽咽,“你爸爸受了這份罪,我們什麽都幫不了,笙歌,你看我們代替不了他痛,也代替不了…代替不了他去死…”
顧母像恨死了自己的不中用,腳在地板上跺了幾跺,顧笙歌倒顯得冷靜些,拍了拍她母親的肩安撫,神情傷痛,“媽媽,你別難過,我們可以把房產證拿去抵押了,貸點錢出來。”
顧笙歌這才知道,她母親早已把那套房子抵押了,家裏的錢也全拿了出來,不過那些錢在巨大的債務麵前也隻是杯水車薪!
她母親好似一夜之間變得蒼老了,無論是臉,還是聲音,“笙歌,這點錢在我們這放不了幾天,那幫追債的人黑心腸,整天都圍堵在醫院樓下,我…我真怕我快撐不下去了…”
“媽,你別這麽說,我們總會想到解決的辦法的!”顧笙歌忽然很怕母親也會想不開,於是隻能緊握住她母親的手保證道。
23歲這年,她深刻體會到了錢的重要,親戚好友每家每戶她都上門去求去借,常常是把門敲爛了,裏麵的人作死了不出聲,有好心一點的湊了一兩百塊錢好打,去父親的朋友家裏,還沒提起錢的事,他家那老婆就端了杯茶坐在旁邊,又是哭肉漲價,幾月不聞肉腥,又是小孩要上學,學費還沒交,說到最後兩口子倒為了上月的生活費打吵起來!
顧笙歌麵無表情得走了,人情冷暖這幾天嚐了個遍,可笑的是她竟然覺得是再正常不過了,果然是人走茶涼!
但沒走幾步,她父親的那個朋友追了出來,偷偷得塞給她幾張錢,低聲道,“這是我存的一點私房錢,你先拿著去用。”
到了陽光底下,顧笙歌從口袋裏摸出那幾張紅色的票子,隻有九百塊!
她仰頭,那樓陽台上的老婆子從花盆邊兒上探了張臉出來,像京劇裏的麵譜子,白牆底子塗了青黑,那青黑眼見顧笙歌望著她,忙不迭地把頭縮了回去,
顧笙歌轉身走了,她看清楚了那花盆裏種的是杜鵑,紅豔豔的,陽光下像燒紅的炭火,‘茲茲’得冒著紅焰,一簇簇往上竄升。
那家該要著火了,她興災樂禍得想!
可低聲下氣討來的錢很快被那幫追債的人給搶走,顧笙歌在S市已無處可以借錢。
這時她想到了邱洋,想把這幾天的心酸跟他吐個痛快,她還可以依靠他,跟他一起想辦法,她決定不上大學了,去求陸北辰正式錄用她,然後可以向他預支一筆錢。
她計劃得好,心情放鬆了些,跟她母親哭了一場後,決定去找陸北辰。
哪知她這一走沒多久,她的母親就選擇跟她父親一樣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邱洋那幾天也是忙工作忙瘋了,都沒和顧笙歌聯係,是以不知道她家發生了巨大變故,當他接到許依依打來的電話後便飛快得跑去了她的學校。
快到宿舍門口之際他遇到了接完電話的許依依,他走過去問,“到底什麽事在電話裏不好說?”
許依依瞟了瞟四下,把邱洋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一臉的神秘,“邱洋,我看我是瞞不了你了,有一個秘密我埋在心裏很久了,今天一定要告訴你!”
“什麽秘密?”
“是關於笙歌和她老板陸北辰的!你可能還不知道吧,笙歌這幾天晚上一直都沒回宿舍!”許依依故作一副吞吐的樣子。
嗯?
笙歌和她老板的秘密?
她和她老板之間能有什麽秘密?!
邱洋的心登時懸了起來,等待許依依的下文…
“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邱洋有些不耐煩道。
許依依瞟了瞟四下,然後把他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一臉神秘兮兮,“聽說她跟她那老板關係曖昧,這就是她這幾天都沒回宿舍過夜的原因!”
聞言,邱洋血氣上湧,臉漲得通紅,猙獰地瞪著她,用力才出幾個音節,“你…你胡說!胡說!笙歌不是那樣輕浮的女人!”
許依依哀怨道,“邱洋,其實我一直都挺喜歡你的,我也知道你愛的是顧笙歌,可我真的希望你幸福,要不是因為喜歡你我也會跟寢室的女孩一樣繼續瞞著你。”
邱洋愣了愣,俊臉紅了幾分,他沒想過許依依也喜歡他,雖然他不可能跟這個女人有什麽,但她突如其來的表白還是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許依依見他有些相信了,接著道,“笙歌的老板我見過,上次還開車送她來學校,很年輕,英俊,也很有錢,是女人都會喜歡,更何況他們還是每天朝夕相處!”
冰火兩重天,先是虛榮心讓他飄飄然,再是極度的自卑讓他心冷到了極致,一熱一寒,真是讓邱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倒還剩了些理智,尋了些學生打探,顧笙歌剛開始工作之際的確是為了盡快上手而在公司裏加班過了點,但不管多晚她都會讓他去接她。
沒想到現在她居然連著幾天不回宿舍也沒跟他說一聲!
她到底有沒有把他當成男朋友?
思及,邱洋恨得了狂,倏然想到那段時間她總在他麵前稱讚老板有多好,有多正直。
他越想越恨,嘴裏時不時地蹦出句髒話,“好,好得很,有本事你爬上他的床後永遠別被趕下來!”
緊接著他也請了假,到處打探顧笙歌的消息,每天到顧笙歌的校門口守著,從清早晨曦伊始,到月亮幽沉,校門關上了,他一個人孤零零地靠在牆邊,黑沉沉的影子粘在灰白的牆上,輕飄飄的那般不實在。
有時一想到她可能跟那個不知樣貌的男人睡在一起,他的心被絞得粉碎,眼淚不小心就撲了出來!
直到有一天在校門口遇到了她最好的朋友張曼,邱洋走上前攔住她,正要問顧笙歌的去處,就見張曼驚惶地逃開了,嘴裏喃喃道,“我不知道笙歌去了哪兒,別來問我,別問我!”
她張惶得跑開了,像後麵有鬼在索命一般,沒命地逃。
邱洋確定她肯定知道事實,所以才要避開他。
那一刻他絕望了,心裏隻想著:顧笙歌,既然你要作賤自己,我也不見得還把你當個寶,你愛跟誰就跟誰!
但他還是每天守在校門口,隻為了等到她,然後跟她提分手!
張曼的確是知道事實,可真正的事實是,當天許依依把邱洋拉到角落裏正好被張曼看到,回寢室後她質問了許依依她怎麽會和邱洋在一起,然那個小妮子卻知字不肯透露。
當晚她從書店回校的路上就被幾個男人拖到一幢還沒完工的大樓裏,幾個男人上前扒掉了她的衣服,用手輪番猥褻,張曼哭天搶地,絕望得隻能任命時,許依依走了出來,那幾個男人罵罵咧咧道,“正玩兒到興頭上呢!”
許依依語氣陰冷,“別忘了我跟你們老大說好了的,隻是嚇嚇她而已。”
男人們走了,許依依從地上撿起衣服擲到像死人般的張曼臉上,一手抓起她的頭,警告著,“別再管閑事,你敢跟邱洋亂說的話,就等著這些男人玩了你之後再把你賣到外地去!”
張曼驚恐地瞪著同寢室的好友,喉嚨裏不出一個音節,隻瑟瑟地瞪著,瞪著,好半天她才問,“你究竟是什麽人?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和笙歌?”
許依依陰森森地笑,“我是名牌大學的學生呀,還能是什麽人?本來不想對你怎麽樣,隻不過你太會礙事了,警告你總是好的,顧笙歌那個賤人害我被打,不從她身上撈點好處,讓我怎麽甘心?”
語畢,她表情更加森冷,“再跟你說清楚些,顧笙歌那天其實是被我用十萬賣給了一個黑社會頭目,那十萬塊我已經收了,你要敢壞事,我不敢保證那頭目怎麽對你!”
張曼忘了她是怎麽回到學校的,大街上燈火霓虹,燦如雲錦,她如同驚弓之鳥,閃躲著每個路人,偶爾有人與她擦肩而過,她便是淒厲的一聲叫喊。
這世界有王法嗎?
那麽淒厲的喊聲有人聽出來嗎?
那些執法者知道有人無法無天地欺淩世人嗎?
這是座死亡之城——
張曼21歲那年,學會了不去相信任何活人說的話!
幾天後,邱洋終於等到了顧笙歌。
他們都記得那天下著細雨,似霧非霧,絲絲的春寒,校門外的圍牆浸了水,一塊塊紫烏的斑駁,路旁的梧桐樹落了葉子,青綠覆住了樹根,堆在樹幹下,像一堆洗得晶瑩的翠玉,滾動著璨璨的水珠。
他們就站在梧桐樹下‘沙沙’的聲響,顧笙歌撐了把黑色格子傘,遠看起來像白蒙蒙的房子蓋了黑屋頂,她試圖移動屋頂把他納到房子裏,為他遮去雨霧,然卻被他無情得用手格開,屋頂被掀翻,黑傘在路上滾了幾個圈兒。
“顧笙歌,我們分手吧!”在校門外站了幾夜的他臉色蒼白,嘴唇凍得烏紫紫的。
“你…你說什麽?我…我沒聽清楚…”她的聲音好低好輕,仿佛不想讓他聽見,也不想他重複。
“我說,我們分手!顧笙歌,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他很大聲,惟恐她聽不見,惟恐自己小聲了就說不出口,他的手收在後麵揪住背上的肉,尖銳的痛楚給了他勇氣。
“為什麽要在這時候跟我分手?”她目光呆愣得望著他,而他卻避開她結了層冰的眼睛。
她不想勉強他,嘴角僵硬的扯出一個弧度,“你…你都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你有多下賤!”他的眼睛鎖住她發白的唇。
另外一個男人也吻過她的唇?
也摟過她?!
但這些還是讓他沒能徹底的放下對她的感情!
孤身心窩裏刀剮似得疼,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一輛卡車‘轟轟’得駛來,車輪喳喳地壓著濘濕的地麵,他突然有了個荒唐的念頭,就是和她一起死吧!
他就是這麽脆弱的人,陡然間現,失去她不能,眼睜睜地看她跟別人更不能,最不能的是從此她與他成了陌路,愛和恨在他們之間變得無足輕重!
他和她,無論生死,都隻能是情人或是夫妻。
“笙歌,我們一起去死好不好?”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說道。
“神經病,我才不想死!”
她怎麽能死?
她爸爸辦後事的錢還在等她去籌集,她媽媽還等著她去安慰,她怎麽能那麽自私的丟下他們去死?!
心亂如麻的她聽清楚了分手兩個字,就這兩個字,已經夠她什麽也想不起,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颼颼的寒風吹涼了燙的身體,灰土土的黑天似壓在肩頭,邱洋恍恍惚惚,隻覺得腳下虛飄飄的,她已不再屬於他!
莫名的一股恨意,為什麽有人要奪走她?
他抬起手,呼向那張他深愛的臉——
那個耳光打得並不重,隻是輕輕的扇過,要打到她時,他下不了手,隻作平時玩笑般的力道扇過去。
顧笙歌結冰的眼裏熱淚潑出,趁他發愣之際,她轉身跑進了校門。
校園的上空掛起了憂傷的鈴鐺,一串串地在蒙蒙的空氣中響得積極歡快,邱洋心如寒灰,好似生命裏最重要的東西流逝了,他隻聽到那腳步聲奔向鈴音,‘嘩嘩嘩’流逝,一聲聲得竟成了他生命裏的絕響!
而後他因急性肺炎住進了醫院,連續一星期地守在校門外受了涼,高熱不退,燒得迷迷糊糊時,他總記得潮濕的天,他和顧笙歌浸在冰冰涼的水裏,她笑吟吟得摟著他,貼緊著她膩滑涼爽的肌膚,他奇異的安心了…
醒來後,照顧他的同學說,“醫生也奇怪你的高燒怎麽一直退下不去!”
邱洋可以借著生病逃避,但有人不能。
愛了快兩年人的在這時候突然離開,顧笙歌甚至連傷心都不能,她知道接下來的路唯有靠她自己,她不能讓人把她爸爸扔出醫院!
陸北辰離開S市以前,許依依又一次得偷偷找到他,告訴他說顧笙歌被一個黑道頭目給看上了,逼迫她幫忙弄上手。
她演戲的功夫或許是能騙過顧笙歌,卻騙不過比她更高一籌的陸北辰!
隻因他給她的回答是她怎麽也想不到的,那就是…
他說要考慮一陣子!
對於許依依這個陰毒的女人他是頗為顧忌的,他躊躇著要不要去幫顧笙歌,如果讓她落到那些人手中,結果無疑是無償地為這些人賣淫賺錢一輩子。
但他與她非親非故,他為什麽要幫她?
甚至要和社會上一些最不入流的人打交道?
如果被新聞披露,他正在擴張的事業無疑會遭受打擊!
正在他猶疑不決的時候,顧笙歌提出了向他借錢,在陸北辰眼中,她和那些捏造苦命身世的女孩沒有多大區別,他並不相信她的父親真的去世了,然後為了試探她的道德底線,他刻意約她去餐廳見麵,並提出讓她簽下那份婚後協議。
那一天他是第一次被人用紙團擲在臉上!
他是極為生氣的,卻因良好的教養並未作,待她拂袖而去,他便立即答複了許依依,表示他不會插手她的事!
然氣消後他隱隱感到事情不對,如果顧笙歌真的是要錢,他提出的條件是非常優渥的,照理她應該會答應才是。
於是他吩咐助理金澤去查證了一番,事情的來龍去脈一清二楚,她父親的確去世了,而她男朋友邱洋因許依依的挑唆也跟她分了手,走投無路才不得不找他借錢。
一周後,顧笙歌再一次找到他,他知道她母親也相繼自殺去世,於是答應了她提出的所有要求,讓她簽下了婚後協議,並讓她隨他一起回了B市。
無怪世人冷漠,若要得到必須同等地付出,這世上並無人欠你什麽。
張曼講到這,許依依已經醒了,顧笙歌看著原本陰狠毒辣的她身形枯槁,臉上是不尋常的青黛色,顴骨聳得高高的,尖尖的,像要戳破那層鬆垮垮的臉皮,眼眶深深地陷了進去,她害怕得抓緊張曼的手,太可怕了,那青黑的臉皮仿佛是掛在臉上一般,一揭開裏麵就是骷髏!
張曼安撫得拍了拍她的手,凝視許依依的眼光不那麽恨了,“她的神智還沒清醒,再等會吧。”
她側頭,抓著顧笙歌的手緊了緊,“你走了後,邱洋到我們學校瘋了一樣得找你,後來才知道你退學了,聽他們學校的同學說,他一個多月沒去上課,天天就躲在租來的房子裏對著你照片抽煙,喝酒,喝醉了就哭著喊你的名字,有女同學去勸過他,但不管是誰他都當成你抱著不鬆手!”
她頓了頓,神色有些愧疚,“我當時去了那間出租房,也…也一樣得被他當成是你,他隻管抱著,說什麽也不鬆手,嘴裏不停道歉,又說什麽你走了他就活不下去之類的,笙歌,你沒看到他當時的樣子,他不是說著玩的,他那樣是真的會去死!”
“我不忍心,怎麽說我也有錯,我猜陸總可能知道你的下落,就去了你打工的地方,和那裏的職員求了兩天才求到陸總的電話,跟他說了下邱洋的情況,他才告訴了我你在B市的住址。”
顧笙歌垂下睫毛,難怪邱洋當初會找到她,陸北辰是故意讓他找到的!
故意讓他徹底死心,所以才會叫人打他,是這樣嗎?
陸北辰會這麽好心?
她甩甩頭,決定不去想,指著呆傻的許依依問張曼,“那她是怎麽回事?”
“算是報應吧,你走了後,她混的那幫人中有人在她的酒裏滲了毒品,一旦沾上了那東西再精明也沒用,她為了毒品什麽壞事都幹過,詐騙,偷盜,拐賣人口,後來又愛上了一個同她一樣吸毒的男人,跟他來到了這裏,聽說那男人是死在她床上的!死的時候手上還紮著針筒,她受了刺激,就變得瘋瘋傻傻的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