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他心裏有些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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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次見到夏嵐,第一眼他就覺察到她跟以往有些不同了。
剛開始她隻是禮貌得和他問候了一聲,然後便要離開,很是大男人主義的王銘暄自是受不住曾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情婦如今卻冷麵以對,他當即放矮了身段,邀請她一起吃頓飯。
夏嵐猶豫了片刻答應了,不為別的,她隻想趁著吃頓飯敘個舊便好。
這對各懷心思的男女一起吃飯,會吃出問題一點也不奇怪!
起初兩人隻是閑聊,聊起了過去,王銘暄似真亦假得感慨了一番,“真想不到你會離開我,你走了之後我很難過。”
他在此刻說這話也是真的,眼裏不覺流露出一絲惋惜。
夏嵐聽得心生起蕩漾,加上之前兩人回憶的往事,不值錢的眼淚亦跟著拚命落下,轉念又想起分手時他的狠絕,忙斂了淚刻,語氣有些刻薄,“你當初不是斬釘截鐵的叫我拿了錢後滾遠一點嗎?”
王銘暄大概是想起她走的時候硬氣到沒拿他一分錢,不禁後悔自己當初錯待了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眼皮瞬間耷了下來,做出悔不當初的表情,“那都是當時吵架時的口不擇言,你也知道我性格一向不好,哎…說什麽都沒有用了,都是我的錯,你走了也算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他似是嫌夏嵐眼淚流得不夠多似的,又像是為了給自己專情的形象增些色彩,末了又鄭重得補上句‘真摯’的謊言,“其實我本打算過幾天就向你求婚的。”
他自是很清楚自己說這句話的目的,不過是不讓自己越發愧疚而已。
可他哪知夏嵐聽了這話竟不是滋味,如果是剛分開時他說這話她是完全不信的,可事隔這麽久,愛恨都淡了,再聽這話怎麽都覺得是真誠的!
她想,王銘暄沒必要過了這麽久還騙自己。
但說話間還是存了些試探,“哼,別說這種沒用的屁話,你們這種人哪個真會娶情婦進門?”
王銘暄被她這樣一駁,一時無言,但他又怕她懷疑自己的坦誠,忙繼續編造,“誰說的不會?陸北辰不是為了顧笙歌都經常回東郊別墅了?他現在儼然把東郊當成了自己的家,我想再過不久,他就會和顧笙歌生米煮成熟飯,讓她當真正的陸太太!”
這句話就夠夏嵐嫉妒到死了,於是對顧笙歌她突然恨了起來!
她們好歹也算是好朋友,但顧笙歌卻一直在她麵前擺高姿態,還說什麽情婦就是情婦,別癡心妄想,還多次勸自己離開王銘暄。
那她自己呢?
不但跟前男友邱洋糾纏不清,大金主陸北辰也不落下,兩個大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而她夏嵐就死心塌地的愛王銘暄一個人而已,顧笙歌卻還不隻一次得攛掇她離開王銘暄。
她到底安的什麽心?
是見不得自己過得比她好?
對!
她肯定是不希望自己過得比她好,所以才時不時的勸自己離開王銘暄!
夏嵐越想越恨,緊握水杯的手關節白:好你個顧笙歌!
如果不是你一次次從中挑撥,我跟銘暄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天之後,王銘暄再沒跟夏嵐聯係過,他不過是心血來潮跟她‘開誠布公’得敘了番舊而已,可夏嵐不是這麽想的,她心裏被關進了一隻野獸,不把它放出來咬人,便會咬傷自己!
因此當時邱洋找她幫顧笙歌去好好安慰蘇秋霞的時候,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竟當著蘇秋霞的麵狠狠的把顧笙歌罵得一文不值,而蘇秋霞之所以會那麽快撒手人寰,有部分原因就是被她給氣的!
夏嵐說完拉起顧笙歌的手,“我那時候是糊塗了,真的!你看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也沒回到王銘暄身邊,笙歌,你原諒我好不好?”
顧笙歌掙脫開她的手,仰頭看了眼深邃的黑漆漆的夜空,冷笑,“隻因為你什麽都沒有了,所以你傷害了別人就可以得原諒是吧?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邱洋告訴我你曾找過我舅媽,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她也不會那麽快離開我!”
她笑出了聲,笑聲在微寒的春夜有幾分淒涼,“你哪是需要我的原諒,你不過是怕陸北辰報複你罷了,放心,他不會的,因為你還不夠資格!”
說完,顧笙歌推開夏嵐幾大步走出停車場,邱洋正在門口焦急得東張西望,見她從暗處走來,他忙下了台階,走到她跟前,“你沒事吧?”
她神情厭倦得搖搖頭,“沒事。”
她跑到牆角,另一隻手支著牆,胃和肺不斷得翻騰,湧到喉頭的是酸又澀的怪味,她拚命的吐,卻吐不出什麽,隻一陣陣惡心的幹嘔。
誰都沒錯,隻不過是命運那尊無所不能的神太貪玩了些,撥弄著眾人的私心,讓他們盡情的展示自己醜陋的心理,她舅媽不過是被命運玩弄的犧牲品而已。
然而那些幸存的人呢?
又有誰得到了什麽?
下場都各不一樣!
顧笙歌嘔得眼淚都出來了,她突然想笑,綻放出一抹可以驕傲地蔑視命運的笑容,可她現在狼狽的樣子,卻是笑不得的,一笑,她就成了眾人眼中的瘋子——
誰玩兒得過命運?
她不禁想問那些耍手段心機的人,最終誰也逃不過一死!
就像陸北辰在紙條上寫的那樣——
盡頭終會成空!
那麽,玩那些手段又有何用處?
隔天早上,顧笙歌給辦公桌上的香草澆完了水,轉身就見窗戶亮光光的,她一手端著茶杯,另一隻手按在額頭上,遮去了刺眼的光線,原來,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明黃色的一輪,她隻看了一眼,便轉了身,被適才的強光一晃,開了燈的辦公室看起來就變得黝暗了。
她將昨晚整理好的資料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抱了文件夾走出辦公室,準備送去給邱洋審閱。
邱洋不在辦公室,隻在門口見到臉色焦急撫頭額頭團團轉的李秘書,顧笙歌把文件夾放她桌上,拍拍她的肩小聲道,“李姐,你怎麽了?”
李秘書轉身,把眼鏡往鼻梁上一推,鏡片後的眼眸稍稍眯起,塗了粉色唇彩的嘴不滿得撇了撇,好似顧笙歌是在存心給她添堵,“哦,笙歌是你呀,邱總下樓去接客人了,你把文件放這兒就行,我待會轉交給他。”
顧笙歌指指辦公桌上的文件夾,“好,那我就放你桌上了,你急成這樣,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聞言,李秘書再次推了下眼鏡,對新人的好意展露出一個風華無限的職業笑容,“是這樣的,今天來了兩家公司的客人,但之前預約好的大客戶馬上就要到了,而另一個是突然造訪的供應商現在已到了樓下,我和邱總隻能同時接待一個,所以他要我想辦法趕緊解決一下,這可是麻煩事!”
“這不簡單嘛,邱總當然是要先去接待預約好的客戶,稍後再和供商應解釋一下,不就好了?”顧笙歌想當然得道,通常都應該是以客戶為先的吧。
“有那麽簡單就好了,來的供應商不是普通的業務經理什麽的,而是他們公司的大老板!”
李秘書說著又煩躁得用中指推了推眼鏡,“說來也奇怪,陸總今天怎麽會親自來我們這兒呢?”
“嗯?陸總?!”顧笙歌瞪大眼睛,她好像沒聽錯,是姓陸,李秘書的普通話咬字很清楚。
“是啊,陸總!”
“哦…這確實是麻煩事,文件我放桌上了,李姐,你別太勉強自己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語畢,她默然轉了個身,不管是不是那個‘陸’,都先逃回自己辦公室再說,她現在還是菜鳥,笨手笨腳,若是被陸北辰看到了豈不是笑話?還是躲在辦公室裏鴕鳥一段時間,等修煉好了,再來自告奮勇吧!
步子才邁出去,她頓覺背後的衣服被人揪住,無奈轉了個身,就見李秘書笑得嫵媚,還有一些陰險的味道。
“笙歌,作為總經理助理,職責範疇第一條是什麽?”
“負責協調安排總經理的日常事務。”
“很好,這好像是你的工作,雖然邱總常說你是新人,要我們多擔待些,但現在到了不能擔待的時候,你是不是該義不容辭了?”
語畢,李秘書把一張A4紙遞給她,“時間不多了,陸總的喜好我全記上麵了,你趕緊看看,不懂的問我,隻要你能拖足半小時,邱總就可以打發完客戶了!”
顧笙歌硬著頭皮接了紙,晃眼一看,便調開了視線,不知是誰搜集情報的能力那麽差,上麵沒有哪條是陸北辰真正喜歡的!
她揉揉頭,想著這確實是她的工作,李秘書平時幫她太多了,這種時候再推托說不過去,況且自己曾跟在他身邊那麽長時間,沒理由搞不定他,最多裝得專業些就行了!
片刻,她衝李秘書點點頭,“我試試吧,盡量不搞砸。”
她往茶水間走去,想到先去泡杯陸北辰最愛喝的龍井茶,剛走上過道,迎麵便遇上走過來的一行人,正中間正被眾人簇擁著的不是陸北辰還能有誰!
顧笙歌草草得看了一眼,臉便紅了起來,這是他們分手後第一次見麵,她不禁想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以往他們的關係那麽親密,現在真的能以公事公辦得態度接待他嗎?
陸北辰此時恰好抬眸看到了她,隻是古井無波的一眼,陪在他身旁的錢副總對他說了句什麽,他便轉頭與之繼續談笑風聲起來,那從容的神態,仿佛適才根本沒看到她一般。
但她確定他是看到自己了,隻是目光一秒鍾也沒在她身上停留!
她心裏陡然失落,臉‘刷’得白了,忙垂下頭,不叫人看出來自己的失態,然後閃身進了茶水間。
把這一切看清楚的還有邱洋,知道陸北辰的突然來訪,他是刻意安排讓李秘書去解決的,卻想不到自己最信任的秘書居然會繞過自己把接待陸北辰的任務直接分配給了顧笙歌,他苦惱得想,是不是該謝謝李秘書對自己舉薦的人格外看重?
還是該氣她搞不清楚情況,把上司愛的人推給了情敵?!
而陸北辰不與顧笙歌多有目光接觸是怕招來非議,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公司,不受自己的約束,他不想給顧笙歌添些閑言閑語。
兩人各自懷揣著心思,畢竟他們都是理智的人,曉得公私分明,盡管心裏的念頭換過了千百個,麵上卻是平靜謙和的。
邱洋隻將陸北辰送上樓後便下樓去接另一個客戶了,錢副總將他引進會客室。
顧笙歌端了茶進來,見錢副總也在,想著有人接待就不關她的事了,暗自鬆了口氣,把茶放到陸北辰麵前,禮貌笑道,“陸總,請喝茶。”
收了盤,她正要退出去,身後響起錢副總抽煙過度的沙啞嗓音,“小顧,你把公司的新產品圖冊拿給陸總看看。”
說完,他站起身,歉意得看向陸北辰,“很抱歉,我現在要趕去工程部的會議,請陸總稍待一會,邱總很快便會過來。”
“錢總不必客氣,我的突然造訪希望沒給貴公司帶來困擾才好。”陸北辰笑容可掬道。
顧笙歌總算明白了,今天幾個高層的都排滿了事務,陸北辰趕在這時候來,並且沒有預約,如此霸道的做法,難怪會使得公司上上下下都感到難為了!
“那請陸總先坐會,我這就去拿圖冊給您。”顧笙歌站到一旁,笑著說完,然後與錢副總一同出了會客室。
圖冊拿來了,她看了眼坐在他旁邊的金澤,不知他是故意惡作劇還是怎麽的,工作作風嚴謹的他居然衝自己眨了下眼睛,驚訝得她手臂倏然一抖,一大摞圖冊險些滑落。
會客室的氣氛著實詭異,陸北辰如同坐在東郊客廳般,蹺了腿,畫冊攤在腿上,端了杯茶邊看邊喝了一口,挑剔得皺了下眉頭,眼光放到圖冊裏那些金屬質感頗好的產品上,樣子似在評估技術能否達到的可能性。
顧笙歌想像如果是李秘書的話現在該怎麽做,她一定是微笑著拿起一本圖冊,然後指著每一種產品講解。
於是她試著照做,拿起一本圖冊。
這時金澤開口,“陸總,JM裏我有個老同學,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嗬,借口!
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
顧笙歌睜大眼睛,不敢相信金澤怎麽會公私不分得找個由頭撇下老板,最詭異的是陸北辰想也不想便點了頭,然後指著圖冊,“顧助理,麻煩你給我講講這款帶指紋識別係統的新型筆記本電腦有哪些優勢。”
會議室的門是關上的,但窗戶的白簾子給卷上了,從外麵可以將裏麵看得清清楚楚,員工們忙忙碌碌,偶爾經過時也會朝裏看上一眼,畢竟像陸北辰這樣的大人物能親眼見到的機會並不多,女員工們見顧笙歌正手指著圖冊侃侃而談,都不免豔羨,不禁想,若是換成自己,定會比她這新員工要專業得多!
“這指紋識別係統主要針對的人群是像您這種層次的…”
“金澤的同學確實是這裏的財務總監,不是我刻意支走他的,你別偷偷在心裏瞎想。”
“目前這套係統的技術已經成熟,可以放心…”
“你的頭發剪得太短了,還有幾根總是朝天翹著,真難看!”
顧笙歌按在圖冊上的手指顫抖了幾下,極力隱忍了才沒伸到頭發上去撫幾下,“這是研部人員花費了許多心血,反複測試後才決定將這新產品…”
“你別裝了,也別想著在我麵前表現得工作多賣力,你剛進來的時候我就看出了你的專業,行了吧?”
她暗暗咬了咬牙,臉紅了紅,硬撐道,“除非是您本人,或是您事先錄入的指紋外,任何人也進入不了係統…”
“嗯,跟你的心一樣,智能倒是智能,就是不懂變通。”
“陸總!!”
顧笙歌把茶杯塞到他手上,瞪大眼睛,“喝你的茶吧!”
“臉那麽紅,難道是被我說中了?”
陸北辰笑得開心,“這會別生氣,你的同事們和領導可都看著呢。”
語畢,他朝窗外呶呶嘴,趁她往窗外看的時候,他抓了她的手藏在桌下,不顧她羞得粉紅的臉,接著低聲道,“這個月我要去美國一趟,月底的28號我會來接你去一個地方,具體是哪裏,你自己慢慢猜。”
片刻他放開了她,邱洋這時也急匆匆走進來,顧笙歌知道三人處一個房間裏一定是很尷尬,忙整理了桌上的圖冊,便出去了。
夜晚
顧笙歌回到家時陳琳已做好了晚餐,她洗了個澡坐到餐桌前,看著低頭往嘴裏刨飯的陳琳,羨慕她有那麽好的胃口,而自己卻食不知味,勉強夾了塊牛肉要喂進嘴裏,卻突然想到早上在辦公室裏被北辰抓住手的情景,手背立刻感到麻酥酥的,筷子一鬆,牛肉掉到桌上。
陳琳抬頭,一臉疑惑,“姐,我做的菜不合胃口?”
她搖搖頭,“不是,今天沒什麽胃口。”
陳琳見她臉紅紅的,關心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每天工作到好晚,別那麽拚命,很容易衰老的。”
“本來就老了,哪像你,還不滿20歲。”
她突然話鋒一轉,“小琳,你以前有沒有交過男朋友?”
陳琳想了想,點頭,“交過,上高中的時候,他學習成績好,總是罵我笨,但每次罵我都是因為逗我,也是關心我。”
她吃了口飯,咽下去了,“他從沒對我說過喜歡我,其實那時我也挺生氣,現在想想,也許那就是他喜歡我的方式,沒準,他就是喜歡我笨呢!”
陳琳放下筷子,手拖著腮,眉頭蹙起來,有些傷感,“後來他一個人去別的城市上了大學,也聽說了一些我跟那幫人混在一起的事兒,然後就跟我提分手了。”
顧笙歌低頭沉默,這世上是有那麽一種男人,傲慢得不可一世,他的愛都是不經意的流露,不然就是遮遮掩掩一番,讓你捉摸不透。
他的愛,似是而非,任你想破了頭也分辯不出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又是隨口說說。
她和陸北辰,就像是在捉迷藏,她躲,他便追,她追,他便開始躲,當他想放棄的時候,她真以為他是要放棄了,等到自己一個人好好生活時,他卻又突然冒出來,丟了句讓人想入非非的話,緊接著又要走,還走得那麽遠!
月底的28號,那天是什麽日子,她當然知道!
是他們四年前合約簽訂日,他選在哪天,到底要幹什麽?
顧笙歌覺得自己就是個笨蛋,憑什麽就該她一個人食不下咽的苦惱,今天非跟他問個清楚不可!
想著,她滿懷期望得拿起手機撥給陸北辰,然他的手機卻關機了!
重複撥了多少遍,仍是關機,她頹然得放下電話——
看吧,永遠都是這樣!
勉強吃了幾口飯,顧笙歌便進臥室拿了些文件看。
這幾日受寒流侵襲,入夜溫度便降到了四五度,B市四季溫暖,是不時興裝冷暖空調的,寒流一來,除了窩在被子裏,再無其它禦寒的方法。
她露在被子外翻文件的手沒一會功夫就凍僵了,恨不得有雙絨絨的厚手套可以籠上。
事實上,這麽冷她也看不進去什麽東西,腦子裏還在胡思亂想著,一會琢磨陸北辰話裏的意思,一會又跳到28號見麵的哪天,想像著他要做什麽,一會又暗罵自己,不該想那麽多!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
八點左右,顧笙歌正在為自己不受控製的大腦瘋狂時,邱洋打電話來了,約她出去走走。
她說天太冷了,不想出去。
他卻說,就因為天冷才該多出來走走,家裏不是更冷?!
她被說服了,想著出去灌點冷風也好,答應了他之後,又聽他補了句:別忘了出門的時候穿厚實點兒。
她從衣櫃底層翻了棉衣出來,有兩個可以揣手的口袋,然後係了圍巾才出門。
街上的行人少,邱洋把車開到公園的停車場,抓過她冰涼的手,從後麵的座椅上拿了副絨線手套,拆了包裝,細心得給她戴上後,才笑,“以前上學時,你一到冬天就要戴上手套,經過店鋪,我就想著你出門的時候肯定沒戴,便買了一副。”
顧笙歌感動了半晌,才怔怔吐出句,“謝謝你,邱洋。”
兩人走到山下,沿途的木棉花開了,被冷風刮到了道路上,水泥路鋪滿了嫣紅。
邱洋指著登山的石梯說,“爬上去,好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