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不該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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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真是如此,郝玉蓉為什麽偏偏要費那麽大勁,整容成和她一模一樣的臉呢?總不會是想取代她繼續留在陳霖那條毒蛇那裏受虐吧?
郝歡喜越想越糊塗了,甚至懷疑郝玉蓉那番話隻是她死前出現的幻覺而已。
“歡喜?大丫頭?”一聲輕喚打斷了她的思緒,郝歡喜“啊”地一聲,回過頭,“怎麽了?”
田秀雅手裏拿著一套黑色工整男裝走過來,抖開了檢查了一遍,交給郝歡喜道:“忘了,這是給小賀做的,我不好量他的尺寸,就把衣服做大了些,也不知道合身不合身的。歡喜,你給他拿去吧。”
郝歡喜吃了一驚,不敢相信地展開看了一看,“媽你怎麽給他也做了?”
田秀雅就道:“怎麽就不能給他做了?人那麽高高大大的,偏穿著你爸的衣服縮手縮腳的,像個什麽樣子。怎麽說人家都是你爸的救命恩人,住在咱這總不能虧待了他是吧……”
郝歡喜就不樂意地嘟囔了一句,“那我還是他救命恩人呢。”
額頭被田秀雅重重地點了一下,看到田秀雅警告似的瞪了過來,郝歡喜手上立馬誠實地把那一身衣服齊整地折疊起來。她知道她媽說的也在理,看賀瑾安穿著他爸的小一號的長褲穿成緊身褲,上衣穿得腰腹都露出來了,確實有些不雅。而且,容易招惹像郝玉蓉那樣的狂蜂浪蝶。
郝歡喜徑直往賀瑾安歇息的房間走去。每天下午這個時候,賀瑾安該是在房間裏鍛煉的。最近郝紅旗不知從哪個角落搜出一對啞鈴和一個老式的三管拉簧,說是自己年少無知時買來強身健體的,現在正好給手癢癢的賀瑾安練手了。
郝歡喜敲了敲門,沒聽見應答,就喊了一句,“喂。”
裏麵就傳來賀瑾安清冷的聲線,“進來。”
郝歡喜一推門就展開手中的衣服說道:“我媽給你做的,拿的是幹淨的舊布料,不過她沒量過尺碼怕做大了,你穿上——”話沒說完看清楚站在床邊的男人就噤了聲。
賀瑾安下邊隻圍著一條浴巾,頭發洗完沒擦,水滴答往下,從結實的胸肌順著古銅色腹肌隱入腰腹下方去,額前的劉海被他五指攏到後麵,更顯五官立體。男人慵懶地立在原處,那雙天生涼薄的狹長眼眸看著郝歡喜,整個人線條有些生冷。
郝歡喜沒防備這混蛋又去衝涼了,臉羞紅了一下,幸好屋裏光線不太好,她指望賀瑾安沒看到,就趕緊把手中的衣服扔給賀瑾安,道:“正好,你試,我出去了。”
看到女孩臉上一閃而過的紅暈,賀瑾安怔了一下,許久才把視線移到手中那身針腳密實做工仔細的黑色男裝上,有些發愣。
過了好久,外邊傳來郝歡喜的詢問:“穿了嗎,怎麽樣?”
賀瑾安還剛擦幹頭發,套上長褲,聞言沒做聲,外邊的女孩頓了一會,又問了一次,賀瑾安已經套上了黑色襯衫,就道:“你自己看。”
沉默了兩秒,“吱呀”一聲,郝歡喜再次推門,她站在門口和窗戶光線的交疊處,一時間隻看到靠牆的男人清瘦的身影,身材頎長,線條冷硬,她就說:“挺合身的。”她在那站了一會,轉身就要離開。
賀瑾安在陰影處皺了皺眉,看那小小的身影快要消失在門外,冷冷地出聲,“小了。”
怎麽可能會小嘛,郝歡喜停在那裏,很是不相信地看著他。
賀瑾安隨意扯了扯襯衫的紐扣,語氣一本正經,“都扣不起來。”
老媽的手藝不可能這麽差的吧?衣服寬鬆容易改,衣服小了……是不是要重新裁布?郝歡喜半信半疑地走過去,賀瑾安這才發現女孩身上穿了一條嶄新的鵝黃修身碎花裙,小小胸脯挺挺的,腰身盈盈一握,小腿筆直,亭亭玉立,一看讓人移不開目光。
郝歡喜已經走到了他跟前,看到那黑色布料下露出一片古銅色肌膚,還有八塊硬邦邦的腹肌。簡直是赤裸裸的炫耀。
她一拉那空蕩蕩的衣角,“哪裏小了,我看著是大了啊。”
“我保留我的意見。”賀瑾安微低下頭,壓嗓,聲線性感勾人。
郝歡喜莫名抬眸看了他一眼,這次她看分明了他的五官,薄唇,高鼻,劍眉,一雙天生冷漠的細長鳳眸,映著她小小的身影。
看著看著,郝歡喜突然心頭一陣狂跳,她忙低下頭,慌亂地捉住那飄蕩的襯衫一角,不知對誰有了火氣,“把扣子扣好再說話。”
賀瑾安眼尖,瞥到女孩瑩潤的耳垂那一抹紅,他咳嗽一下,倒乖乖地伸手係上扣子,一粒一粒,動作的慢的出奇。
隻是,那雙冰冷的鳳眸卻一動不動地看著女孩的彎彎的眉毛,可愛挺翹的鼻子,肉嘟嘟的嘴唇,小巧玲瓏的下巴,線條優美的雪白脖頸……
郝歡喜半邊臉成了火燒雲,終於忍不住嗔怒道:“你看哪兒呢?流氓!”
她狠狠錘了男人胸膛一把,賀瑾安卻突然一頓,震愕地看著她,郝歡喜這才意識到這動作好像在向男人撒嬌似的,頓時羞得無地自容,轉身跑了出去。
賀瑾安愣愣地望著女孩落荒而逃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晚上,躺在床上,賀瑾安聽著窗外的蛙鳴,睜開眼睛,望著空洞的房頂,腦子裏一團亂糟糟的。
他知道,他早就該離開這了。
憑著他的野外生存能力,隨便找一隻竹筏越過湍急的洪流回到軍營,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
不知道這幾天以來,他一直逗留在這裏,到底在眷戀什麽。
次日早上,郝紅旗告訴他,洪水已經退卻,村裏的重建工作已經搞得熱火朝天了,村長要請所有出力的男人們喝酒吃飯。賀瑾安自然應了。他喝了很多酒,回去的路上,賀瑾安對郝紅旗辭別。郝紅旗吃了一驚,極力挽留。
“我有任務在身,早該走了的。”賀瑾安無奈之下隻好道。
郝紅旗這才不再勸,他雖然是個粗漢子,但對於當初賀瑾安緣何受那麽重的傷多少有些猜想,他們世代繁衍生息地方偏居一偶,離國界線隻有兩百多公裏,非法勾當滋生,多虧了紮根在深山之中的軍人們浴血守護。
晚飯吃的沉悶,得知賀瑾安要走,大家都很不舍,阿傑還哭了鼻子,田秀雅更是急急地翻箱倒櫃,準備打包點吃的給他帶到路上飽腹。隻有郝歡喜,生悶氣似的,都沒和賀瑾安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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