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犯賤的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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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靳園”,從進門到上樓,沒有遇見任何人。
在三樓睡房門口,我誇張地做起了深呼吸。
“嘛?害怕故地重遊會勾起香豔回憶啊?”某人在身後打趣道。
我彎起手肘拐了他一下,開門走進房間。
室內陳設一切如舊,令人瞬間恍惚起來。
——“從今晚起,你就睡在外間的軟榻上……”
“沒有我的允許,不許進入裏間……”
“除了我之外,禁止私下裏接觸其他任何人……”
“你自己的一切起居活動,必須在我的睡眠時間進行,嚴禁幹擾到我的休息……”
“洗衣服和打掃房間都有專人去做,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充當我的眼睛……”
我一條條複述當初三叔立下的規矩,連語氣都模仿著頤指氣使的樣子。
回頭瞧去,人家眯著深眸,袖手倚在門口,一臉嚴肅。
“漏了一條,”他垂手走過來,“不論身體還是心理,隻要你能給我帶來快樂,我會毫不吝惜地獎賞你!”
我笑靨如花,“這次呢?還準備給我立規矩嗎?”
他攬住我的細腰,手臂收力,令我不得不翹腳貼在他身上,“當然,沒有規矩不成方圓。若非嚴加管束,你絕對會作翻天!”
“親一下,少一條規矩,成不?”我討價還價。
“不成。”他斷然拒絕,拎著我走到軟榻那兒,一塊兒躺了上去。
我像隻沒骨頭的貓兒,繾綣在結實的胸口,拱了拱,“那你說說看。”
“從今晚起,你就睡在裏間圓床上。”
“沒有我的同意,不許離開我的視線。”
“第三條不變。”
“你的一切起居活動,必須跟我保持同步。”
“洗衣服和打掃都有人做,你的任務就是做我的女人。”
“最後一條,遑論身心,你要跟我一起快樂。如果一方不快樂,另一方要負責折騰到Ta快樂起來。”
我抬頭端詳俊臉,“瞧瞧這些規矩,還敢說你不是金主?”
他斜睨回視,“有這麽帥、這麽強、這麽包容、這麽犯賤的金主嗎?”
“說的也是哈……”手指窸窸窣窣鑽進他的衣襟,爬上胸肌,肆無忌憚地劃拉著,“要是金主都像三叔這樣,估計廣大適齡女性都會哭著喊著求包養。”
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不滿的情緒在我頭頂炸開,“小豹子,你是不是把角色搞顛倒了?被摸的那個不應該是你麽?”
我動作一滯,油嘴狡辯,“要不怎麽說你們男人都是腦袋不開竅的笨蛋呢!自己又不是沒有,幹嘛非得舍近求遠啊?”
“駱心——”他咬著牙根兒喚我全名。
得,又炸毛了。
我飛快地抽手,一骨碌爬起,“走嘍,洗澡睡覺咯!”
他跟著坐起來,“睡衣穿我的,衣櫥抽屜裏有你的小內內,燙洗之後密封放著的,很幹淨。”
“怎麽我留下的衣服沒有扔嗎?哦——,你學鐵哥,睹物思人、借物那啥……”我故意說得遮遮掩掩。
他居然毫不否認,“不然你以為那一年時間我是靠什麽過來的?”
聯想到某個畫麵,我的臉蛋兒頓時通紅。
逃也似的奔去浴室,隻想用冷水冰一下雙頰。
然,水龍頭還沒打開,三叔就跟了進來。
“如果你再敢穿錯拖鞋、毛手毛腳地把自己滑倒,以後就休想進浴室,聽見了嗎?”嚴正警告。
我像雞叨米似的點頭,“聽見了聽見了……”
“需要擦背就喊我。”扔下這句話,男人轉身晃了出去。
美美地洗了個澡,躺在鬆軟的圓床上,別提多舒坦。
半夢半醒之間,三叔洗完澡回來了。
本以為他會鑽到被窩裏跟我相擁而眠,可是人都躺下好一會兒了,還是沒有動靜。
我睜大眼睛,發現他自己單獨蓋了一床被子。
“三叔……”細聲咕噥著,把腳丫子伸了過去。
觸到腿毛,紮得腳心直癢癢。
“老實點兒!”他粗聲喝止。
我沒有收斂,腳趾依舊勾來勾去。
他躍身壓下來,伸出長臂把夜燈調暗。
“上午是誰說還沒好利索的?嗯?”微光下,滿唇滿眼的溫柔。
“哈?我沒想做什麽啊!”被提醒之後,腦子終於清醒了一點。
他輕嘖一聲,“對於三叔來說,躺在一個被窩就必須得做點什麽。”
“那好吧……”我往回收著腳丫子,“不騷擾你了,免得引火上身。”
“已經來不及了,你說怎麽辦吧!”又露出了無賴相。
我“吧嗒吧嗒”嘴唇兒,“要麽,你去浴室跟‘五姑娘’談戀愛吧!”
話音才落,腦門兒挨了一記輕叩。
“再容你休養幾個小時,等天亮的,非得讓你又哭又笑地求饒!”咬牙切齒威脅人。
我做了個鬼臉,乖乖閉眼。
額頭、眼睫、鼻尖、嘴唇都被啄了一遍,身上的重量倏然沒了。
隨後,溫暖的大手摸索而來,握住了我的腳丫。
暖意之下,酣然入夢。
早晨醒來的第一個感覺,就是腳心潮熱。
睜開睡眼瞧過去,哦買噶,我的腳丫子怎麽會貼在三叔的臉上!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蹬鼻子上臉”吧?
就算平素再親熱,這樣也是不妥的呀!
不行,趁他沒有察覺,必須趕緊挪走。
遂,再度閉眼,假裝翻身,迅速收腿,一氣嗬成。
然後,腳丫子上便多了一隻大手。
“蹬了我一晚上,說拿走就拿走?”深沉雄厚的男聲乍然而起。
我索性繼續裝睡,就當什麽都沒聽見。
奈何,根本就扛不住腳心的巨癢。
“咯咯”笑著,我睜眼求饒,“對不起,哈哈哈……,我錯了,哈哈……,求三叔放過我吧……”
他緩緩爬過來,嘴裏念叨著,“多久沒練功了?嗯?柔韌性還那麽好……”
人到近前,依然舉著我的腳丫子。
“三叔,我錯了……,以後睡覺一定把自己綁起來,哈哈哈……”扭著身子繼續求放過。
他的深眸微微泛紅,弓唇吐出一句話,“還記得昨晚我說過什麽嗎?”
“哈哈哈……,對不起三叔,我忘了……”隻顧著笑,哪裏還有心思去回憶啊!
他不滿地睨了一眼別處,“看來,我得用實際行動來提醒你……”
……
曾幾何時,我一直很佩服能夠一心二用的人。
但是此時此刻,真是特別痛恨這種人!
啊啊啊!可惡的男人,居然一邊撓我腳心一邊瘋了似的要我。
那種天堂地獄間無障礙穿越的滋味,簡直要了血命!
昨晚他說過的話終於兌現了,我笑著哭、哭著笑地拚命向他求饒。
淚花四濺,花枝亂顫,差一點點就斷了氣。
結束的時候,直覺得靈魂已經出了竅。
被綰上長發、抱去衝了澡,我還是沒有回過神兒來。
又在他懷裏窩了好一會兒,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蔣少恭,你給我等著的!”“黑天鵝”終於活了過來,恨聲叫囂。
朗笑響徹頭頂,他的胸腔在起伏不定,“駱妞,如此修煉床技,真是其樂無窮……”
我慵懶地抬起胳膊,手掌糊上弓唇,“我感覺身心已經全部被掏空……”
“這才是靈與肉的完美結合……”說罷,嘴唇裹住牙齒,挨根咬齧我的手指。
賴了會兒床,兩個肚子都快要“咕嚕”出交響樂了。
起床,洗漱,覓食。
手挽手下樓的時候,在二樓緩台撞見了白臉阿夏。
她的左耳戴著助聽器,整個人蒼老得不成樣子。
“三少,早上好!”問安之後,她順便睨了我一眼。
認出我來,立刻呆若木雞地定在原地。
“阿夏,早啊!”我皮笑肉不笑地對她揮揮手。
“早……,早!”她雖然有所回應,眼中的恨意卻是抹不掉、擦不去的。
三叔看都沒看她,攬住我的腰,繼續往樓下走。
到一樓走廊裏,我忽然止住腳步,小聲嘀咕,“去小別墅行凶的那個人,眉眼之間跟阿夏好像哦……”
“那個匪徒是阿夏的親外甥。”三叔神色淡然,“不過,已經被阿鐵當場打死了。”
我驚得捂住嘴巴,瞪大雙眼看著他。
他摸摸我的發頂,“人死賬爛,我沒有追究阿夏的責任。若細究起來,關雅竹也脫不了幹係。畢竟牽扯到蔣家的臉麵,暫且饒了她。不過,總要防著點這兩個女人。”
說完,擁著我去了餐廳。
傭人們送來早餐,我和三叔開始吃東西。
大約半飽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高跟鞋踩地聲。
循聲望去,“高貴夫人”關雅竹走了進來。
她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個是白臉阿夏,另一個是我不認識的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同樣妝容精致,優雅的氣度卻遠遠不及年長於她的“高貴夫人”。
不過,她的媚相是無人能比的。
內勾外翹丹鳳眼,高挑的鼻梁,猩紅的薄唇,小狐狸臉型,搭配上亞麻色過肩卷發,無法形容的勾人兒。
再看衣著穿戴,一身國際大牌子,首飾也都是高檔貨,哪兒哪兒都很體麵。
驀地,兩片紅唇欣然微動,“少恭……,你回來啦?”
連聲音都那麽媚,軟得仿似撩心的羽毛。
從稱呼上判斷,女人跟三叔是相熟的。
唔,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麽對她喜歡不起來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