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離危險人物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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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俏回到房間沒多久,發現“大姨媽”突然造訪,便趕忙四處尋找姨媽巾。

    翻遍了櫃子,卻一塊也沒有找到。

    這才想起來,上次正巧用完了,之後一直忘了買。

    沒辦法,隻好暫時將就用廁紙代替。

    不過量有點大,弄了好幾層,厚厚的。

    原打算洗完內內就出去買姨媽巾,沒想到正洗著呢,忽然有人敲門。

    聽聲音她就猜到了是誰。

    打開門板,清雅的男人正站在走廊裏。

    “有事兒?”她揚眉問道。

    對方點頭,“嗯。”

    她側身讓路,“進來吧!”

    蔣屹尊便走了進去。

    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靜默片刻,他才凝然開口。

    “那個小子叫宮雲澤,是宮市長家的小兒子。”

    戴俏恍然“哦”了一聲,心說:那個人是誰家的兒子跟我有什麽關係?

    蔣屹尊繼續說道,“別看他年紀不大,犯過的事兒可是不少。最著名的事件就是十七歲時搞大了同班女生的肚子,他爸爸派人拿錢壓了下去,那個女生墮胎之後被迫轉了學。”

    “哦。”戴俏嘴上應著,腦子裏想的卻是得趕緊去洗內內,否則就漬住了。

    男人察覺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空氣凝滯片刻,他寒聲評價,“對你來說,那是個危險人物。”

    戴俏點點頭,“放心,我絕對不會步那個女生的後塵。”

    她猜他就是希望聽到這句話。

    他卻不甚滿意地又跟了一句,“如果不希望我親手解決他,你最好作出決絕的姿態,離他遠點。”

    說罷,起身出門。

    響鼓不用重錘,他知道她能聽得懂。

    戴俏根本沒有多想,徑直去洗內內,洗完還要抓緊時間到超市買姨媽巾呢!

    剛把內內晾上,房門又響了。

    聽聲音,還是他。

    她甩甩指尖的殘水,沒擦手便去開門。

    男人站在走廊裏,有點微喘。

    “屹哥,你怎麽了?”她仰頭看著,納悶問道。

    他抬起胳膊,把手中拎著的袋子送到她眼前,“喏,趕緊換上。”

    “哈?換什麽?”她一臉懵。

    “放一堆廁紙在褲子裏,窩窩囊囊的不難受嗎?趕緊去換上!”說完,把袋子往她懷裏一塞,轉身走掉了。

    戴俏低頭翻看,袋子裏是always

    infinity的姨媽巾。

    一共十盒,並且日期都是最新的。

    其實,上次用光的那些也是他給買的。

    她還記得第一次來大姨媽時的情形。

    彼時,她已經住進了蔣府,正式霸占了這個房間。

    那天早上,一醒過來就覺得肚子有點悶悶的,不太舒服。

    起床的時候,看見床單上的暗色血跡,嚇得她都要哆嗦了。

    待到去廁所小便完,馬桶裏的顏色鮮豔奪目,她衝都不敢衝,就“嚶嚶”哭了起來。

    ——父母車禍過世前,媽媽還沒來得及告訴她這件事,所以她對此一無所知。

    從身體裏流淌出來的通紅液體隻會令她想起車禍現場看見的畫麵。

    恐懼感愈發強烈。

    他是破門而入的。

    循聲跑進衛生間,看見她對著馬桶裏的紅色在哭泣,便立刻明白了一切。

    “別怕,沒事的,這是女孩子都會經曆的事情。乖,別怕哈!屹叔去給你買大姑娘該用的東西,很快就回來哈!”

    他柔聲安慰了兩句,摸摸她的頭,快步離去。

    再回來時,手中提著一大袋子的姨媽巾。

    好幾個品牌,夜用的,日用的,還有護墊類的。

    那應該是他第一次買這種東西,自然也是不知道怎麽使用。

    看完包裝上麵的注釋,又撕開一個好頓研究,總算明白了使用方法。

    他洗幹淨雙手,把一塊新的姨媽巾粘在一條幹淨內內上,然後讓她去換好。

    之後,他耐心地教她如何自己更換姨媽巾。

    她還記得他當時說了一句話,“筱語,你長大了。”

    有那麽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爸爸。

    但是又不太像,——爸爸雖然很愛她,卻並沒有這麽細心和體貼過。

    這幾年,他為她買過各種品牌的姨媽巾。

    每次用完一個新的牌子,他都會旁敲側擊地問她滿不滿意。

    若是不滿意,下次就會換新牌子。

    幾經嚐試,最終確定了always

    infinity為常用品牌。

    抱著一大袋子always

    infinity,戴俏愣了一會兒,才回房去換上。

    俄而,房門“咣咣咣”山響。

    接著是孔嬸兒的粗糙嗓音,“俏俏小姐,你的薑棗紅糖水來咯——”

    戴俏去門口接了,當著她的麵兒,將熱乎乎但並不燙嘴的糖水一飲而盡。

    這是每次來大姨媽時的固定節目。

    不喝不行,喝不完也不行。

    望著碗底僅剩的一點殘液,孔嬸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真的,她跟黑人保姆之間隻差一句“good

    girl”。

    吃午飯時,滿桌子清淡食物,一丁點辣的都沒有,口味重的菜式更是蹤跡全無。

    戴俏有點沒食欲,怏怏地嚼著飯菜。

    “這個月提前了三天,是不是又在學校偷吃涼東西了?以後再也不許吃涼的了,聽見沒?”蔣屹尊忽然說道。

    用餐時極少說話的人居然破例發警告,真是忍不住了。

    戴俏“哦”了一聲。

    前些天幫薑一橙慶祝生日,一人抱著一大桶冰淇淋啃了個夠兒,當時別提多爽了。

    沒想到現世報,大姨媽提前好幾天。

    “肚子疼不疼?”蔣屹尊眉間的溝壑深不見底。

    戴俏搖頭又點頭,“有點。”

    對麵的喘氣聲便粗了起來。

    但,並未出言責懟。

    飯後,他給她送去了熱好的暖手寶。

    躺在床上,用暖手寶焐著肚子,戴俏迷迷糊糊睡著了。

    她不知道,蔣屹尊並未離開。

    他遠遠地站在落地窗那兒,抱緊雙臂,望著他親手布置的公主床,漸漸鋪平了緊鎖的愁眉。

    良久,手機響了。

    他急忙輕步跑出去,在走廊裏接了電話。

    “屹尊,到大門口來。”是蔣少恭的聲音。

    “哪個大門口?”該不會是“戚公館”大門口吧!

    蔣少恭嘖了一聲,“還能是哪個大門口?當然是蔣府了!趕緊地,我們趕時間!”

    說罷,不給侄子再問的機會,麻利收線。

    蔣屹尊無奈地搖搖頭,徑直下樓。

    大門口的邁巴赫落下了窗玻璃,蔣老三夫婦在談笑風生。

    老公把老婆逗得前仰後合,這哪裏是剛剛齟齬過的樣子!

    蔣屹尊走過去,蔣少恭便把一個檔案袋給遞了出來,“喏,還給你們家戴俏。告訴她,一張不少。”

    駱心跟著頷首,臉上還帶著大笑之後的紅暈。

    蔣屹尊接過來,邀請他們進去坐坐。

    蔣少恭擺擺手,“今天就算了,約了醫生,趕時間。等你三嬸兒出了小月子,我們再來叨擾。”

    說罷,鳴了一聲笛,把車子開走了。

    真是神仙眷侶般的存在。

    蔣屹尊轉身回院,走在廊子下,望著盛放的杜鵑花,忽然想談戀愛了。

    然,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他狠狠地掐了回去。

    ——那種事情,是想做就能做的麽!

    第二天清晨,像每個周一那樣,吃過早飯之後,蔣屹尊送戴俏去學校,然後他再到公司上班。

    駕著車子剛剛駛出院門,就從旁邊竄出一台哈雷摩托,戛然停在前方不遠處。

    一腳刹車踩下去,賓利站在原地,蔣屹尊的火氣也燎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遇到了“冒失鬼”,而是因為他認出了騎摩托的人。

    ——盡管隔著頭盔,細狹的單眼皮還是很有辨識度。

    宮雲澤把哈雷停好,繞到賓利駕駛位這一側,輕輕叩了叩窗玻璃。

    蔣屹尊雖然落下了車窗,卻傲然漠視前方,連看都不想看車外的男孩一眼。

    “叔叔,讓我載戴俏去學校吧?”男孩尚算禮貌,麵帶笑容問道。

    “不行。”蔣屹尊隻扔出冰冷的兩個字,升起車窗,倒車,打舵,前進,繞過哈雷,絕塵而去。

    若非擔心會嚇到女孩,他真有心把丫的摩托車給撞散架子。

    聰明如戴俏,自然感受到了男人的怒氣。

    她沒出聲,而是伸出左手,去勾了勾他的右手小拇指。

    就這麽個細微的動作,瞬間把男人心頭的憤怒之火給摁滅了。

    “開車呢,別鬧!”表麵卻正色輕斥。

    但是口吻極其溫柔。

    戴俏抿唇淺笑,收回指頭,拿了瓶養樂多,揭開瓶口的封蓋,小口潤了起來。

    驀地,蔣屹尊發現姓宮的小子居然騎著哈雷緊緊跟在後麵,剛剛偃息的怒火便再度騰然而起。

    女孩也發現了尾隨者,也跟著蹙起了黛眉。

    車子停下等紅燈的時候,宮雲澤就停在了他們右側。

    雖然車膜阻礙了視線,男孩還是掀開了頭盔使勁兒往車裏看。

    蔣屹尊的上唇微微起皺,是憤怒的象征。

    戴俏沒有看向窗外,而是舉起剩下的半瓶養樂多,送到了蔣屹尊嘴邊。

    “張嘴!”她虎起嗓音命令道。

    男人的雙唇依舊抿得緊緊的,怒氣在蒸騰。

    “快點……”她嗔聲催促。

    他噴了下鼻息,撤回對窗外男孩的怒視,轉而睨著她的臉,張開了嘴巴。

    她便把剩下的養樂多喂給了他。

    其實隻有一大口,他卻喝得津津有味。

    畢竟,從十六歲起,她就極少喂他吃東西了。

    戴俏當然不是閑的沒事兒才做出這個舉動,她不會無的放矢。

    “喏,我把我的最愛分給你一半,不許不高興了啊!”用手背幫他擦了一下嘴巴,“還有,我是不會理睬這個壞人的。他自覺無趣,很快便會罷手。”

    蔣屹尊舔了舔唇上的甜味,什麽都沒說,點點頭。

    紅燈結束,開車走人。

    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利用換燈時間,甩了那條可惡的尾巴,加速駛向學校。

    尚都醫科大學位於郊區,毗鄰尚江,除了太過偏僻,環境什麽的自是沒得說。

    當初就是因為蔣府距學校太遠,戴俏想每天早上多睡一會兒,才央求蔣屹尊讓她在上課期間住校的。

    其實還有個原因,那就是她想過過集體生活。

    蔣屹尊把戴俏送到大門口,看見她和薑一橙會合,這才駕車離去。

    兩個女孩挎著胳膊往教學樓走著,薑一橙大聲小氣地描述這兩天在學校的奇葩見聞,逗得戴俏笑個不停。

    就在快要拐過小樹林的時候,從裏麵竄出來一個人影,攔住了她們的去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