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自卑齷蹉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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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明的雙唇微微有些抖:“江哥。”
江昀麵無表情的與他對視,半晌後,眉峰微微一挑,“怎麽,不敢?是顧念舊情,還是……”
他的手用力前推,匕首抵住了嶽明的胸口,刀尖戳破衣服,紮進了他緊繃的肌肉裏。
鮮血很快溢出來,染紅了他的衣服。
“你這心裏,還是認他?”
嶽明緊緊咬牙,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刀刃一點點的擠進肉裏,速度很慢,將疼痛感放大到了極致。
“江哥……”嶽明痛得全身發顫。
但江昀隻是淡笑的看著他,並沒有停止推進。
嶽明知道江昀的性格,如果他今天不表態,江昀肯定能眼睛都不眨的弄死他,“我去。”
江昀收了手,“這就對了,我還是比較喜歡聽話的狗,你非要惹我生氣受皮肉苦。”
染血的刀落在地上。
嶽明用手撐著茶幾從地上站起來,褲腿膝蓋的位置蹭了一層灰,“江哥,要錄像嗎?”
江昀似乎很滿意他的識時務,笑了笑,“你隨意。”
嶽明傷的不重,用紗布草草的纏了兩圈就止住血了,他站在言陌的房門口,手握著門把,卻遲遲沒有動作。
阿輝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盯著他:“怎麽,想反悔?”
“呸。”
嶽明唾了一口,頂了頂腮幫,壓下門把推門進去。
言陌還在睡覺,縮著身子,背對著他們。
像綢緞一樣滑軟的黑色頭發鋪灑在淺色印花的床單上,她睡覺時很安靜,連一點呼吸聲都聽不見,若不是胸口的位置還能看到微弱的起伏,他甚至要以為那是個沒有生命的物品。
言陌並沒有熟睡,門一開她就醒了。
她現在已經能辨別出阿輝的腳步聲了,除了他,還有另一個人進來,不是池靜嬈。
言陌躺著沒動,隨著他們越走越近,身體卻不由自主的繃緊了。
“看來是醒了,你就好好爽爽吧,長這麽漂亮的不多,能讓陸靖白這麽欲罷不能的,估計在床上也夠味。”
言陌從床上坐起來,動作有點急,又躺的太久,供氧量不足,腦子發暈,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隔了好幾秒,她才看清阿輝身旁站的男人是誰。
“嶽明?”
嶽明是黑警的事,陸靖白並沒有跟她說過,不過她並不傻,看他和阿輝站在一起,再聯想到他們剛才的話,立刻就明白了他現在的身份。
“嫂子,實在對不起,”嶽明開始脫衣服,兩手拽著t恤的下擺往上拉,露出腰腹上緊實的肌肉,“我也不想這樣,這種事我還是喜歡女人心甘情願,折騰出一身汗誰都難受,但大哥吩咐了,我也不能違抗。”
他解開皮帶上的金屬扣,阿輝沒有出去的意思,嶽明也無所謂,他看著言陌在室內顯得有幾分蒼白的臉,“你再怎麽折騰今天這事也逃不掉,不如省些力氣,好好享受。”
他單膝跪在床上,“眼睛閉上,男人都一樣,我這身腱子肉也不比陸靖白的差。”
言陌十分冷漠的看著他,沒有動作。
嶽明傾身覆上去,原本安靜的小女人突然抬腳,猝不及防的朝著他某處尚未完全覺醒的地方踹過去。
他下意識的偏了偏身子,那一腳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男人肌肉硬實,根本不覺得疼。
言陌也顧不得其他,翻身朝著另一邊爬過去。
嶽明似乎被惹惱了,拽住她的腿將人硬拖了過來,衣服下擺上移,露出女人雪白柔嫩的肌膚,“你他媽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陸靖白寵著你,別以為每個男人都那麽沒種。”
“我要見江昀。”
“等你成了我的女人,我立刻帶你去見。”
嶽明將她掙紮的雙腿死死壓住,神情凶狠的掐著她的脖子,另一隻手去撕她的衣服。
男人和女人在體力上天生就有著很大的差距,言陌掙脫不了,抬手,指甲狠狠的戳進了他胸膛的傷口裏。
已經止住的血又一次瘋湧出來,染紅了她纖白的手指以及身下的床單。
隔壁房間。
江昀麵色冷淡的看著屏幕上的畫麵,撥通了某個他已經熟記的號碼。
陸靖白開完發布會出來,就被媒體圍住了,奚鉞急忙推著輪椅衝進人群裏,“陸大爺,您先坐,顧伯母說了,您要靜養,別動。”
他正要說話,手機就響了。
陌生號碼,歸屬地不在本地。
陸靖白這兩天見到陌生號碼都會本能的繃緊神經,他抿著唇,麵無表情,握著手機示意奚鉞推他去旁邊清靜的地方,“喂。”
“陸支隊長。”
陸靖白:“……”
他在聽到江昀聲音的瞬間就收緊了手,手指骨節凸起,泛白,“言陌呢?”
“言小姐現在……”江昀看了眼監控屏幕,笑道:“大概沒時間接你的電話,記得嶽明嗎?他現在,估計正和言小姐水乳交融呢,陸支隊長豔福不淺,言小姐皮膚很白。”
江昀的話被他拆成一個字一個字的,翻來覆去的在心裏念了兩遍,才似乎明白了裏麵的意思。
陸靖白彎腰,按住血氣沸騰的胸口,那裏正經曆著撕裂般的痛苦和絕望。
盡管如此,他的大腦卻異常清醒,聽力甚至比往常還要靈敏,聽著聽筒那頭,屬於江昀的聲音竄進耳朵,貼著耳膜炸開,“我會讓人將視頻帶給你的,隻是對陸支隊長而言,畫麵恐怕不怎麽好看。”
靈魂似乎都被撕扯成了兩部分,情感和理智。
他整個人都有點飄忽,聽著自己沙啞的聲音清清楚楚的響起,“我不在乎。”
那頭的呼吸聲刹那間停了。
陸靖白閉了閉眼睛,直起身,又恢複了一貫的淡漠,“江昀,不管你想證明什麽,我都不會放棄她,也隻有像你這樣齷蹉肮髒卻習慣用優雅的外表掩飾自己自卑一麵的卑微小人才會覺得,男人會在意這種。”
聽筒那頭,喘息聲漸漸明顯。
“你做的這些,不過是跳梁小醜的把戲而已,我不在意她有多少男人,隻要她心裏那個人是我,我這輩子就會不離不棄。”
陸靖白在江昀說話前掛了電話,而他的強撐,也隻能維持到這個時候。
他彎腰,劇烈的咳嗽起來,星星點點的血沫噴灑出來,濺在了地上。
本就內出血,這一咳,更是加重了情況。
奚鉞急忙給他順氣,給他按壓穴位,好半晌才止住這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陸哥,你要是再動氣,這血恐怕就止不住了,”他雖然沒聽到對方的話,但從陸靖白接的話裏也能猜出個大概,心裏內疚的不行,麵上卻不能表現出半分,“嫂子還等著你呢,你現在先把身體養好,別動氣,靜養。”
這一說,陸靖白又開始咳了。
奚鉞:“……”
他這個烏鴉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陸靖白很快止住了,“恩。”
江昀瞬間被陸靖白的話給激怒了,他抬腳,將茶幾踹出去幾米遠。
桌上的東西掉了一地。
筆記本砸在地上,還沒壞,視頻裏,言陌像隻驕傲的天鵝,微微仰頭,透過攝像頭看向他。
冷漠、不屑、嘲諷……
各種神情都有,唯獨沒有求饒。
這種時候,她依然高傲的不可攀折。
嶽明的傷口裂開了,弄得滿床滿身都是血,他正將言陌胡亂踢打的雙腿壓下去,女人抬手,重重的一個耳光扇在他臉上。
透過視頻其實看不出力道的。
江昀是從嶽明被她扇的偏過去的臉猜測的。
他這一偏,江昀看見了他的眼睛。
冷淡眸子裏發著狠,還有正常男人被扇耳光的怒氣,但卻沒有情欲。
一個在這樣活色生香的場景下都沒有情欲的男人……
嗬。
有趣。
江昀臉上的怒氣慢慢的散了,他盯著畫麵裏僵持不下的兩個人,良久,唇角牽出一抹笑意。
他敲了敲牆,示意阿輝過來。
這種有了年代的老房子,不隔音的。
隔壁說的每句話他都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裏。
包括言陌要見他。
阿輝敲門進來,“江哥。”
“帶嶽明去上藥吧。”
這樣就行了?
阿輝抬了抬頭,不過沒敢直視江昀,“江哥,您信他?”
江昀沒說信不信,隻是擺手讓他出去,“對了,讓池靜嬈帶言小姐去洗個澡,再給她換套幹淨的被褥,染血的席夢思也扔了,我不喜歡髒東西。”
“是。”
江昀的心思,阿輝猜不透,隻能應下。
江昀點了支雪茄,仰頭,朝著上空吐了口煙氣,“齷蹉肮髒卻習慣用優雅的外表掩飾自己自卑一麵的卑微小人嗎?陸靖白,你以為靠踩著自己父親屍體坐上這個位置的你,又高貴的到哪裏去?”
房間裏安靜的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江昀唇角微沉,剛戴上的儒雅麵具又寸寸龜裂,他揚手,剛點的雪茄重重的砸在對麵的牆壁上,火花四濺。
池靜嬈來帶言陌去洗澡。
浴室很小,偏偏還裝了用來隔水的玻璃間,更顯得逼仄。
她的手已經包紮過了,但明顯短了一截,她狠狠的將言陌將浴室裏推了一把,看著女人踉蹌的去扶洗手台,冷笑道:“這樣都沒弄死你,也真是夠命賤的,不過,活著不一定是好的,你知道我哥給你準備了一份什麽大禮嗎?”
言陌站直身體,回頭,微笑,“不管準備了什麽,我至少還四肢全齊的站在這裏,池靜嬈,你在江昀心裏,連我這個人質都不如,有那一點資本值得你擺出這樣高不可攀的姿態?”(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