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你終於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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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陳曉語便轉身走出了病房,文初就知道其實在陳曉語的心裏或許早就已經原諒了自己,雖然心裏還是十分地擔心陳柏銳的人生安危,但文初隻要低下頭看看肚子裏屬於陳柏銳和自己的孩子,她就暗自地鼓勵自己一定要過得好好的。
在門診室忙了一個上午的陳曉語看了看手表,想起了被自己留在早教中心的陳喬喬,心裏十分想念的她脫掉了身上的白大褂,隨手地在附近的小賣部裏買了兩瓶牛奶和三文治便坐上出租車朝著早教中心開心。
一個晚上根本沒有入睡的南風凱,心裏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陳曉語竟然有個女兒的事實,但到底誰是孩子的父親,這也是他內心的疑惑。開著黑色的跑車偷偷地跟在陳曉語的出租車後,直到停在了附近的一家早教中心。
坐在車內的南風凱看著站在門口的陳曉語似乎和裏麵的老師關係不錯,隻見跟她大概說了幾句之後從裏麵接走了昨晚的小女孩。
一雙清澈精致的大眼睛,秀氣的鼻子,白皙細嫩的皮膚讓南風凱總覺得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下了車跟著陳曉語來到了公園的椅子上坐下,她溫柔地輕撫著陳喬喬頭上綁好的辮子,蹲在她的跟前把手裏的牛奶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一口。
整一個過程就隻有陳曉語和小女孩兩人,甚至於她口袋裏的手機連響都沒有響過,對於孩子的父親真實存在性,南風凱心裏邊更加地懷疑,把手裏的煙扔在了地上,南風凱理了一下外套上的領子便大步地朝著陳曉語的方向走去。
陳曉語蹲下身伸開雙臂一把將陳喬喬高高地抱在了半空中,她把手裏的牛奶遞給了陳喬喬,一臉慈祥地說:“來,喬喬要多喝牛奶才會快點長大!”
“嗯。”
陳喬喬自己拿吸管,粉嘟嘟的小手拿著牛奶放在嘴邊高興又幸福地喝著。
南風凱的嘴角輕輕揚起,一步一步地朝著陳喬喬的方向走了過去。
“好了,喬喬,媽媽下班了,帶你去坐電車看一位媽媽的好朋友,好不好?”
“嗯,好。”
好動的陳喬喬這邊應著聲,那邊便拿著手裏的牛奶轉過頭看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南風凱。
陳曉語停在了紅綠燈口,南風凱站在了陳喬喬的身後,他揚起嘴角微微地笑了笑然後便從自己的西服口袋裏拿出了一條白色的小手帕,然後在陳喬喬的眼前擺弄了幾下,嗖的一下便變出了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陳喬喬那澄清的雙眸目不轉睛的看著南風凱的小魔術,南風凱把手裏的玫瑰放在了陳喬喬的麵前。
“哇!”
聽到了陳喬喬在自己耳邊驚叫,陳曉語回過身看見了站在自己身旁的南風凱,她下意識地雙手抱緊了懷裏的陳喬喬。
南風凱細細地把陳喬喬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揚起嘴角笑了笑動了動自己手裏的玫瑰花說:“孩子長得真漂亮。”
又看見了南風凱,陳曉語的語氣帶著防禦地回嗆了句:“我的女兒長得好不好看,和你沒關係!”
陳喬喬放下了嘴裏喝著的牛奶,她笑嘻嘻地看著南風凱說:“叔叔的花好漂亮,一下子就變出來了。”
南風凱把玫瑰花握在了自己的手裏,然後又拿出了一條手帕蓋住,嗖的一下又變出了一個女孩子最喜歡的芭比娃娃出來。
陳喬喬簡直高興地不得了,她一臉驚喜的張大了小小的紅唇,小小的雙掌在胸前開心地拍著說:“好厲害啊!方叔叔,你看看這位叔叔好厲害啊!”
“送你,小丫頭。”
陳喬喬從南風凱的手裏接過了漂亮的洋娃娃,她一臉愛不惜手地緊緊摟在了懷裏。
不想讓自己陳喬喬和南風凱過分接觸的陳曉語繼續地抱著懷裏的陳喬喬大步地往前走,南風凱依然不急不慢地跟在她們母女兩的身後。
“媽媽,這個會變魔術的叔叔好厲害,又長得帥。”
聽見了陳喬喬竟然跨南風凱長得帥氣,那口吻簡直和自己當年癡迷的一模一樣。感到有點訝異的陳曉語停下了腳步看了看懷裏在專心致誌地玩著洋娃娃的女兒,突然生氣的她從她的手裏將洋娃娃搶了過來,一把連通陳喬喬一起扔在了地上。
被莫名其妙地搶走了玩具的陳喬喬本能性地便大哭了起來,聽到了孩子的哭泣,陳曉語原本煩躁的心情更加地急躁,她捏緊了雙拳盯著坐在地上哭泣的陳喬喬大聲地嗬斥了句:“陳喬喬,不要哭了!”
實在看不下去的南風凱走上前,他一把地將坐在地上的陳喬喬抱了起來,他卷起了袖子溫柔地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南風凱,你抱著我女兒幹嘛?!你趕緊地給我放下來!”
“你也知道她是你女兒?!”
緊緊地抱著陳喬喬的南風凱生氣地回嗆了句,然後他整個人又變得溫柔了起來,低頭看著懷裏一臉委屈的小女孩,笑著又在她的麵前變出了一支玫瑰花。
剛才遠遠地看著倒看不出什麽,現在抱在懷裏認真仔細地看在眼裏,南風凱突然地覺得這個小女孩長得有點像自己。
生怕一向心思縝密的南風凱會從陳喬喬的身上看出些端倪,陳曉語立即地便上前強行地從他的手中抱走了陳喬喬,有點感到不舒服的陳喬喬不樂意地看了陳曉語一眼,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
不想和南風凱再糾纏下去的陳曉語抱緊了陳喬喬便繼續地往前走,眼看不遠處的電車就過來了,她這時才想起了自己在醫院病房裏答應文初的為難事。
眼看著電車越來越近,但陳曉語的腳步卻不知不覺地慢慢停了下來。看著感覺有點不太對勁的她,南風凱趕緊地跑上前拉著她的手關切地問:“曉語,怎麽了?”
陳曉語回頭看了一眼南風凱,沒有說話地繼續往前走。自己的一腔熱情再次地貼上了她的冷屁股,南風凱的心裏也有點不是很滋味的轉身打算離開。
“南風凱!”
突然聽見了陳曉語在背後喊住自己的聲音,他一臉驚奇地回頭看向她。陳曉語抱著懷裏的陳喬喬走到他的麵前,淡淡地說:“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點事。”
有點欣喜若狂的南風凱不敢相信地看著陳曉語,但她卻再次地迫問了句:“到底行不行?”
“行!”
回過神來的南風凱你立即肯定地回了句,陳曉語抱著陳喬喬便朝著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走去。服務員看見陳曉語和南風凱一起進來,懷裏還抱著個小女孩便親切地介紹:“兩位裏麵請吧,我們餐廳有適合一家三口的親自座位。”
被誤以為是一家三口,南風凱的心裏不知為什麽地飄起了一絲暖意。但不想引起南風凱的幻想,陳曉語便立即地解釋了句:“隨便一個位置就行,還有我們不是一家三口。”
忽然的南風凱上前把手輕輕地搭在陳曉語的肩膀上,他對著服務員親切地說:“給我們來一杯橙汁,一杯美式冰咖啡和焦糖拿鐵,記得糖要多放一點,女人,你懂的?”
麵對著像南風凱那樣的極品大帥哥,服務員早就已經忘記了站在一旁盯著自己隨時隨地都準備發脾氣的陳曉語了,她微笑地連聲點頭說:“好的,馬上就來。”
陳曉語動了動肩膀甩開了南風凱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繼續地抱著陳喬喬隨便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南風凱脫掉了自己身上的毛絨大衣輕輕地披在了陳曉語的身上,然後彎下身從她的手裏抱過了陳喬喬。
被奪走了女兒的陳曉語警惕不安地抬起頭問:“南風凱,你抱我女兒幹什麽?”
“看你抱累了,我就幫個忙。”
說著南風凱便自然而然地抱著陳喬喬坐了下來,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後便從褲袋裏拿出了一個小車子遞給了她。
“媽媽,你看看,哥哥送給我的小車子很好看。”
“有多好看?”
南風凱滿眼溫柔地逗了逗陳喬喬粉嫩的小臉蛋,雖然和南風凱隻是第一次見麵,但似乎父女的天性讓陳喬喬絲毫對眼前的這個陌生的男人一點都不害怕。
“像哥哥你一樣長得好看。”
陳曉語和南風凱兩人誰也沒有想到陳喬喬竟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南風凱揚起嘴角微笑著地看向陳曉語。有點尷尬地陳曉語狠狠地瞪了一眼還在看著南分開笑得開心的陳喬喬,她抿了抿雙唇有點憤怒地嗬斥了句:“陳喬喬,你怎麽說話的呢?”
“這孩子的審美觀不是遺傳母親的嗎?在遺傳學上好像有這麽一說的。”
回過神來明白南風凱話裏的意思,陳曉語的臉更加不知道該要往哪裏放。服務員把剛才點的咖啡和橙汁都一一地端了上來,南風凱親切地拿起了橙汁喂陳喬喬喝了一口。
“好喝嗎?”
“嗯,好喝。”
“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
“喬喬。”
“陳喬喬,你怎麽能隨便把自己的名字告訴給別人呢?媽媽以前是怎麽教你的?”
“可是哥哥看起來不像是壞人。”
“壞人難道會把壞人兩個字寫在額頭上的嗎?”
聽見陳曉語對陳喬喬嚴厲地責罵,心疼的南風凱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遞給了她,故意地引開陳曉語的注意力問:“先喝口咖啡,你剛才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的嗎?”
陳曉語接過了南風凱手裏的咖啡,她淺嚐了一口,臉上為難地想了想,然後很快地便開口慢慢地說:“是關於陳柏銳的。”
許久都沒有聽別人在自己的耳邊提起陳柏銳的名字,南風凱一時間有點不太適應地捏了捏自己的掌心。
“文初懷孕了,孩子是銳哥哥的。”
“初初,懷孕了?”
聽見了文初懷孕的消息,南風凱非但沒有絲毫的難過和不舍,更多是像是親人間祝福一樣地開心。
“但是聽銳哥哥的爺爺說銳哥哥要去你們南風家找一個人,好像對初初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
就算陳曉語說得有點不清楚,但南風凱也已經心知肚明地知道她口中陳柏銳想要救的人就是一直被南風一郎囚禁在地窖裏的男人,自稱自己是陳之晃的兒子,昔日的陳將軍。
“南風凱,你知道銳哥哥想要找的人是誰嗎?”
“我知道。”
“那你能幫幫他嗎?就當做是幫幫文初。”
麵對著陳曉語對自己的不情之請,南風凱依然微笑地點了點頭問:“那要是我能幫陳柏銳把那個人救出來,你要怎麽報答我?”
“你這個人怎麽這樣?銳哥哥怎麽說也是你的親哥哥,幫個忙也是理所當然的。”
“答應和我重新開始。”
南風凱的表白來得太突然了,以致於陳曉語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回複。兩人稍稍地沉默了一會後,陳曉語從南風凱的手裏抱回了陳喬喬說:“我結婚了,有一個女兒,我現在過得很幸福。”
“那你的丈夫呢?能給我看一眼是什麽樣的男人嗎?我要確定你到底是不是過得幸福。”
“南風凱,我過得幸不幸福和你沒有關係,這個忙你要幫就幫,不幫我也不會勉強你,但陳柏銳畢竟是你的親哥哥!”
說完陳曉語便抱起了陳喬喬起身大步地走出了咖啡廳,別晾在一旁的南風凱拿起了眼前的咖啡猛喝了一大半消消氣。
冷靜過後的他拿起了手機撥打了個電話,用日文說:“我明天回來,陳柏銳要來了。還有查一下一個叫陳曉語的中國女人在過去一年多的時間都做了什麽,具體到每一天的蹤跡。”
掛掉了電話後南風凱也起身準備離開,腳一邁感覺踩到了些什麽東西,挪開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剛才被陳喬喬遺落下的那輛小玩具車。南風凱彎下腰撿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上麵的灰塵,心裏又再次地想起了陳曉語和陳喬喬。
迎著呼呼的北風走了一路的陳曉語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還披著南風凱留在自己身上的長絨大衣,她坐上了停在一旁的出租車,拿下了身上的大衣隱隱約約地還能聞到殘留在上麵,屬於南風凱身上熟悉的古龍水香味。
從陳曉語的嘴裏得知陳柏銳居然真的敢一個人勇闖南風家的地窖,他簡直就是不要命了。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去酒店收拾行李的他,戴上了護照便匆匆地坐上了飛去R國的飛機。
“少爺好!”
推開了客廳門的南風凱步履匆匆地走到正中央的位置坐下,一旁的傭人立即地便給他端上了溫熱的檸檬水洗手和沏了一壺茶。
“陳柏銳,人呢?”
家裏的手下跪坐在南風凱的麵前,低著頭回了句:“回少爺的話,陳柏銳根本就沒來。”
南風凱細心地看了看客廳周圍的擺設,牆角處明顯打鬥留下來剛修補的痕跡。傭人小心翼翼地把手裏剛沏好的熱茶端在他的麵前,南風凱二話不說地便將眼前的熱茶潑到了手下的臉上。接近一百度的沸水飛濺在臉上,黑衣服的男人不禁地顫抖著身體深吸了一口冷氣。
南風凱拿起了裝滿著滾燙水的茶壺起身站在男人的麵前,他語氣冰冷地再問了句:“陳柏銳呢?”
感覺整個人都開始不好的手下微微地顫抖著雙肩,南風凱輕輕地動了動疲憊的脖子,發出了一點點咯咯的聲音。
拿著水壺的手腕開始慢慢地彎曲,一滴滴滾燙的水慢慢地落在了男人的頭頂上,但男人還是死死要咬住自己的雙唇,南風凱歎了一口氣:“不要讓我問你第三次。”
突然的男人趴在南風凱的腳邊,緊緊地抓住他的褲腳哭著說:“被老爺困……困在了……地窖裏……”
“有沒有受傷?”
“這個我………不清楚……真的不清楚……”
南風凱從自己的褲袋裏掏出了一張金色的銀行卡扔在了男人的麵前說:“現在馬上給我離開R國,裏麵的錢夠你這輩子生活的了。”
說完南風凱便提著手裏的水壺大步地朝著地窖的方向走去,走過了昏暗潮濕的地道,南風凱走到了困住陳柏銳和文治羽的地牢。
“你想要幹什麽?”
身後傳來了南風一郎的嗬斥聲,南風凱轉身看著雖然上了年紀但身體依然挺拔健壯的他,冷漠地回了句:“來看我的好哥哥。”
昏暗的燈光將南風一郎那張過份瘦削的臉顯得更加地蒼白和孤寂,不想再和南風一郎糾纏的南風凱轉身繼續地朝著地窖的深處走去,越是往下周,地下的濕氣便更加地嚴重,讓人感到呼吸困難。
走到地窖的盡頭,南風凱看到了被高高用鐵鏈綁住了手腳掉在半空中的陳柏銳。渾身結了痂又再慢慢滴出血的傷痕,似乎在默默地告訴著世人他這幾天所受的苦。
南風凱摸了摸手裏水壺的溫度,感覺涼了些的他一手抬起陳柏銳的臉,一手把水壺裏的水灌進了陳柏銳的嘴裏。
“南風凱!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
南風凱放下了手裏的水壺,他冷冷地瞧了南風一郎一眼說:“我要做什麽,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是殺死你弟弟們的陳柏銳!”
南風凱揚起嘴角輕輕地笑了笑反問了句:“原來我還有弟弟,我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依稀聽見了南風凱的聲音,喝了水有點恢複了體力的陳柏銳睜開紅腫的雙眼看著守在自己跟前的南風凱。
“小凱………”
聽見了陳柏銳在自己耳邊的呼喚,南風凱的肩頭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他看著南風一郎嚴肅地說:“你要怎麽對待陳柏銳是你的事,但我告訴你,隻要有我在的一天他就得活著。”
“小凱………”
南風凱回頭捏住起了陳柏銳的下巴,他把臉靠近了陳柏銳的耳邊小聲地說:“文初有了你的孩子,陳柏銳,你給我活下去。”
說完南風凱便扔下了手裏的水壺走出了地窖,站在一旁的南風一郎除了憤憤不平地看著陳柏銳外,他根本就不能再下手,畢竟自己從小到大親手培養的兒子都一個個地栽在了陳柏銳的手裏,而剩下的這個南風凱翅膀硬卻不會聽自己的一句話。
南風一郎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柏銳,雖然心裏對他滿是怨恨,忍不住地拿起了地上的一根鐵棍,他慢慢地走到陳柏銳的麵前,握緊了手裏的鐵棍,很想朝著他的頭上就是肆無忌憚的一頓,但礙於南風凱回來,南風一郎多少還是要給他留一點麵子。
“陳柏銳,別以為南風凱回來了就會把你救出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你踩著我的屍體從這裏走出去。”
說完南風一郎轉身朝著坐在地上的文治羽身上用力地砸了一下,已經被困在這裏差不多十年的文治羽身體早就已經頂不住了,就是南風一郎隨便的一下都能夠讓他疼得直滾在地上不停地打滾哆嗦。
陳柏銳瞪大了雙眼看著在灑滿了鹽水的地板上疼得渾身打哆嗦的文治羽,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心裏對文初的愧疚感又多了一分。
看著渾身都是傷痕的文治羽半身泡在鹽水裏,似乎還有點不是解恨的南風一郎拿起了剛才南風凱拿來的溫水直接又朝著他的身上淋了下去。
“南風一郎,你有什麽就衝我來!”
南風一郎揚起嘴角壞壞地笑了笑,他回頭一臉冷漠地看著陳柏銳淡淡地說:“陳柏銳,我知道你個是鐵錚錚的漢子,不管我怎麽樣對你,你喊都不會喊一句。但你的家人可不一定了………”
“南風一郎,你想要幹什麽?!”
“上次在派人去暗殺你的時候,我的手下可是說除了背叛雇傭兵組織的譚淑芬外,你的身邊還有一個女的。”
“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你可是拚了命都要保護她的。”
擔心南風一郎知道文初的存在,陳柏銳靈機一動地回了句:“你不是一直想要局裏兵力分布的示意圖嗎?我可以給你,但你不能傷害她一根頭發。”
“那看來她對你真的很重要。”
“你的二兒子還沒死,而且我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聽見自己其中的一個兒子竟然還活著,南風一郎稍稍地怔了一下,他有點遲疑又有點好奇地雙眼看向陳柏銳,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要我怎麽相信你?”
“榮向陽不是早在一年前辭去了警察局長的職務投靠你的手下了嗎?他知道。”
將信將疑的南風一郎扔下了手裏的鐵棍便轉身走出了地窖,暫時算是唬住了南風一郎的陳柏銳稍稍地鬆了一口氣,他看著倒在水裏的文治羽喊了聲:“文副將,你醒醒!”
已經忘了到底有多久都沒有人喊過自己文副將,文治羽一時間竟有些不習慣,畢竟著差不多十年來他都是冒認早就已經去世的陳將軍。
文治羽在鹽水裏慢慢地翻過身,他布滿著皺紋但依然清澈的雙眼看著陳柏銳,仔細地靜下心來看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剛被捉進來不久的年輕小夥子和陳將軍有好幾分的相像。
“你是……”
“我是陳之晃,陳司令的孫子,我叫陳柏銳,也是你女兒的丈夫。”
女兒二字像是錘子一樣重重地敲打在文治羽的心口上,陳柏銳不提起文治羽都差點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文初小時候紮著麻花辮你,穿著白色裙子在客廳裏給自己表演唱歌的塵封記憶再次地被掀開,文治羽的眼角處不禁地滑下了一滴許久都沒有流過的熱淚。
“初初……”
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在文治羽的嘴裏小聲地呢喃著,陳柏銳看著早就白發蒼蒼的文治羽,他心疼地對他說:“爸,我這次來就是要把你救出去的,初初她還在家裏等你回去。”
似乎又重新得到了希望的文治羽慢慢地從鹽水裏坐起了身來,長達差不多十年的暴力折磨,以為自己已經失去了任何知覺的文治羽突然之間感到了自己內心處藏著一點點即將燃燒起來的火。
文治羽抬起再次地燃起了希望的雙眸看向陳柏銳,他的嘴角微微地動了動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陳之晃的孫子,我叫陳柏銳。”
文治羽似乎感到點欣慰地淺淺笑了笑,他上下地將陳柏銳打量了一番後嘀咕了句:“真沒想到陳司令的兒子都已經這麽大了。”
“是的,爸。”
陳柏銳輕輕地一聲爸深深地撞擊在文治羽的心上,他的眼裏更多了一份驚喜,但礙於和陳柏銳是兩人是初次見麵,所以雖然心裏是喜歡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但還是忍住了心底裏想要讚美的話。
“我是不是有一點冒犯了?”
“沒有,既然我女兒選擇了你,肯定有她的理由。”
想起了自己和文初的相遇,陳柏銳便不禁地感到命運對自己的捉弄,原本以為自己會這樣平平凡凡的忙著陳之晃交代自己的任務,盡力完成就是的了,但直到文初的出現後,陳柏銳才發現原來生活不應該是以前那樣的。
在地窖和南風一郎吵了一架,前腳才剛回到房間的南風凱被南風一郎在身後喊住了。南風凱回頭有些傲慢的雙眼看著眼前的他,雙手抱在胸前什麽也沒說。
“你還把陳柏銳當做是你的好哥哥嗎?”
“什麽意思?”
“傻孩子,所有的人在自己的利益麵前都不會談任何的親情,這個道理難道你媽孫藝依沒有教會你嗎?”
“別在我麵前提起她的名字。”
“怎麽?害怕還是想念?我的兒子。”
南風凱淺淺地笑了笑,他默默地從自己的後腰上拔出了手槍對準了南風一郎的額前。
“真想動手殺了你。”
“開槍,你看看陳之晃會不會放過你。做了人家十幾年的工具都還不明白,誰才是你最值得依靠的人。”
南風一郎抵住南風凱手裏的槍慢慢地走到他麵前,小聲地說:“剛才陳柏銳告訴我你二哥還沒死,而且還打算告訴他現在的位置,所以你看看你,趕那麽快回來一心一意地想要救人,可你救到了什麽?”
突然一聲響亮的槍聲在南風凱和南風一郎的耳邊響起,南風一郎抬起雙眼看著南風凱,他萬萬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生兒子真的會對自己開槍。
南風一郎低下頭看著自己膝蓋處流出來的血,慢慢地跪在了南風凱的麵前。南風凱冷漠地垂下雙眼看著他冷冷地丟了句:“我要做的事,你要是再阻擾,那麽下一次子彈就會穿過你的胸口。”
說完南風凱便讓人過來將南風一郎送去了醫院,他轉身又再次地走回了地窖。看見依然被鐵鏈綁在半空中的陳柏銳,南風凱舉起了手裏的手槍朝著他的身旁連續地開了幾槍。被射斷了鐵鏈的陳柏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抓著自己受傷的手臂緩緩地站起了身來。
“說,我二哥在哪裏?”
“小凱,你想要殺他?”
“我們南風家的事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小凱,你是個醫生,你不是殺人機器!”
陳柏銳轉身一邊解開文治羽身上的鐵鏈,南風凱朝著陳柏銳的腳邊又是冷冷的一槍。
“我隻是說能夠放你走,但沒說他也可以。”
“他是文初的父親,不是我的父親!”
陳柏銳的這句話深深地撞在南風凱的心裏,一直以為自己回來重新執掌南風家就是為了想要當年陳之晃對待自己一樣對待陳柏銳的父親,但陳柏銳卻居然告訴自己眼前的男人是文初的父親。
陳柏銳將文治羽扶了起來,他看著南風凱說了句:“小凱,跟我回去,這裏不是你要待的地方。”
“我二哥人到底在哪裏?”
“小凱!”
陳柏銳一把搶了他手裏的搶,扔進了原本泡著文治羽的鹽水裏。
“放開一切,重新開始,好不好?”
“重新開始?”
南風凱轉身雙眼含著淚光地看向陳柏銳問:“你要怎麽重新開始?忘記陳之晃對我這麽多年來所做的一切嗎?忘了我就是他一顆棋子,一個隨時隨地可以威脅到南風家的人質嗎?”
“我承認爺爺這樣子對你確實是我們陳家的不對,但不管怎麽樣在我的心裏,你永遠都是我的親弟弟,那個從小到大站在人群中就會發亮發光的弟弟,最喜歡吃混沌麵的弟弟。”
陳柏銳一句句地弟弟讓南風凱原本暴怒憤憤不平的心漸漸地恢複了平靜,陳柏銳緊緊地握住了南風凱的手,他凝視著他纖長秀氣的手指說;“你的手是用來畫畫,拿手術刀救人的,不是用來拿槍殺人的。”
終歸是一起長大的親兄弟,盡管南風凱再怎麽樣恨陳之晃但也不會不理睬陳柏銳。他抿了一下雙唇說:“南風家裏的事還沒交代好,我暫時不能走。”
“我帶文副將回去後再來找你。”
“不用了。”
“不,不能丟下你,等我。”
陳柏銳拍了一下南風凱的肩膀後便背起了文治羽走出了南風家的門口,一路上有南風凱在身後保護著他們兩人,陳柏銳安全地離開了南風家。
聽到了陳柏銳和文治羽回來的消息,一直在醫院守候的文初開心地立即從何床上跑了下來。
“小銳!”
看見渾身包著紗布的陳柏銳躺在床上,文初哭著便跑到他的身旁緊緊地抱住了寬廣的身軀。
“你終於都回來了!”
陳柏銳從床上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把文初從床邊拉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身旁,厚實的手掌輕輕地扶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興奮地嘀咕了句;“我們的孩子。”
文初有點不好意思地緋紅了臉,她別過臉低著頭回了句;“我和孩子等你回來,每天都等得好辛苦。”
“放心,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你們的了。”
“哼。”
一個男人的聲音打斷了文初和陳柏銳兩人之間的愛意,文初抬起臉看見一名白發蒼蒼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麵前。陳柏銳趕緊地拉著文初的手走到文治羽的麵前介紹說:“初初,這是你的親生父親,文治羽。”
“我爸?”
有點不敢相信的文初上下地將文治羽打量了一番,陳柏銳朝著文治羽畢恭畢敬地敬了一個軍禮,文治羽也立即地回敬了他一個軍禮。
文治羽放下了手,他凝視著站在自己眼前早就長大了的女兒,布滿著皺紋的手掌溫柔地輕撫了一下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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