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狂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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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度被自己的屬下詛咒注孤生的霍臨淵,此時靜靜的躺在病床上。

    比起張申平那邊的熱鬧,這裏就安靜的有些過分了,就連他的呼吸,都已經微弱的帶不動絲毫空氣的起伏,雖然他還活著,但是基本上也已經進入了假死的狀態。

    他的全身都被包裹著,和木乃伊相比,也就是多露了一張臉。

    但是臉色蒼白,唇色也像是剛吃過一個柿餅卻忘了擦嘴,沾染了一層細密的白。

    白色的紗布下,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好肉。

    右肩的傷口大麵積的潰爛,直接橫跨胸口,牽連到左肩。

    左肩膀雖然是完好無損的,但是整個腋窩都已經血肉模糊,腋下皮膚全部被磨掉,筋膜和脂肪若不是被紗布遮著,幾乎肉眼可見。

    這傷不是源於爆炸,也不是因為和歹徒搏鬥。

    僅僅是他拄著拐翻山越嶺需要付出的代價。

    沒有人能單手單腳的上山、下山,他也不例外,很多時候,他都需要靠著左肩下那根劣質的拐杖支撐全身的力量。

    他的後背也滿是傷痕,起初是被炸彈爆炸灼傷,然後是從那洞口落入深淵時,被那些橫生的枝椏劃出來的傷。

    至於他的左腿骨折處,雖然有幾分殘忍,但是幾個專家會診後,還是生生將被他折騰的錯位太多的小腿掰折,重新的固定包紮。

    這些傷痕觸目驚心,但是,這些不過是表麵的傷,看著嚇人,卻並不致命。

    他一直昏迷不醒,是因為內傷。

    落崖的時候,他至少砸斷了四五棵大樹,才堪堪被一棵碗口粗的樹木攔住。

    高空下墜,每一次的撞擊都是致命的。

    更別說,他之前飛機失事時,就已經從高空中墜落過一次。

    那日降落傘在半空中燒毀了大半,他如同一顆火球從千米高空墜入樂安河,就是因為劇烈的撞擊,讓他氣血不穩,被拍暈在傘布之下。

    而這一次,數次的撞擊讓他內髒大出血。

    如果隻是內髒出血,一切都還好說,偏偏他的頭部也被撞出了幾個大包,軍人的頭發本就不長,流出頭皮的血跡很好處理,可是腦袋裏的血塊卻難倒了一眾專家。

    南北軍區送來的軍醫一個接著一個,從帝都的權威醫院借調來的專家也先後乘坐專機到達樂安縣人民醫院,可是誰也不敢主動請纓,那些在手術台上從容鎮定,拿手術刀比拿筷子還要沉穩的手,在麵對霍臨淵的傷情時,不得不有些手抖。

    因為傷情太過凶險,隨同帝都的專家一同到來的,還有霍臨淵的爺爺。

    此時,他正在霍臨淵病房的隔壁,那間臨時搭建的會議室裏旁聽會診。

    老爺子是退休的軍區司令,手上雖然沒有實權,但是軍威還在,有他旁聽病情,整個會議室就會變得落針可聞。

    幾個白大褂戰戰兢兢不知所雲,活像是被警衛員小伍附了身。

    老爺子的眉頭越蹙越高,更是加重了這一現象。

    老爺子無可奈何,隻能憤憤然起身,然後狠狠一甩衣袖,留下一屋子慌亂的醫生,出門去了。

    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門外的醫生似乎更為慌亂,而且是急急的跑向了另一邊的病房。

    整個醫院的四樓都已經被清空,留下了兩間病房,一間住的是霍臨淵,另一間住的就是那個害得他孫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小妖精。

    霍老爺子立刻吼住一名軍醫問道,“那邊出了什麽事?這麽慌慌張張的?”

    軍醫正服役於北疆軍區,對於霍老爺子的威名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忙不迭的停下腳步,恭敬回答,“回首長的話,那邊病房裏有人中了毒,一時半會兒大家都分辨不出,特意多叫幾個人去看看。”

    “隻是中毒?嚴重麽?”老爺子的熱切的眸子黯淡了些。

    “回首長,據說是昏迷不醒、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怕是有些嚴重的!”

    “確定是中毒?”

    怎麽聽著有點像是羊癲瘋?若是那女孩有羊癲瘋的家族史,自己的寶貝孫子就算是再喜歡,那也是萬萬不能娶進門的!

    “能確定,但不確定的是中了什麽毒,有些像是神經毒素!”

    神經毒素?

    霍老爺子又蹙了蹙眉,這貌似比羊癲瘋還要嚴重吧!而且,毒素一旦沾染,就很難真正的清楚幹淨,已經被影響過是神經,也很難真正恢複……

    哎,本想著等這女孩醒過來時,自己見她一麵,滿足她的些許條件,讓他知難而退,現在看來是不需要了!

    不需要滿足她的任何條件。

    因為,一個隨時會變成神經病的女孩,她不配擁有霍臨淵,更不配和霍家談條件。

    “盡力醫治吧!若實在是無能為力,我和臨淵都不會怪你們的!”

    啊?

    軍醫聽出了老爺子語氣與台詞間的歧義,一向擅於多方麵換位思考的他頓時有些了然,老爺子這話的意思,是不治吧?

    而且最好是能不治而亡?

    默默點了點頭,“首長,你等我的好消息!”

    這才追著他同事們的腳步離開。

    與此同時,鄭天喜的病房裏已經人仰馬翻。

    白大褂們一致同意,將張申平身上的布條解開,好方便查看他的體表特征,也好排除他是是否被束縛的太緊,而激起的身體的過度反應。

    鄭天喜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也沒有給出絲毫的暗示,隻是在張申平被解開時,暗暗的退向了一邊,甚至還拾起了地上的那根粘了些畜生血的鋼筋。

    “汪,汪,汪汪……”

    就在張申平身上的束縛完全去除的時候,他突然睜開了眼睛,與此同時也張大了嘴巴,發出了一組模糊不清的,類似於狗的吠聲。

    不等醫生們有所反應,他大張的嘴巴裏就露出了尖尖的牙齒,上下一磨合,衝著離他最近的醫生就咬了一大口。

    咬上就不鬆口,大有拽下一塊肉來生吃的想法。

    這是狂犬病?

    還是急性發作的?

    可狂犬病是會傳染的,這人若是攜帶了病毒,豈不是……

    就在這時,張申平已經鬆開了離他最近的醫生,呲著一嘴的大獠牙,撲向了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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