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你給我哥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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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家棟臉色一變,就指著吳俊鋒慍怒道:“臭小子,你竟然詛咒我們臧家?”
吳俊鋒毫不示弱地說:“我就是要詛咒你們臧家斷子絕孫、永世不得超生!”
臧家棟氣得一跳三尺高,連竹炮似地吼道:“你們吳家才斷子絕孫呢!你哥做了虧心事,死了也白死啊……”
他剛一開口,臧家梁就意識到大事不妙,立刻怒喝道:“二哥,閉嘴!”
但是,己經晚了!
臧家棟的那番話,可以說是字字如毒針,己經深深刺進吳俊鋒靈魂的最深處,讓他殘存的理智,徹底崩潰了!
隻見他並不說話,而是血紅著眼晴,象瘋了一樣掏出槍,迅速衝出門去!
吳光淮連忙喊道:“俊鋒,你要去哪兒啊?”
吳俊鋒惡狠狠地說:“我要讓臧家梁斷子絕孫!”
臧家棟這才知道圖了一時嘴快,卻闖了大禍,連忙問:“家梁,怎麽辦?怎麽辦啊?”
雖然臧家梁對他一肚子氣,但這個時候,也不好發作,隻能鎮靜地吩咐道:“我去找元傑兄想辦法,你馬上派人去通知遠方、遠勝和遠航,讓他們趕緊躲起來!”說完,便迅速衝出吳家大院!
……
吳家大院外,臧家棟和臧增年也帶人跟了出去,臧增年低著頭一直往前走。
沒想到,臧家棟卻一把拉住他問:“四叔,你去那兒?”
臧增年脫口而出:“當然是去商業學校啊。”
臧家棟撇了撇嘴問:“你去那裏做什麽?”
臧增年有些著急地說:“家梁剛才不是讓我們,去通知他們三兄弟躲起來嗎?你去通知遠方和遠勝,我去通知遠航。”
臧家棟卻冷笑一聲,恨恨道:“通知個屁!按理說,我是次子,大哥得病早死了,碼頭當家的位子,本來就應該是我的,卻被他搶了去!我都忍了二十多年了,趁這個好機會,此仇不報,更待何時?”
臧增年咽了口唾沫:“可是好歹,遠航也喊我一聲四爺爺,實在有些不忍心。”
臧家棟卻輕蔑地說:“他還喊我二大呢,我都忍心,你有什麽不忍心的?人各有命,富貴在天。走,我們先去小蓬萊通知遠勝去。”
臧增年本來就沒有什麽主見,現在聽對方如此一說,便連猶豫一下都免了,就跟在他身後走了!
……
三益甜油坊內人來人往,徐立春正在和夥計們忙碌著。
正在這時,徐佩芸走進客廳,親熱地喊道:“爸。”
徐立春詫異地問:“佩芸,你怎麽來啦?”
徐佩芸故作天真地說:“我來幫忙的呀,辮子軍圍城那天,你不是答應我了嘛。”
徐立春解釋道:“那天情況緊急,爸來不及和你細說。”然後又語重心長地說,“佩芸啊,別看現在的生意越做越大,爸一點都不辛苦。現在爸的心願就是一家人能幸幸福福過日子,你和佩萍都能嫁個好人家,佩劍快快長大。雖然我天天忙生意,你親媽走得也早,幸好你現在的媽對你不錯,也還算持家有道,你應該好好呆在家裏,和佩萍一樣學做女紅才是呀。”
徐佩芸聽了這話,想著那個所謂的媽,背著父親,對自己長年累月的辱罵和刁難,不由感到萬分委曲,但她還是強忍著沒有流淚,勉強笑了笑,張了張嘴,還是都沒有說。
徐立春見狀,立刻意識到什麽,便警覺地問:“怎麽,你媽對你不好?”
徐佩芸心裏苦笑一聲,連忙搖頭道:“爸,看你說的,媽對我比對佩萍還好呢。我隻是看你年紀大了,佩劍還小,想幫你減輕些負擔而己。”
徐立春疼愛地說:“你這孩子,比你親媽還聰明,不做生意實在是可惜了。正好沒什麽事,我帶你到後院去看看吧。”
這等於是間接同意女兒留下了。
徐佩芸立刻開心地鞠了個躬:“謝謝爸。”
與此同時,她也暗中長舒了一口氣。
……
此時的窯灣商業學校內,身著西裝、金發碧眼的英國老師馬克,正在給學生用英文講課:“同學們,英國的禮儀和中國有許多不同,這是因為……”
坐在正中間的臧遠航,正在聚精會神地聽著。
就在這時,後麵一個調皮的男生拿起筆,在他的衣服上作勢亂畫。
忽然,一滴墨水重重地滴了下來,把雪白的襯衣,染出了黑藍的一塊。
臧遠航立刻感覺到某種異樣,連忙回頭,看到對方正在慌忙把筆收起來,但手上卻染了一手的藍墨水。
他立刻明白了什麽,反手往後背一摸,竟然摸了一手的墨水,不由惱怒地問:“王建平,你在幹什麽?”
王建平扮了個鬼臉說:“不用謝,我是故意的。”
正在講課的馬克聽到吵鬧聲,立刻放下書本,不滿地問:“怎麽回事?”
王建平連忙擠眉弄眼的,示意他不要說出真相。
臧遠航隻好鬱悶地回道:“報……報告,我想上廁所。”
馬克疑惑地看了看他,還是推了推眼鏡,寬容地說:“去吧。”
臧遠航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瞪了王建平一眼,飛快地跑出了教室。
他剛一走進廁所,吳俊鋒就拿著槍,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學校。
門衛連忙攔住他說:“這是學校,閑人免進!”
吳俊鋒卻將槍抵在門衛頭上,怒喝道:“滾!”然後猛地將對方推倒在地!
門衛連滾帶爬地起來,連忙跑進屋內,開始猛搖電話:“給我接警察局……”
與此同時,吳俊鋒己經拿著槍,凶神惡煞一般地衝進學校。
他才剛從這所學校畢業一年,也經常來找好友玩,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教室。
但是放眼望去,卻並沒有臧遠航的身影,便一把抓住正在講課的馬克,仇恨讓他失去了理智,惡狠狠地說:“快把臧遠航給我交出來!”
馬克吃了一驚,意識到來者不善,剛想說什麽,忽然看到臧遠航己經從廁所裏出來,正低著頭走過來。
臧遠航完全沒有意識到麵前的危險,看到吳俊鋒,甚至還象以往那樣,驚喜地喊了一聲:“俊鋒。”邊說邊加快腳步,想要迎上去。
馬克立刻大聲喊道:“遠航,快跑!”
與此同時,臧遠航也己經看出對方來者不善,猛地停住腳步,回過神來,轉身就跑!
電石火花之間,吳俊鋒也看到了他,抬腳就要去追,卻被馬克緊緊抱住了!
這個時候,吳俊鋒完全沒有了原先的謙恭尊重,顧不得對方是自己最尊敬的老師了,便持槍胡亂砸去,想要擺脫他的糾纏!
馬克頓感眼冒金星,趔趄了一下倒在地上,不得不鬆開了手!
吳俊鋒立刻向臧遠航追去!
就這樣,兩位曾經的好朋友,一前一後,在大街上拚命奔跑著,嚇得行人紛紛躲避。
馬克從地上爬起來,趕忙也想要追上去,沒想到剛到校門口,就遇到臧家梁和陸元傑帶著警察局的人,飛快地跑進來。
臧家梁看到他,立刻焦急地問:“馬克先生,遠航呢?”
馬克把手往東南方向一指,急急道:“臧遠航朝那邊跑了,吳俊鋒拿槍在後麵追呢!”
一行人聞言,連忙追了上去!
……
三益甜油坊後院十分寬敝,幾百隻寫著“甜油”字樣的瓷缸盤龍附鳳,整齊地擺放在院內,院內飛滿了蜜蜂和蝴蝶。
徐佩芸吃驚地問:“爸,怎麽這麽多蜜蜂和蝴蝶?”
徐立春自豪地說:“甜油都是純糧釀造,酒氣醇香撲鼻,所以才招來這些蜜蜂、蜂蝶。別看這些蜜蜂、蝴碟不起眼,有靈性著呢……”
他剛說到這裏,忽然客廳傳來夥計的高聲喊叫:“當家的、當家的……”
徐立春隻好和女兒說:“我去去就來,你自己先隨便看看吧。”
徐佩芸乖巧地說:“好。”
……
三益甜油坊外,臧遠航早己經跑得快要斷氣了,回頭一看,吳俊鋒依然拿著槍跟在後麵,緊追不放!
更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因為這一回頭,竟然被路上半截磚頭拌倒了!
兩人的距離,因此越來越近了!
吳俊鋒一邊追一邊怒喝道:“臧遠航,我今天就要你給我哥陪葬!”
話音剛落,抬手就打了一槍!
臧遠航連忙朝旁邊巷口一閃,子彈擦肩而過!
他慌亂中己經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徑直就往裏麵的巷子跑去,但沒跑幾步就發現,前麵竟然是個死胡同,心下當即一驚,猛地回頭,卻看到和吳俊鋒的距離越來越近了,近得可以聽到對方“咚咚咚”的腳步聲!
好在左邊牆上有幾縷爬山虎的藤條,他情急之中抓住了,然後使勁全身的力氣,翻過了牆頭,“撲通”地一聲摔倒在地!
牆外的藤條也應聲而斷!
恰在這時,吳俊鋒追到了牆根,望著斷了的藤條,氣得連連跺腳,試著幾次想要爬上牆頭,但均滑了下來,隻好沿著牆根,尋找進入院子的大門!
……
三益甜油坊的後院內,徐佩芸正饒有興趣地在油缸間穿梭然,忽然聽到牆邊的響動,不由吃了一驚,尋聲望去,看到一個人正狼狽萬分地爬起來,身上還沾滿了爬山虎的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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