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勝過愛你一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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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誌信聽了這話,臉色不由漲得通紅!
劉桂英擔憂地看了看丈夫,連忙責怪兒子道:“臭小了,你胡說什麽!”
王建平執拗地問:“爸,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王誌信強自鎮靜道:“怎麽是我造謠?臧家本來就是財政危機嘛。”
王建平驚訝極了:“這麽說,那些傳言都是真的?是你逼得臧家差點破產?是你逼得遠航差點去坐牢?”
王誌信老臉便有些掛不住了,不高興地問:“你不是一直看不慣臧遠航嗎?怎麽現在又幫他說話了?”
王建平一時被噎住了,隨即坦然地說:“我看不慣他,隻是嫉妒他成績比我好罷了,又和他沒仇。再說幫理不幫親,我怎麽就不能幫他說話了!”隨即又想起什麽,試探地問,“對了,爸,外麵都說你和臧家之所以反目成仇,是背後有人唆使,是真的嗎?”
這話直指王誌信的軟肋!
他立刻嗬斥道:“逆子,有你這樣和父親說話的嗎?”
王建平不由一呆,隨即嘟囔道:“你不是一直告誡我,做人要講誠信,做生意要守商譽的嗎?怎麽你自己,反倒背信棄義了?”
王誌信聽了這話,頓感惱羞成怒!
隻見他霍地站起身來,猛地將手中的酒杯扔向兒子,同時咆哮道:“逆子,閉嘴!”
隻聽“當”地一聲脆響,酒杯彈擊到柱子上,然後嘩啦啦碎了一地。
王建平見父親如此反應,便知道外麵的傳言不是空穴來風了,氣得扭頭就走!
劉桂花連忙追上去:“建平,建平。”
王誌信又羞又氣,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又灌了一口悶酒。
沒想到,卻聽到身後傳來吳俊鋒的輕笑:“王老板,恭喜你立了大功啊!”
王誌信脊梁立刻挺直了,頭也沒回地說:“吳老板言重了!王某不才,就算拚盡了最後臉麵,卻連臧家的汗毛都沒動一根,甚至於還促使其餘七家錢莊,每人借了一萬給他,簡直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啊。”
吳俊鋒卻搖頭道:“話可不能這樣說。雖然結果並不如我們預期,但是也算摸清了臧家的家底子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碼頭就隻剩下一副空架子了。”說完,便把手一揮道,“王老板請看。”
立刻,隨從便抬來了三個沉重的箱子。
王誌信隻看一眼,就明白裏麵裝的是什麽了,不由一呆,結結巴巴地說:“這……這……”
吳俊鋒笑眯眯地說:“這是我之前說好的三十萬存款,你檢查一下,可是一分都不少哦。”
王誌信不由激動起來,但是隨即目光一黯道:“臧家父子實在是太精明了,我再幫你對付他們的話,商譽就徹底沒了,生意不好做,寶通成恐怕就保不住了。所以這些錢,你還是拿回去吧。”
吳俊鋒卻搖了搖頭說:“你放心吧,我暫時不會再讓你幫我做什麽了。這次事情並沒有辦妥,並不怪你,而是因為臧家家大業大,並不是那麽輕易就能打倒的。如果一擊即中,那臧家就不是臧家了。並且我知道,你己經盡力了,所以我必須得遵守承諾。”
聽了這話,王誌信這才放下心來,垂涎欲滴地望著三十萬,拍著胸脯保證道:“既然吳老板如此明事理,那麽以後有什麽用得到我的地方,王某人一定在所不辭、竭盡全力!”
有了這話話,一切都好辦了!
於是,兩人又寒暄了一陣子,吳俊鋒才心滿意足地告辭而去。
在門外等候很久的劉桂英,見他離開,這才走進客廳,擔憂地問丈夫:“你還要繼續幫他嗎?”
王誌信無奈地說:“你還是沒有明白啊,現在我和他,也就是我們寶通成與吳家大院,己經不是幫與不幫的問題了,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然後問妻子,“建平呢,他去哪裏了?”
劉桂英歎了口氣:“他去小蓬萊喝悶酒去了。”
王誌信苦笑道:“這孩子,沒想到還這麽有血性!他哪裏知道,我當初要是不與吳俊鋒合作,早就破產了。別說到小蓬萊喝悶酒,去大街上喝西北風還差不多了!”
……
徐家大院後院東廂房內,在甜油坊勞累大半天的徐佩芸,疲倦地走進了臥室,原本想換件衣服,但上拉開衣櫃,卻看到了裏麵一隻小巧而精致的朱紅色首飾盒。
她唇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從另一個箱子底拿出鑰題,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麵赫然出現一撂厚厚的信件。
徐佩芸隨手取出最上麵的一封信,細細地品讀起來。
佩芸:
一別快四年沒見了,真是十二分地想念啊!
美國的生活雖然多彩多姿,但是我幾乎很少出去玩,我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學業上。我很矛盾,既想在美國呆得更久些,學到更多的西醫學知識,不辜負父親的期望;又想早一點回到窯灣,回到你的身邊,以慰彼此的相思之苦。
雖然我的導師謝爾遜教授極力挽留,希望我畢業後能留在美國,用中醫填補西醫的空白,但是我更願意回到祖國的懷抱,用西醫填補中醫的空白!
無數個異鄉的日日夜夜,我是多麽想念大運河兩岸的蘆葦、想念味道鮮美的船菜、想念綠豆燒酒的醇香、想念甜油的芬芳、想念家人和你啊!
沒有我的日子裏,你還喜歡唱那首《今生醉了卻又醒》嗎?我每次想念你的時候,總會唱那首歌,可惜沒有你和;你想念我的時候,也會唱那首歌嗎?
好在還有一年,我就可以完成博士論文了。明年,我要讓你成為我最美麗的九月新娘!
聯泰
X月X日
不知什麽時候,徐佩萍悄悄地走進來。
她見到這些信,便有些促狹地問:“姐姐,你又在想聯泰哥了?”
徐佩芸一臉幸福地說:“是啊。”忽然想起什麽,“佩萍,怎麽,你不生我的氣啦?”
徐佩萍歉然道:“我聽媽說,你去還了吳家的婚貼。以前都是我不懂事,錯怪了你。”
徐佩芸寬容地說:“沒事的。”
正在這時,院外忽然傳來郵遞員的喊聲:“徐佩芸,美國來信!”
徐佩芸一改平時的穩重,高興地差點跳起來,邊向外跑邊說:“來啦,來啦。”
於是姐妹倆一前一後,歡快地跑下樓去,跑向院外。
……
徐家大院門口,徐佩芸從郵遞員書裏接了信,道了聲“謝謝”,便歡天喜地地走進院內。
……
徐家大院內,徐佩芸將信緊緊捂在自己的胸口。
忽然,她意識到某種不對,這封信竟然很薄,完全不似以前厚厚的一封。
想到這裏,她忙不迭敵地打開,但還沒來得及看,她臉上的笑容,倏地就消失了。
信竟然是用紅筆寫的,隻有廖廖的幾行字,並且語氣十分冰冷生硬!
徐小姐:
你好!經過反複考慮,我認為自己一個受過接過西方先進思想、文化教育的留美醫學博士,和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窯灣的小城姑娘,無論在文化、思想、視野等各個方麵,都大相徑庭。就算勉強結合,也一定不會幸福。
所以,我重新找了一個和各方麵都和我匹配的新女友,我愛她,勝過愛你一千倍!
祝你幸福,再見!
趙聯泰
X月X日
徐佩芸讀罷信,隻感覺到自己的心,不由自主地沉下去、沉下去,並且渾身的熱血,象是要凝固了一般!
她很想放聲大哭,但這個從小就失去母親的女孩子,早就知道哭不但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甚至還有引來繼母更大的羞辱甚至毒打。
所以,自她懂事以後,從來就不哭!
這麽多年來,趙聯泰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現在,這支柱轟然倒塌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強忍著刻骨的心痛和悲傷,象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呆立在了原地,不哭不鬧,不悲不傷!
但是,心好疼啊,疼到無法呼吸!
她隻好彎下腰,望著地上的影子,緊緊抱緊了自己!
徐佩萍原本還想打趣幾句呢,但見此情景,不由詫異地問:“姐姐,你怎麽了?”
徐佩芸卻象傻了一樣,一動都不動!
徐佩芸一把從姐姐手裏奪過了信,匆匆看罷,也不由愣住了!
她不相信地揚了揚信,反複問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柳蘭香聞訊跑過來,急切道:“我看看,我看看。”看過信,卻幸災樂禍地笑了。
她輕蔑地望了大女兒一樣,冷嘲熱諷地說:“我就知道嘛,男人的海誓山盟是最靠不住的東西。早就叫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你偏偏要傻等傻等,等了整整四年。女人的青春很短暫,能有幾個四年呢?”
好在,此刻的徐佩芸腦中一片空白,隻看到繼母的嘴動來動去,卻完全沒有聽到她在說什麽。
徐佩萍一改往日的溫順,很不高興地說:“媽,姐姐正難受呢,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柳蘭香冷哼一聲,看到徐佩芸木呆泥塑一般的表情,感到有些嚇人,這才很不情願地閉了嘴。
……
福建會館天後宮門前,有四棵紅色抱柱,神殿上鋪琉璃瓦,飛簷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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