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寶通成一成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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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遠航急忙擺手道:“俊鋒,你別誤會,我們真的沒什麽。隻是因為有急事,我請佩芸和我一起去乘船去台兒莊……”

    吳俊鋒聞言,不由狂叫一聲:“什麽?你們還一起乘船!”

    話音剛落,一個拳頭就搗在了他的臉上。

    臧遠航完全沒有提防,立刻被打得後退一步。

    徐佩芸趕忙上去扶住他,並關切地問:“怎麽樣?你沒事吧。”

    臧遠航搖搖頭,臉上頓時紅了一塊,嘴角也漸漸滲出血來。

    吳俊鋒還不解氣,似乎還想打第二拳。

    佩芸立刻衝到他麵前,憤怒地說:“吳俊鋒,你讀的孔孟之道都讀到豬身上了?怎麽不問青紅皂白就打人?”

    吳俊鋒冷冷地說:“我還沒問你呢!說,為什麽要和別的男人一起乘船去台兒莊,去做什麽?去偷情嗎?”

    徐佩芸鬱悶道:“、真沒想到你是如此心胸如此狹窄之人!實話告訴你吧,王誌信請我二叔來幫他一起對付碼頭,你是知道王誌信最近,一直在找臧家的碴!如果這次王誌信陰謀得逞,碼頭又象上次那樣停運,到時候損失的不僅是臧家,還有我們徐家、你們吳家以及整個窯灣的經濟,你明不明白啊?”

    吳俊鋒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但又不好表現出自己和這件事無關,隻好態度強硬地說:“雖然你說得有道理,但是孤男寡女共乘一條船就是不對!以後若讓我再看到,我還會再打!”又嚴厲地說,“還有,以後男人們的事,特別是臧家和王家的事,你絕不可以再摻和了!”

    徐佩芸不由立氣結:“你?”

    臧遠航哪裏會不知道他心中的小算盤,於是便冷冷地說:“這次看在佩芸的麵子上,我讓你一拳。若再有下次,誰先倒下還不一定呢!”

    說完這話,擦了擦嘴唇的血,拂袖而去。

    吳俊鋒愣了一下,指著他的背影怒吼道:“什麽態度,他這是什麽態度?”

    徐佩芸唯有搖頭苦笑。

    ……

    中寧街上,陸慧珊提著包,趾高氣昂地在前麵走。

    臧遠勝跟在後麵追,邊追邊問:“慧珊,你到底是喜歡吃紅燒甲魚還是紅燒白絲?”

    陸慧珊回頭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都不喜歡!我就喜歡吃紅燒你的頭!”

    臧遠勝故作糊塗道:“什麽,紅燒獅子頭?好的,好的,我知道朝陽閣的紅燒獅子頭很好吃,我帶你去吃,好不好?”

    陸慧珊終於停住腳步,尖聲叫道:“臧遠勝,你不要再裝瘋賣傻纏著我了,我討厭你你知不知道!”

    臧遠勝趕忙說:“那你喜歡什麽?我馬上就去做。”

    陸慧珊不耐煩道:“我喜歡你離我遠一點,大運河有多長,你就給我滾多遠!”

    臧遠勝聽了這話,剛才還嬉笑的神情,立刻變得沮喪起來,終於停止了腳步。

    ……

    中寧街一家成衣店前,陸慧珊氣哼哼地走著,忽然想看看對方有沒有跟過來,於是便猛一回頭,沒想到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仔細看時,竟然是嫁進吳家大院的遠房表姑竇玉美,正笑眯眯地望著自己。

    陸慧珊氣呼呼道:“表姑,什麽事讓你那麽開心。”

    竇玉美微微一笑道:“為你開心哦。”說完,朝臧遠勝一噘嘴說,“那個臭小子家大業大、長得不錯、對你又好,你就那麽狠心讓他滾?”

    陸慧珊厭惡地說:“這一輩子,就算嫁豬嫁狗嫁烏龜王八,我都絕不會嫁給姓臧的!”

    竇玉美立刻來了興趣,好奇地問:“怎麽?你以前不是跟臧遠航很要好的嗎,比和你兩個表哥還要好呢。”忽然又想起了什麽,眼圈一紅道,“可憐我那個大小子,死得可真是慘呢,嗚嗚嗚。”

    陸慧珊連忙安慰道:“表姑,別罵了,我以前年齡小不懂事。以後我和他們臧家沒有一分錢關係了,你也不要再在我麵前提臧遠航來刺激我了,行不行?”

    竇玉美故作吃驚地問:“怎麽,他欺負你了?”

    陸慧珊咬牙切齒地說:“何止是欺負!我一想到他說過的那些話,我就心冷,我現在恨不得他們家破人亡呢!”

    竇玉美聽了這話,眼裏立刻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挽住她的胳膊,親熱地說:“走,表姑請你去喝咖啡。”

    ……

    小蓬萊二樓雅座內,王誌信和徐立秋等人圍桌而坐,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

    觥籌交錯間,王誌信充滿期待地問:“立秋兄,怎麽樣,味道如何?”

    徐立秋由衷地說:“當然很好!特別是這道河蚌豆腐湯,味道不是一般的鮮美。”

    王誌信豎起大拇指,點頭道:“立秋兄好眼光!清明前正是吃河蚌最好的季節,還記得那句俗話嗎?”

    徐立秋毫不猶豫地說:“記得記得,當然記得,‘春天喝碗河蚌湯,不生痱子不生瘡’嘛,哈哈哈。”

    其餘人聽了,也都跟著大笑起來。

    王誌信的表情,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現在對我們來說,碼頭就是這河蚌肉,肉質肥厚、味道鮮美,就看我們如何啃得下去了。”

    徐立秋語帶雙關地回道:“這啃得下啃不下,就要看看誌信兄想用多大的力氣去啃了!”

    王誌信堅定地說:“隻要立秋兄能阻止臧家拿到碼頭新執照,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支持你!這件事若是辦成了,至於酬勞方麵,一切好說!”

    徐立秋卻正色道:“這次事成之後,酬勞我可以不要。”

    王誌信聽了這話,不由就是一怔:“那立秋兄想要的是?”

    徐立秋顯然是深思熟慮過了,脫口而出:“我想要寶通成錢莊一成股份!”

    王誌信聞言,立刻張大了嘴巴,結結巴巴道:“這個……這個……”

    唐掌櫃急切地說:“一成股份可不是小數目,這個絕對不行!”

    徐立秋“哦”了一聲,很是不滿。

    王誌信立刻喝斥唐掌櫃:“放肆!”

    徐立秋察眼觀色,然後試探著問:“那誌信兄的意思是?”

    王誌信客氣但是堅決地說:“立秋兄需要多少銀子,盡管開口。至於股份,就算我答應了,恐怕家父那一關,也過不去呀。”

    徐立秋輕輕冷笑一聲,心中便打定了主意!

    ……

    吳家鹽行辦公室,吳俊鋒聽王誌信如此一說,不禁苦笑道:“他嘴皮子一動,就要一成股份,這胃口也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王誌信點點頭:“所以,我當時就很堅決地拒絕了。”

    吳俊鋒臉色不由一變,慍怒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同意給徐立秋一成股份,他真的就不幫我們的忙了啊。我就有可能失去這個難得的複仇機會了!”

    王誌信聞言,情緒便有些激動了:“別的都好說,股份是絕對不行!想那康熙年間,因為山西的‘圈地運動’,我們王家從老家遷來窯灣時,大洋都是一箱箱用騾王車拉的,大洋多得連騾王都累彎了腰。後來我的先祖利用這些大洋,聯絡所有山西籍商人,建立了山西會館和寶通成錢莊。可以說,寶通成錢莊是是家族企業,凝聚了王家幾輩人的心血,絕對不可能容許外人插手的!”

    吳俊鋒懇切地說:“你為什麽要拒絕?一成股份也沒有多少錢,所以損失,可以算在我頭上,甚至我也可以加倍,不,三倍甚至更多,去償還你的!”

    王誌信耐心地解釋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而是涉及到更長遠的管理和利益分配。寶通成原本隻是王氏家族企業,給再多的錢,都絕不會賣的。否則,倘若今天有人來要一成,明天又有人來要兩成,那麽總有一天,寶通成就與我甚至整個王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吳俊鋒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麽。

    王誌信卻毫不客氣地搶先說:“你不用再說了,我寧願破產,也絕不會讓出任何一點股份的。”望了對方一眼,又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一直想說句不該說的話,你當初請徐立秋前來的計劃,本來就是準備以本傷人的。就算你這次成功了,碼頭垮了,臧家完了,令兄也不能起死回生了呀?”

    吳俊鋒咬牙切齒道:“就是因為我哥不能起死回生了,我才恨呢!總之,臧家一日不垮台,我一日睡不安穩!”

    王誌信眼中忽然精光一閃,但望了他一眼,還是慢吞吞地說:“徐立秋想要的是股份,應該不僅僅是寶通成啊,你鹽行的股份,也是可以的嘛。”

    吳俊鋒聞言,立刻就跳起來,語氣激動地得:“不行,絕對不行!”

    王誌信聽了這話,便有些似笑非笑了。

    吳俊鋒自知理虧,無力地坐回椅子上,呆了好久,還是心虛地說:“雖然現在,我是吳家大院名義上的當家,錢財什麽的,可以任由我管理,但是家父認為我太年輕了,所以股份方麵,仍然是由他一手掌控的。”

    王誌信當然知道,對方是絕對不會讓出半份股份的,之所以還提議,隻是為了讓其知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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