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有哪幾種可能
字數:6022 加入書籤
吳俊鋒微微一笑說:“六六大順,我喜歡。”然後溫柔地對未婚妻說,“你等下,我先去結帳。”
徐佩芸隻好點了點頭,同時心裏湧過一絲感動。
雖然這個所謂的未婚夫,她之前並不喜歡,但卻是除了父親和趙漣泰之外,對自己最好的男人。想到“趙漣泰”三個字,她的心中,不由就是一疼!
好在這時,吳俊鋒己經跟在女店員身後,走到旁邊的櫃台前結帳去了,所以並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
徐佩芸平複了一下心情,也向試衣間走去,想快點把婚紗換掉。
沒想到剛一轉身,卻看到臧遠勝和陸慧珊走了進來。
她立刻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臧遠勝一看到她,不由眼一亮,脫口而出道:“哇,佩芸,你真漂亮,簡直是仙女下凡。”
徐佩芸羞澀地笑笑:“你們也來看婚紗的吧?”
臧遠勝大拇指一豎:“果然聰明!難怪我們家遠航念念不忘呢。”
徐佩芸麵色不由一變,擔憂地望著吳俊鋒的方向。
陸慧珊卻挑剔地望著她,尖刻地說:“確實是仙女下凡,可惜臉先著地了。”
臧遠勝這才發覺,自己剛才似乎說錯話了,便不敢再多言。
徐佩芸不由一愣,隨即微微一笑,反唇相譏:“臉先著地沒關係,隻要不把鼻梁跌斷就行了。”
陸慧珊摸了摸微塌的鼻梁,這是她最引以為憾的地方,不由氣結道:“你?”
徐佩芸再不理她,徑直走進試衣間。
陸慧珊卻氣得直跺腳,一迭聲地說:“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臧遠勝連忙安慰道:“別聽她瞎說。我最喜歡塌鼻梁了,有的人雖然鼻梁長得高,卻象豬鼻子插了根蔥-裝象。”然後又望了望試衣間,小聲加了一句,“她就算鼻梁再高,也沒你漂亮呢。”
陸慧珊白了他一眼,不過臉色己經緩和了不少。
好在這時,吳俊鋒己經結好帳回來了!
他一看到臧遠勝,就想起臧遠航,就想起臧家梁,然後就想起自己慘死的哥哥,原本笑容滿麵的臉,立刻就變得難看了起來!即便原本,對表妹陸慧珊很有好感,但看到她即將嫁入臧家,便連帶她也討厭了起來。
所以他仇恨地瞪了兩人一眼,便冷哼一聲,然後拉著未婚妻,徑直走出了門!
徐佩芸提著婚紗,一臉鬱悶地跟在他身後,
吳俊鋒關切地問:“怎麽?你還在生慧珊的氣啊?”
徐佩芸無辜地攤攤手說:“我真的不明白,自己什麽地方得罪她了,總對我忽冷忽熱的。”
吳俊鋒安慰道:“管她呢,反正你以後也不需要和她有什麽往來。”
徐佩芸點點頭:“那倒是。”
……
運河碼頭上,老呂和三個工人,正坐在石級上打牌。
工人甲將牌一放,興奮地說:“十點半,我贏了雙倍。”
老呂攤出兩張牌,沮喪道:“一個紅桃七,一個方塊六,我真是點背啊。”
老呂、工人乙及工人丙,將幾個銅板輸給了工人甲。
工人甲連洗牌邊問:“老呂,臧老板經常叫你呂叔,又提升你做了組長。你可不可以問下他,我們碼頭到底能不能拿到新執照啊?”
老呂歎了口氣說:“唉,這種事,你叫我怎麽好意思開口問呢。”
工人乙卻撇撇嘴道:“我覺得這件事,有點懸啊。你們想,王誌信早就把話放出來了,這次就算是傾家蕩產,也一定要搶到碼頭。聽說臧家把老房子都當了,王家可是開錢莊的。依我看啊,論家底,臧家是拚不過王家的。”
工人丙聞言,不由擔憂地問:“那你們說,要是王誌信搶到碼頭,他還會不會請我們這些人啊。”
老呂苦笑一聲道:“請也沒什麽意思啊。我有一個表哥在寶通成錢莊做事,和別家錢莊的同等職位相比,工資少了差不多整整一半呢。”
工人甲無奈地說:“可是我們是出苦力的,除了會扛包,沒有別的技術。就算工資少了一半,我們也得幹哪。要不,怎麽養活老婆孩子呀。”
老呂連忙製止道:“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說得人心惶惶的,大家都沒心思幹活了。抓緊再玩幾把吧,我看能不能把輸的錢贏回來。”
工人乙將牌一抽,泄氣地說:“還幹什麽活啊?我們每天汗珠子摔八瓣扛包,還不知道能不能拿到工資呢。”
工人丙附和道:“說得也是。要是碼頭真的倒閉了,我們的工資肯定就打了水漂了。”
工人甲望著自己的牌,嘿嘿一笑道:“工資打不打水漂我不知道,不過這次牌,我是贏定了!”
話音剛落,便攤開牌,竟然又是一個十點半!
於是,老呂他們又無奈將兩個銅板推給了他。
正在這時,臧遠航和臧遠方走了過來。
但是打牌的四個人,正在數錢,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臧遠航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深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輕鬆地喊道:“呂叔。”
老呂抬頭一看,趕忙站起,有些羞愧地說:“老板。”
另外三個工人也紛紛站起來招呼道:“老板。”
臧遠航勉強笑了笑,非常隨和地問:“你們在打十點半?怎麽樣?誰贏誰輸啊?”
工人甲見他這樣,便也不再拘謹了,得意地說:“我們都贏了,就老呂輸了。”
臧遠航走到老呂身邊坐下來,親熱道:“呂叔,我來幫你打幾把吧。”
老呂連聲道:“好啊,好啊。”
於是大家重又坐下來,工人甲開始洗牌。
臧遠航起了兩張牌,立刻展開道:“十點半!”
老呂興奮地說:“真沒想到,同一個位置,不過是換了個人,運氣就好轉了。”
三個輸了的工人,隻好把錢給他。
臧遠航開始涮牌,幾個人再起。
這次,工人甲原本淡定的臉色,變得有些緊張了。
臧遠航起了兩張牌,再次展開道:“十點,我又贏了!”
工人甲情不自禁地豎起大拇指,稱讚說:“真是老板出馬,一個抵倆啊。”
臧遠航將錢推到旁邊說:“呂叔,我幫你把剛才輸的錢,又贏回來了。”
老呂感激地說:“謝謝老板。”
臧遠航擺擺手,趁機站起身來道:“其實牌場上,特別是十點半,全憑運氣,輸幾次不要緊,再多打幾次,肯定可以贏回來。但是在戰場上,就是你死我活的拚殺,絕對不能輕易認輸!”
工人們聽了這話,紛紛從四周圍上來!
臧遠航越發激情澎湃了:“孟子雲,‘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雖然我們運河碼頭的家底,不如別人厚實,但是有你們這麽多的好夥計,就是我們碼頭最堅強有力的後盾。所以這場仗,我們一定能打贏!碼頭的新執照,我們一定能夠拿到!”
工人們聽了這番話,紛紛鼓起了掌!
正好在這時,大運河航道裏,響起了一聲汽笛的長鳴,又一艘貨船要靠岸了。
老呂大手一揮道:“都別鼓掌了,趕緊去幹活吧!”
工人們象被上了發條一般,紛紛站起身來,精神抖擻地向各自的貨物奔去,再次熱火朝天地扛起了包!
臧遠航望著他們,終於放下心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
北京徐公館客廳內,譚鬆林神情沮喪地坐在沙發上,膽怯地抬頭望了望,又迅速低下了。
徐立秋冷冷地問:“譚主任,一個月的期限到了,我讓你打聽的事,進行得怎麽樣了?
譚鬆林歎了口氣,為難地說:“我己經很盡力了,可是副總理那邊,真的是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啊。”
徐立秋冷冷地說:“看來,譚主任是想讓副總理、你嶽父、太太以及全社會都看到,你和那個叫曼麗的小明星鬼混的照片吧。”
譚鬆林嚇得臉都白了,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苦苦哀求道:“別,千萬別啊,我求求你了。我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孫子都有了,爬到現在這個位子很不容易的。那些照片若是傳出去,別說這個主任做不成了,我都沒臉在世上活了啊。”
徐立秋譏刺地說:“你現在才想起要臉來了?當初鬼混的時候,怎麽沒想過你還有臉呢?”
譚鬆林拚命扇著自己的耳光,悔恨道:“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徐立秋厲聲說:“你給我停住,都是在道上混的,誰不知道誰啊,你就別再裝瘋賣傻了!”
譚鬆林隻好收回手,訕訕道:“可是你讓我打聽的事,副總理真的是半點風聲也沒有透露啊。”
徐立秋見他不象說假話,沉思片刻,這才緩和了語氣問:“那麽以你在副總理身邊多年的經驗,他不露半點口風,有哪幾種可能?”
譚鬆林皺著眉頭想了想,字斟句酌地說:“一般來講,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確實還沒有定下人選;第二種是,他己經定下了人選,但是這個人選有可能會得到大多數人的反對,所以想瞅準時機,生米做成熟飯後,再對外公布。”
徐立秋聽罷,立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同時緊皺的眉頭,也略略舒展了一些。
……
當天晚上,北京徐公館內,徐立秋靜靜地坐在一樓書房裏。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