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一定比我還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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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佩萍不由無力地蹲在地上,絕望地放聲大哭起來。
徐佩芸聽到哭聲,心就軟了。
她不由停止腳步,歎了口氣,走到妹妹身邊,安慰道:“好了,不要哭了。你性格從小就脆弱、又沒有主見,要是嫁給遠航,肯定得天天以淚洗麵的。我這一生,除了漣泰,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走進我的心裏。所以嫁給俊鋒還是嫁給遠航,對我來說,區別並不大。但是你卻一心想嫁給俊鋒,所以算起來,我也不算太吃虧,你說是不是?”
徐佩萍這才停止哭,感激地說:“姐姐,我知道你說這話,是為了讓我安心。”轉而沮喪道,“可是無論怎麽算,還是你吃虧了。因為你若嫁給俊鋒,痛苦的隻有我一個。但是現在,痛苦的是我們三個啊,遠航以前那麽喜歡你,隻有他稱心如意了。”
徐佩芸苦笑了笑,但還是關切地問:“怎麽,俊鋒他對你不好嗎?”
徐佩萍委曲地點了點頭,又趕忙搖了搖頭,忽然伏在姐姐的肩上,放聲大哭起來。
……
徐家大院客廳內,客人們吃過乳豬後,己經陸續散去了。
徐立春夫婦、吳俊鋒坐在飯桌前,正在喝茶。
臧遠航雖然也坐在飯桌前,但是那隻笨重的輪椅,讓他顯得頗有些格格不入。
徐立春眼晴望著小女婿說:“俊鋒哪,你平時都有什麽業餘愛好?”
吳俊鋒認真道:“白天呢,下下棋、做做慈善事業;晚上呢,看看書什麽的。”
徐立春豎起大拇指,稱讚說:“真不愧是青年才俊,業餘愛好都這麽高雅有品味,我女兒嫁給你,真是三生有幸啊。”
臧遠航意識到自己受了冷落,便淡淡道:“嶽父,你怎麽不問我呢?”
徐立春苦笑了一下,喝了一口茶,無奈地問:“那你平時都有什麽愛好呀?”他把“業餘”兩個字去掉了。
臧遠航認真地回道:“你們知道的,我腿又不能走。白天呢,隻好對著牆角的螞蟻發呆;晚上呢,對著頭頂的房梁繼續發呆。”
徐立春聽了這話,一口茶全噴了出去。
柳蘭香眼晴更是瞪得好大,似乎強忍著笑。
吳俊鋒則搖搖頭,一臉的幸災樂禍。
然後,他悲天憐人道:“說起來,我們以前也算情同手足,真是沒想到造化弄人啊,你現在竟然如此沒有上進心,唉!”望了一眼他的腿,又添了一句,“不過呢,就算你有上進心,可是又有什麽用呢?你現在都成這副樣子了。”
臧遠航目光一凜,話中有話地說:“所以呢,那個陷害我的人毀了我的一生,倘若被我找到,一定要剝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然後挫骨揚灰!”
吳俊鋒立刻明白了什麽,當即冷笑一聲道:“你……”
幸好恰在這時,徐佩芸和徐佩萍端著菜,先後走了進來。
姐妹倆異口同聲地說:“吃飯了。”
然後兩人將菜放到桌子上,分別挨著各自的丈夫坐下來。
但是兩個連襟卻怒目而視,互不相讓!
徐立春無奈地打圓場說:“唉,算了,算了,由它去吧。事到如今,別的都不好再計較了,最重要的是,隻要一家人和和睦睦過日子,比什麽都好。”
柳蘭香附和道:“是啊,是啊。”然後夾了一塊雞肉給小女婿,親熱地說,“俊鋒吃菜。”
吳俊鋒立刻端起酒杯,語帶玄機地說:“嶽母大人,我先敬你一杯,感謝你的厚愛,小婿沒齒難忘。”
柳蘭香隻好站起來,訕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臧遠航見狀,知道自己再次受了冷落,索性也不說話,隻是低下頭一杯接一杯地喝悶酒。
徐立春望著他那隻笨重的輪椅,不由在心裏長歎一聲,也低頭喝起了悶酒。
就這樣,翁婿兩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最後竟然無聲地幹起杯來。
吳俊鋒唇邊立刻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開始夾螃蟹。但是不知道何故,怎麽也夾不穩,一次次掉在了桌子上。
於是,他故作驚訝道:“怎麽回事?這螃蟹己經煮熟了,怎麽還會站起來走呢?”
柳蘭香討好地說:“俊鋒啊,螃蟹就算活著時,也是在地上爬的,不是站起來走的。”
吳俊鋒聽了這話,立刻掃了臧遠航的輪椅一眼,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柳蘭香這才恍然大悟,捂著嘴吃吃吃地笑起來。
臧遠航雖然己經醉眼朦朧了,但還是瞪了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說:“嶽母,怪不得我媽總是說你尖酸刻薄呢,果然如此!”
徐佩芸連忙捂住他的嘴,提醒道:“你不可以這樣胡說的!”
臧遠航卻一把推開她,厲聲說:“我偏要這樣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們家的人,壓根兒就看不起我,更不想嫁給我,要不是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你早就高高興興做吳家少奶奶了!所以你心裏一定比我還恨她,是不是?”
徐佩芸氣惱道:“你胡說什麽?”
臧遠航卻一把攥住她的手,咬牙切齒地問:“你快說,是不是?”
柳蘭香再也忍不住了,霍地站起來,厭惡地說:“願意不願意,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數嗎?除了佩芸這個死丫頭,誰好好一個姑娘家,會心甘情願嫁給一個癱子!”
臧遠航氣得差點兒吐血,就準備發火了!
於是為了壯聲勢,他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地直接倒進嘴裏,沒想到卻因為喝得太多太急,隨即就晃悠悠地醉倒了。
徐佩芸連忙攙扶起他,同時焦急地喊道:“遠航,遠航。”然後轉過身來,“爸、媽,你們慢吃,我們先回去了。”
吳俊鋒立刻站起身來,殷勤地說:“我幫你吧。”
徐佩萍的臉上,不由掠過一絲陰影。
與此同時,吳俊鋒己經搶過輪椅,很快將醉得不醒人事的臧遠航推出了門外。
臧遠航還在兀自說著醉話:“癱子?我不是癱子,不是……”
恰好這時,吉祥迎麵跑過來說:“小少奶奶,老爺太太讓我過來接你。”
吳俊鋒無奈,隻好把輪椅遞給他。
吉祥接過後,推著就走了。
徐佩芸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平靜地說:“謝謝你,我們先走了。”邊說邊想跟上去。
吳俊鋒卻拉住她,急急道:“佩芸,真沒想到遠航的性格,會變得這麽古怪,對你也並不好,我真的很難過。雖然我為了吳家的麵子,不得不屈服於你媽和你妹妹。但是你知道,我喜歡的人明明是你。我沒用,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我實在是個怯懦的人。”
徐佩芸坦然地說:“過去的都過去了,你不必要計較。我妹妹性格天生脆弱,又沒有吃過什麽苦,你要好好對她才是。”
吳俊鋒卻冷冷道:“你別再說了!她采用卑鄙的手段出賣你、欺騙我,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的!還有臧遠航,我與他在殺兄之仇上,又多了奪妻之仇,從此更是不共戴天!”
追出門外的徐佩萍,正好在後麵聽到丈夫說的這番話,立刻委曲地流下眼淚來。
她絕望地喊道:“俊鋒,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吳俊鋒回頭看到她,卻不以為意地說:“哦,你都聽到了,你聽到了正好。”
徐佩芸連忙解釋道:“佩萍,他喝醉了,你不要聽他胡說……”
徐佩萍卻一把甩開她的胳膊,尖聲起來:“你閉嘴,我恨你!”說完,扭頭就跑開了。
徐佩芸催促道:“俊鋒,還不快去追?”
吳俊鋒卻站在原地,無所謂地說:“她愛去哪裏去哪裏,管我什麽事啊?”
徐佩芸跺了跺腳,隻好追上去:“佩萍,佩萍……”
……
徐家大院門口,徐立春夫婦看到哭喊回來的小女兒,以及在後麵追的大女兒,俱是一愣。
柳蘭香著急地問:“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剛才幾個人不還是好好的嗎?怎麽一轉眼就鬧成這個樣子了?是不是俊鋒還一直放不下佩芸?”
徐立春搖搖頭,喃喃自語道:“兒女之情還是小事,臧吳兩家,原本就有舊仇,現在又添新恨,梁子怕是結得更深了。”
……
清晨,碼頭管理處總經理辦公室內,臧家梁正在埋頭批閱文件。
與此同時,他不停用手捶著頭部,看上去很是疲倦。
徐佩芸身著一件合體的墨綠色旗袍,大大方方走進來,同時招呼道:“爸爸早安。”
臧家梁抬起頭,故作驚訝地問:“佩芸?你怎麽來了?”
徐佩芸笑道:“你前天不是說過,三朝回門後,讓我做你的特別助理嗎?”
臧家梁這才點點頭,滿意地說:“我以為年輕姑娘貪玩,所以並沒有再特別提醒你,難得的是你一直記得,說明你很責任心。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有責任心,隻要有責任心,什麽事都難不倒。好,我現在馬上帶著你,去熟悉碼頭各個環節的事務及流程!”
徐佩芸感激道:“謝謝爸爸。”
……
碼頭管理處一樓大辦公室內,職員們正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臧家梁指著兒媳婦,鄭重地介紹說:“大家好,這是我特招的特別助理徐佩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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