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加倍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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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佩芸得體地招呼道:“大家好,以後請多關照。”

    職員們紛紛鼓起掌,表示歡迎。

    隻有臧家棟冷眼旁觀,一臉不屑。

    ……

    大運河堰上,臧家梁帶著徐佩芸,在各家貨物前來回穿梭。

    貨主們熱情地和他們打著招呼。

    徐佩芸也一一友好回應。

    ……

    運河碼頭上,臧遠航帶著徐佩芸走向正在搬運的貨物前。

    徐佩芸耐心地向搬運工人們請教著什麽。

    ……

    碼頭管理處總經理辦公室內,臧家梁正在聚精會神地批閱文件。

    徐佩芸推門進來,將一份文件遞過去說:“爸,這是昨天的出入貨記錄。”

    臧家梁拿起來看了看,稱讚道:“你才剛來碼頭半個月,出入貨記錄就做得這麽一目了然了,真的很了不起。”

    徐佩芸不好意思地說:“爸,你過獎了。沒什麽事的話,我出去了。”

    臧家梁卻吩咐道:“今天你就不用去碼頭了,馬上要開一個高級職員會議,你參加一下。”

    徐佩芸有些不確定地問:“我?行嗎?”

    臧家梁果斷地說:“當然行!”

    他說完這話,便想要站起身來,但是卻感到頭部一陣劇痛,連忙一手捶胸,一手去扶住桌子,這才好不容易站住了。

    徐佩芸連忙扶住他,關切地問:“爸,你怎麽了?”

    臧家梁好不容易才鎮靜下來,虛弱地說:“不知道為什麽,最近我的頭疼得特別厲害。”

    徐佩芸擔心道:“那趕緊去看醫生吧。”

    臧家梁卻搖搖頭說:“碼頭前段時間,接連出事,先是續拿執照,後來又是遠航被害,簡直亂成一團糟。現在好不容易走上了正軌,我不想再出什麽亂子了。”說到這裏,又叮囑道,“記住,我頭疼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媽和遠航。”

    徐佩芸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

    碼頭管理處會議室內,臧家梁正在主持會議。

    臧家棟、臧遠勝和臧增年坐在一邊。

    臧遠方、臧遠茹和徐佩芸坐在另一邊。

    臧家梁強忍著頭部的劇疼,歉然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急事要辦。大家有什麽事,趕緊說吧。”

    臧家棟將一份文件夾放在他麵前,陰陽怪氣地說:“你把這些文件簽了,我急著要用呢。”

    臧家梁打開文件看了看,卻眉頭一皺道:“安平造紙廠的這批貨,他們有300噸紙要運往杭州?”

    臧家棟點頭說:“是啊,我可是一切按程序辦,絕對沒有問題的。”

    臧家梁沉吟片刻道:“程序是沒有問題,可是貨期時間卡得太緊了。我擔心的是,現在陰雨連綿,就算是我們蛟龍號那樣的大船,雨季航行也是困難重重,稍有失誤便會延誤船期。所以,我認為最好讓他們重改貨期,或毀約退貨,大家覺得怎麽樣?”

    臧家棟當即反對說:“安平造紙廠是我們的老客戶了,一直合作很順利,要是毀約,以後再想合作就困難了。更何況毀約的話,我們要賠人家雙倍的訂金!”

    臧家梁剛想說什麽,忽然再次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疼。

    他痛苦地搖了一下頭,強自鎮靜道:“他們可以改貨期。否則,要是途中真遇到風雨,誤了人家的貨期,搞不好紙張再報廢了,我們會賠得更多的。”

    臧家棟卻胸有成竹地說:“這個事情,我也想過了。如果蛟龍號不在上海停靠,而是加雙倍的柴油直達福建的話,還有半個月的寬鬆時間。如此一來,就不會延誤貨期,大家認為如何?”

    臧家梁剛想說什麽,又痛苦地皺了皺眉。

    徐佩芸擔心地望著他。

    臧家棟催促道:“如果你沒有更好的辦法,蛟龍號的事情就這樣決定了。你快簽了吧,免得耽誤貨期。”

    臧家梁強忍著劇痛,隻好說:“那好吧。”簽好名,便匆匆道,“實在對不起,我有點急事,先走了。”

    徐佩芸連忙跟了上去,擔憂地說:“爸,我陪你去吧。”

    臧家梁點點頭,沒有拒絕。

    與此同時,會議室內其餘的人,同樣是一臉擔憂。

    臧遠方自言自語地說:“加雙倍燃料,這樣做是很危險的。”

    臧遠茹附和道:“是啊,三叔以前不是這樣子草率的,今天是怎麽了?”

    臧家棟安慰說:“你們放心吧,我坐的船都比你們走的路多,不會有事的。”轉頭命令道,“遠方,你馬上去通知蛟龍號,準備起航。”

    臧遠方隻好無奈道:“好吧。”

    臧家棟又得意地說:“四叔,安平這筆大生意算是做成了,走,我們爺兒倆去小蓬萊喝一杯去。”

    臧增年點頭哈腰道:“好。”

    ……

    江西會館濟世堂內室,臧家梁正在治療。

    趙延成給他起了銀針,便坐回診室。

    正在診室內等候的徐佩芸,見他來了,連忙問道:“趙大,我爸怎麽樣了?”

    趙延成擔憂地說:“上次腦中風留下的後遺症。本來恢複得不錯,但好象最近太勞累了,引起腦部供血不足。再這樣下去,非常危險啊。”

    徐佩芸聞言,不由吃了一驚。

    正在這時,臧家梁從診室走出來,急切地說:“趙先生,先給我開幾付藥吧。”

    趙延成卻搖了搖頭,嚴肅地說:“再好的藥,也是治標不治本,關鍵還是不要太勞累,更不能再受刺激。”

    臧家梁無奈道:“好吧,我盡量。”

    ……

    江西會館濟世堂外,臧家梁走向停在外麵的轎車。

    徐佩芸拿著幾包藥,跟在後麵。

    趙延成猶豫了一下,忽然叫住她:“佩芸,你等等。”

    徐佩芸隻好停住腳步問:“趙大,什麽事?”

    趙延成難過地說:“孩子,我以前聽說你和吳家訂了親,私下還錯怪過你。後來聽你爸爸說,我才知道都是漣泰對不起你,真是委曲你了。”

    徐佩芸搖搖頭,苦澀道:“趙大,你別這麽說,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

    趙延成擔憂地說:“可是現在,我也有差不多一年沒有得到漣泰的消息了,真是擔心哪。”

    徐佩芸安慰道:“趙大,你放心吧,他己經是大人了,又在美國結婚了,不會有事的。”

    趙先生卻搖了搖頭,看上去不置可否。

    ……

    中寧街上,一如既往地人聲喧鬧。

    臧家的轎車緩緩行駛在街上,臧家梁坐在後排閉目養神。

    徐佩芸擔心地問:“爸爸,你感覺好點了嗎?”

    臧家梁點點頭道:“剛才趙先生給我紮過銀針,就感覺好多了。對了,我這段時間天天忙碼頭,也不知道遠航怎麽樣了?”

    徐佩芸鬱悶地說:“他很少出去,也很少說話,每天都在書房裏看書。”

    臧家梁好奇地問:“都看些什麽書?”

    徐佩芸想了想道:“大多數是古文,也有不少英文書,還有每天的報紙什麽的。”

    臧家梁點點頭,滿意地說:“看看書也不錯,不過……”

    沒想到他剛說到這裏,街道上忽然傳來尖銳的火警聲,人群立刻亂成一團。

    與此同時,一群拿著水籠頭的火龍會會員,慌慌忙忙跑過來。

    火龍會會員甲邊跑邊喊:“失火了,失火了,消防隊要救火,大家讓讓、讓讓……”

    火情緊急,人群迅速讓開一條通道。

    於是火龍會會員們推著一輛消防車,快速經過。

    青壯年男人,是自發跟在消防車後麵,一起跑去救火。

    臧家梁見狀,立刻吩咐司機:“小於,停車,我下去看看。”

    立刻,轎車嘎然而止。

    臧家梁鑽出轎車,快步向人群走去。

    徐佩芸也立刻跟了上去。

    臧家梁邊走邊擔憂地問:“這火看來不小,不知道是什麽地方失火了。”

    徐佩芸望了望前邊,附和道:“是的,這麽多消防車,火應該燒得很大。”

    臧家梁望了望四周,不由疑惑地問:“奇怪,怎麽看不到火光?難道不是城裏著火了?”

    正是這時,又一輛消防車開過來。

    火龍會會員乙衝人群吆喝道:“大家讓讓、快讓讓。”

    話音剛落,一個中年婦女慌慌張張地迎麵跑來,邊跑邊喊:“嚇死我了,那火呼啦啦燒得好大啊。大家趕快回家收拾收拾吧,說不定風一吹,就燒到城裏來了。”

    一個老人疑惑地問:“不可能吧,什麽火能燒得這麽大?”

    眾人紛紛附和道:“就是,就是。”

    中年婦女卻急切地說:“我剛才從運河堰上下來,大半個運河都燒紅了,不信你們自己去看!”

    臧家梁聽了這話,立刻吃了一驚:“運河?”然後走到那位中年婦女麵前,焦急地問,“大妹子,失火的是不是一艘船?”

    中年婦女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那艘船還沒出碼頭呢,己經燒得透體通紅了,我活了四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火啊。”

    臧家梁臉色不由一變,緊張地問:“是什麽船?”

    中年婦女雙手一張,比劃了一下說:“那艘船好大啊,我看到時己經被燒得差不多了,好象上麵有一個‘龍’字。”

    徐佩芸不由脫口而出:“蛟龍號?”

    中年婦女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蛟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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