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當然是由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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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漣泰安慰地說:“你別那麽傷感,經過這段時間中西醫四管齊下的治療,遠航的腿部神經恢複得很好。我明天再給他做一次徹底檢查,爭取早日讓他站起來。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徐佩芸充滿期待道:“但願他能早日站起來啊。”

    趙漣泰叮囑說:“不過你回去,仍然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我擔心他要是知道你己經明白了他的心意,情緒會受到波動,以至於影響治療效果。”

    徐佩芸重重地點頭道:“好的。”

    ……

    天主教會醫院住院部病房內,臧遠航躺在床上。

    趙漣泰正在認真地給他做全身檢查。

    徐佩芸和吉祥站在桌前,均是一臉焦急。

    終於,他全部檢查完畢了。

    臧遠航立刻焦急地問:“漣泰哥,我的腿部神情,恢複得怎麽樣了?”

    趙漣泰滿意地點點頭說:“身體非常健康,腿部神經係統恢複地也很好。”然後把他扶下床道,“你放開我的手,自己試著走兩步看看。”

    臧遠航依計而行,但是沒想到,剛一放開,就“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了。

    徐佩芸連忙跑上去,驚慌失措地問:“怎麽樣,摔疼了沒有?”邊說邊親熱地想要把他扶起來。

    臧遠航望著她擔憂的眼神,心裏不由一熱,但還是狠起心推開她的手,沒好氣地說:“你不用扶,我自己能起來!”

    要是在以前,徐佩芸不知道他的真正心思,聽了這話,一定很委曲。但是現在,她什麽都知道了,情不自禁地就紅了眼圈。

    趙漣泰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嫉妒,但還是沉著聲音說:“不用扶,讓他自己站起來。”

    徐佩芸猶豫了一下,隻好無奈地離開了。

    臧遠航咬了咬嘴唇,雙手撐著床沿,拚盡全身的力氣想要站起來。

    但是一下,兩下,三次……

    他最後實在沒有力氣了,隻能癱坐在地上,狠命地捶打著自己的雙腿,滿臉地沮喪。

    徐佩芸帶著哭腔問:“既然他的腿部神經恢複了,為什麽還是站不起來啊?”

    趙漣泰耐心地說:“因為腿部神經係統雖然恢複了,但是功能並沒有完全恢複。功能的恢複除了生理原因,還有心理因素,包括防衛機製等等。”

    徐佩芸焦急道:“那可怎麽辦啊?你快想想辦法呀。”

    趙漣泰果斷地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要多走多鍛煉肌肉和身體協調能力,慢慢就會恢複的。”

    臧遠航聞言,不由疑惑地問:“你的意思是?”

    趙漣泰果斷地說:“我的意思是,藥物可以停用了,以後定期來針灸就行了,所以現在他可以出院了。”

    臧遠航剛想說什麽,門外卻響起一個生硬而嚴厲的聲音:“病人還沒有完全康複,怎麽可能出院?”

    室內的三個人同時一驚,連忙望向門口。

    隻見一個金發碧眼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男人正是醫生的史密斯副院長。

    吳漣泰眉頭不由一皺,但還是禮貌地說:“史密斯先生,你好。”

    史密斯卻並不回應,隻是傲慢地點了點頭,然後冷哼一聲,徑直走進房內。

    他首先將目光望向徐佩芸,很不友好地問:“你就是臧遠航的太太?”

    徐佩芸禮貌地答應:“我是的,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冷冷地問:“聽說你經常大半天不見人影,讓病人獨自留在病房裏,是不是?”

    臧遠航連忙解釋說:“你誤會了,就算她離開病房,也有傭人照顧的。”

    史密斯卻沒好氣道:“臧先生,我要警告你,你的康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是需要家屬緊密配合的,不是拿錢才幹活的傭人!你太太這樣做,是對你極大的不負責。因此,我不得不懷疑她對你的誠意和感情!”

    臧遠航被噎得一愣一愣的,隨即沮喪地歎了口氣。

    徐佩芸尷尬極了,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趙漣泰卻坦率地說:“史密斯先生,你剛從法國休假回來,可能不了解情況,通過這段時間的中西結合療法,病人生理性的器官性功能,己經完全康複,現在主要是心理原因,所以……”

    史密斯卻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冷冷道:“趙醫生,我早就說過,中醫是一種十分落後的醫療技術,早就應該被我們的西醫取代了。以後,我絕不允許我的醫院裏,再出現‘中醫’這個詞!”

    趙漣泰強忍著怒氣,仍然耐心地說:“史密斯先生,這說明你對中醫根本就不了你,怎麽可以妄下結論?中醫之所以流傳幾千年,自有他的價值和……”

    史密斯再次打斷他的話,並連連擺手道:“這個問題,你不用再說了!自我們醫院成立以來,臧家每年都要捐好多錢給我們。所以,臧遠航的治療,以後由我全權負責,你無須再插手了!現在我是這家醫院的副院長,雙神甫不在的時候,全權由我負責大小事務,如果你不聽從這個安排,我隨時可以開除你!”

    趙漣泰強忍著怒氣,緊握著拳頭!

    徐佩芸終於回過神來,著急地說:“可是,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院長冷冷道:“臧太太,沒有可是!還有,為了病人早日康複,在治療期間,請你隨時聽候我的吩咐,無論發生多大的事情,都不得離開醫院半步!”

    趙漣泰再也忍不住了,慍怒地說:“史密斯先生,你這樣做完全不合情理!醫院是治病救人,又不是監獄,怎麽可以打著治療的幌子,限製病人家屬的人身自由呢?再說,遠航他現在的身體十分健康,己經完全沒有繼續治療的必要了,隨時都可以出院,不需要家屬全天候伺候。”

    史密斯先生卻傲慢道:“我的病人,該怎樣做,不該怎樣做,當然是由我說了算!”說完,挑釁地瞪了他一眼,然後揚長而去!

    趙漣泰和徐佩芸不由麵麵相覷!

    好在,臧遠航倒是沒事人一般。

    ……

    天主教會醫院草坪上,臧遠航正拄著拐杖,勉強行走著。

    他身後的吉祥埋怨道:“航少爺,我真不明白,你明明知道趙醫生和少奶奶關係越來越好了,剛才為什麽還不堅持要出院。如此一來,他們再見麵,就不象現在這樣容易了,也許慢慢就斷了呢。”

    臧遠航卻歎了口氣說:“佩芸一介弱女子,為了顧全大局,承受了那麽多的委曲和痛苦;漣泰哥能無私到為了病人能早日康複,不惜隱藏自己的感情!我又怎麽可以自私到為了個人利益,就這樣把他們分開。要知道,一旦我出院,他們想要見一麵,就很難了。”

    吉祥鬱悶道:“那我們還要在醫院裏呆多久啊?”

    臧遠航想了想說:“最好能呆到我可以真正站起來,重新挑起碼頭的重任。如此,他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一起,永不分開了。”

    ……

    天主教會醫院院長辦公室外,空無一人。

    徐佩芸焦急地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恰好這時,史密斯推開門,正想出去。

    徐佩芸連忙迎上去,禮貌地說:“你好,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哦”一聲,便退回房間,坐在辦公桌前,冷冷地問:“臧太太,請問你有什麽事?”

    徐佩芸猶豫了一下,還是跟進去,著急地說:“史密斯先生,我剛剛接到碼頭的電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處理,我想……”

    沒想到史密斯聽了這話,竟然“霍”地站起來,徑直走到手術器具櫃前,開始消起毒來。

    徐佩芸隻好跟著走過去,誠懇道:“史密斯先生,碼頭不僅是臧家的生意,更是窯灣乃至蘇魯豫皖四省的水陸交通樞紐,一定不能有任何閃失。否則,影響的不僅僅是窯灣,而是整個蘇魯豫皖四省的經濟發展。我知道你這樣做,是為遠航好,所以我答應你,等我處理完碼頭的事情後,馬上就會回來,好好配合遠航的治療,好不好?”

    史密斯聞言,不禁有些動容,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拿著手術器具,徑走走出了房間。

    徐佩芸望著他的背景,急得直跺腳,卻也無可奈何。

    ……

    臧家大院客廳內,臧家棟著急地轉來轉去,不時向門口張望著。

    好在不大一會兒,臧增福夫婦和臧家梁夫婦就相繼走了進來。

    臧家棟連忙迎上去,親熱地喊道:“爸爸、家梁。”

    臧增福有些耐煩地說:“家棟,你找我和家梁,又有什麽事啊?”

    臧家棟轉向三弟,鄭重其事道:“家梁,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抱有成見。但是現在的情況和以往不同了。”

    臧家梁冷冷地回說:“我不認為有什麽不同!”

    臧家棟強忍著怒氣,耐心地說:“佩芸雖然能幹,但她現在的主要任務是配合遠航重新站起來。我今天在街上遇到史密斯副院長了,他說遠航現在腿部的生理功能基本恢複了,但心理治療還要加強,所以佩芸做為病人的妻子,必須時時陪伴左右,一刻都不能離開病房,否則會影響治療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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