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最後的殺手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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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互相望了望,但是並沒有人說話。
徐立秋目光一冷,便轉向臧遠航問:“遠航,你認為我這個建議怎麽樣呢?”
臧遠航沉吟片刻,然後冷靜地說:“德國製造的貨輪,無論是質量和性能,都是有保證的,按理來說,這個價錢雖然很高,但也是值得的。不過呢,這麽大噸位的貨輪,我們運河碼頭相對來說,就顯得有些小了,根本停泊不了啊。”
沒想到,徐立秋聽了這話,竟然一豎大拇指,眉開眼笑地稱讚道:“遠航不愧是航遠界的後起之秀啊,一眼就看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我也早就想到了,所以己經準備好了相應的應對措施。”
與此同時,姚平拿出一張《北京通州碼頭分布圖》,掛在徐立秋身後的牆壁上。
徐立秋的眼中,立刻露出一絲微微的笑意。
大家全都望著牆壁上的圖紙,竟然都不明就裏。
徐立秋轉身指著《分布圖》,得意地說:“各位同仁,遠航說的很對,以目前我們窯灣運河碼頭的規模和現有的吞吐量,確實容納不下這三艘新貨船。所以,我決定在京杭大運河的起點北京通州,仿照世界最先進的深水碼頭標準,興建一座大型深水碼頭,專門用來停泊我們窯灣來往的商船!我為碼頭規劃的這個遠大藍圖,大家以為如何?”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臧遠航才搖搖頭,為難道:“北京通州地理位置和戰略位置都分十重要,素有‘九重肘腋之上流、六國咽喉之雄鎮’之美譽,要想在那個地方興建深水碼頭,別的暫時不說,首先北京公務局方麵,就很難通過。”
沒想到,徐立秋卻不以為然地說:“哎,這個請遠航完全放心。不瞞你說,我徐立秋在北京官場,那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早在十年前,我就和北京公務局長拜了把子。他要是敢不同意我在當地興建碼頭,我就敢把他公務局長的烏紗帽拿下來,你們相信不相信?”
臧遠航眉頭一皺,但還是擔心道:“就算公務局方麵沒有問題,但是還有市政廳呢。我聽說這屆的北京市政廳廳長,做事一向嚴謹守舊,我恐怕到時候他不會同意的。”
徐立秋卻哈哈大笑地說:“這屆市政廳廳長,做事確實嚴謹守舊,可是那也是看人下菜碟。你知不知道他兒子的幹爹是誰?告訴你吧,就是我徐立秋!”邊說邊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徐佩芸見狀,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
臧遠航便不再說話了,唇邊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一直沉默不語的臧家梁,忽然道:“立秋兄,我知道你人脈很廣,可是現在你既要購買三艘那麽貴的親船,又要興建深水碼頭,是不是太……”
徐立秋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同時拍著胸脯保證說:“請家梁兄放心,就算天塌下來,也有我徐立秋頂著!現在,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們,將運河碼頭擴建成全國第三大碼頭這個鴻圖大計,我徐立秋是言必出、行必果的!你們什麽都不用擔心,我早己經打通了北京方麵所有關節。”他說到這裏,忽然用眼角輕蔑地瞥了自己的侄女一眼,語氣一凜道,“如果還有哪個不知死活的家夥,再敢來阻攔我,哼,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先在這裏把醜話說在前頭,我徐立秋‘佛來擋佛、鬼來殺鬼!’”
徐佩芸當然知道自己親叔的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因為在座的各位,隻有她知道對方最終想要的是什麽。
於是她緊咬牙關,更加努力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
運河碼頭總經理辦公室內,徐立秋神態傲然地坐在老板椅上。
臧家棟和臧家梁坐在他對麵,臧遠航、徐佩芸、臧遠茹、臧遠方和臧遠勝站在一旁。
徐立秋掃了他們一眼,誌得意滿道:“雖然我是代總經理,但你們都是臧家人,如果對我這個鴻圖大計有什麽意見,一定要當麵提出來,我徐立秋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冕,哈哈哈。”
徐佩芸語氣雖輕卻非常堅定地說:“二叔,我堅決反對你的這個計劃。”
徐立秋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但是這股寒意,他迅速隱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寬容的笑意,並好脾氣地點點頭。
臧家梁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隻要對碼頭發展有好處的,我一概讚成,不過你的這個鴻圖大計,雖然出發點很好,但是似乎也太大了一點吧,我有點擔心。”
徐立秋繼續寬容地笑著,好脾氣地點點頭。
臧家棟也附和道:“是啊,是啊,這麽大的投資,我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臧遠方、臧遠茹和臧遠勝也俱都點頭。
隻有臧遠航麵上毫無表情。
無論他們如何反應,徐立秋一律寬容地笑著,好脾氣地點點頭。
徐佩芸見大家的態度,稍微鬆了口氣,苦口婆心地說:“二叔,你看大家的意見,都和我一樣。我知道你也是為碼頭好,但是你要知道,碼頭不僅是臧家的生意,更是整個窯灣的經濟命脈,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因此,我們在做出任何決定前,都一定要小心謹慎,絕對不可以有一絲一毫的差錯。否則,輕則家破人亡,重則讓整個窯灣乃至蘇北經濟陷入癱瘓狀態!”
徐立秋依然寬容地笑笑,甚至還點了點頭道:“佩芸,你說得很對!”然後話音一轉說,“但是你想過沒有,就是因為我們碼頭是整個窯灣的經濟命脈,我們才更應該實施我的鴻圖大計,把它做得更大更強更好!倘若做什麽事情,都前怕虎後怕狼,那就隻能一事無成了!”
徐佩芸耐心地說:“我當然希望碼頭能做得更大更強更好,但是那必須建立在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的基礎上!可是你的這個所謂鴻圖大計,是建立在沙漠中的海市蜃樓,考慮得很不周詳……”
沒想到,一直沉默不語的臧遠航聽了這話,竟然果斷地說:“我認為考慮得很周詳!”
徐佩芸不由吃了一驚,詫異地問:“可是我認為,鐵路取代水路是曆史發展的必然。也就是說,別說再興建新碼頭,就是我們現在的碼頭,也總有一天會被鐵路取代的呀……”
話音未落,就被臧家棟不客氣地打斷了!
他憤怒地說:“你這個女人,怎麽可以砸自家招牌?我們運河碼頭己經二百多年了,生意一直好得不得了。鐵路取代水陸?根本就是個笑話!”
臧家梁也搖搖頭道:“佩芸,你說的這些話,我也不愛聽!”
臧遠勝附和地說:“就是,就是,你這個女人,到底安的什麽心?”
臧遠方和臧遠茹也都跟著搖頭。
徐立秋得意地打著圓場道:“大家別生氣、都別生氣,我的這個侄女啊,雖然能幹,可畢竟是個女人家,請大家見諒。”
徐佩芸氣得差點兒暈倒,隻好把求救的目光,轉向丈夫。
沒想到,臧遠航卻象沒看到她一般,而是讚許地說:“二叔,你的這個鴻圖大計非常好。雖然我之前也認為,總有一天,鐵路運輸會取代水路運輸。但是自從我出事後,我翻閱了大量資料,並且對鐵路運輸和水路運輸的優缺點進行了反複比較,我發現二者是各有利弊的,甚至可以互補的,所以水路運輸是鐵路運輸永遠都無法取代的。更何況,雖然在窯灣修一條東西走向的鐵路很有必要,但是與大運河南北運輸並不衝突。所以如果能在大運河的起點,即北京通州興建一座專用深水碼頭,一定更利於將窯灣打造成為國際化大都市。”
徐佩芸聽了這話,頓感失望,還是據理力爭道:“就算在通州興建一座深水碼頭,非常有利於窯灣的發展。但是如今考慮這個,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徐立秋見她雖然仍就反對,態度顯然軟化了不少,便果斷地說:“既然有利有窯灣的發展,那就宜早不宜遲了。”
徐佩芸見事己至此,隻好無奈道:“即便如此,那又能怎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大家,我們碼頭經過連續幾次的折騰,才剛剛恢複元氣,進入正軌,所以現在的流動資金,連三艘新船都買不起,更別說深水碼頭了。”
在她以為,要想阻止所謂的“鴻圖大計”,資金短缺是最後的殺手鐧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徐立秋卻胸有成竹地說:“籌集資金方麵,我早就有了一套完整的好方案,你們全都把心放到肚子裏吧。”
徐佩芸不由詫異地問:“什麽方案?”
徐立秋神秘一笑,卻故意賣了個關子:“哈哈哈,現在我不能告訴你們。你們聽了,一定會認為我的腦袋被門夾了!不過請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我會用事實告訴你們,我不但能籌集到一大筆資金,甚至還可以幫你們臧家,解決一個一直困攏你們的大難題,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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