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富貴險中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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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灶王爺”卻沙啞著聲音,惡狠狠地大喊道:“弟兄們,給我打,往死裏打,打死他我們才能有錢拿。”

    ……

    “灶王爺”將錢袋接過,掂量了一下,似乎還不輕。

    ……

    “灶王爺”將錢袋揣進懷裏,卻沙啞著聲音,厲聲道:“老子錢要拿,人也要殺!”

    ……

    “灶王爺”冷哼一聲,不屑道:“青幫會吃的是水飯,老子吃的是幹飯,‘井水不犯河水’,我怕他個鳥!”

    “灶王爺”望了望天,沙啞著聲音說:“放下吧,這兩棍子下去,用的都是十成十的力道,一棍子打到了腦袋,一棍子把腿打斷了,再加上這麽大的雨,那小子就算僥幸不死,大運河也會收了他,我們就回去等著領錢吧。”

    ……

    臧遠航想到這裏,身子不由一晃,差點兒暈倒!

    趙漣泰連忙扶住他。

    徐佩芸立刻明白了什麽,連忙掏出兩塊大洋塞過去,同時問:“大叔,你還記得張三錘他們,之前有沒有在你這裏買過這種麵具?”

    雜貨店老板掂了掂大洋,不由眉開眼笑道:“買,當然買,有一次還一下子就買了七八個呢。”

    徐佩芸眼晴一亮,立刻又問:“大約是什麽時候?”

    雜貨店老想了想說:“大約是兩年前吧。我記得很清楚,他買過這種麵具不久,就把我隔壁的店轉過去開鹽行了。”

    徐佩芸和臧遠航對視了一眼,當即明白了什麽!

    ……

    不大一會兒,三個人就從草橋鎮雜貨店內走出來了。

    臧遠航鬱悶地說:“張三錘跑了,真是白來一趟。”

    徐佩芸連忙安慰道:“不算白來,最少可以確定,張三錘他們,就是直接傷害你的凶手。隻是他的幕後指使人,到底會是誰呢?”

    趙漣泰疑惑地說:“我看周圍的人,一說起這件事,都眾口一詞地認為,是吳俊鋒指使人幹的。”

    徐佩芸卻搖搖頭道:“正因為如此,才更說明不是吳俊鋒。出事那天,張三錘分明是想置遠航於死地。而當年在陸市長的牽頭下,吳俊鋒是簽了協議的,如果遠航人身安全受到威肋,一律拿吳俊鋒是問,他不會蠢到這個地步。所以,一定是另有其人。”

    趙漣泰轉頭問遠航:“那你的意思呢?”

    臧遠航卻搖搖頭道:“我也說不清是誰。”但忽然詭秘一笑地說,“不過,我相信現在有佩芸二叔的幫忙,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麵的。”

    徐佩芸不滿地說:“你真的放心讓二叔去實行他的鴻圖大計?”

    臧遠航半真半假地說:“當然,從上次續拿碼頭執照那件事,我就很相信他的能力。更何況,他說他不但能籌集到一大筆資金,甚至還可以幫我們臧家,解決一個一直困攏我們的大難題呢,我非常期待他能真的帶給我驚喜,哈哈哈!”

    徐佩芸見他依然固執己見,不由苦笑起來。

    但是找不到張三錘,就查不到事情的真相,那麽丈夫就會更加支持二叔的。

    雖然這是不自己想要的結局,卻也無力改變什麽了。

    ……

    三益甜油坊內人來人往的,生意看上去相當不錯。

    徐立春正在招呼客人:“錢老板,你慢走。”

    正在這時,徐佩芸走過來說:“爸。”

    徐立春一回頭,不由驚喜道:“佩芸,你怎麽有時間來看我了?”

    徐佩芸笑笑說:“現在碼頭由二叔接管了嘛,我就空閑下來了。對了,媽和妹妹還好嗎?”

    徐立春聽了這話,立刻搖頭道:“哪裏會有個好?”

    徐佩芸不禁驚訝地問:“怎麽了?”

    徐立春苦笑說:“佩萍和俊鋒吵了一架,就跑回來了,己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徐佩萍立刻皺眉道:“吵架,為什麽?”

    徐立春卻歎了口氣說:“我問了你媽,她說是佩萍看到你在小蓬萊,和俊鋒拉拉扯扯呢,唉!”

    ……

    與此同時,三益甜油坊外。

    徐佩萍跟在母親後麵,低著頭走到門口。

    柳蘭香連走邊叮囑說:“女兒哪,你想要到油坊幫忙也行,有點事情做做,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

    甜油坊外,徐立春父女倆也正在說話。

    母女倆走進來後,看到徐佩芸,不由就愣住了。

    柳蘭香當即尖聲叫道:“死丫頭,你來這裏做什麽?”

    徐佩芸並沒有理她,而是招呼說:“佩萍。”

    徐佩萍望了望她,忽然把身子一扭,就氣哼哼地跑開了。

    徐佩芸連忙追上去,並連追邊喊道:“佩萍、佩萍。”

    ……

    大運河堰上,徐家姐妹倆一個在前麵跑,一個在後麵追。

    徐佩萍終於跑累了,止住了腳步。

    但是她的眼淚,卻象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流下來。

    徐佩芸終於追上來,急切地問:“佩萍,是不是俊鋒那天喝醉了,和你說了什麽醉話?”

    徐佩萍邊哭邊說:“不用他說,是我親眼看到的。你己經是第二次單獨和俊鋒在小蓬萊約會了。那天晚上,他拉著你的手,深情表白的那一幕,我全都看到了!”

    徐佩芸坦然地問:“那你有沒有看到,我打了他一個耳光呢?我和他根本不是約會,我是請他幫忙打聽張三錘的事!”

    徐佩萍慍怒道:“我管你什麽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你為什麽要打聽他的事,你騙三歲小孩呢!”

    徐佩芸認真地說:“我沒有騙你!種種跡象表明,張三錘就是當初暗算遠航的凶手。因為他曾經在鹽行販過鹽,所以我才向俊鋒打聽他的消息。誰知道俊鋒喝酒了,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徐佩萍卻哭喊道:“你說得倒輕巧!你明明知道,俊鋒他一直很喜歡你,直到現在還放不下你,你為什麽不離他遠遠的,還要和他走得那麽近?”

    徐佩芸不由皺起眉頭,鬱悶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但你應該是知道的,我愛的人從來都不是他。”

    徐佩萍聞言,卻更加痛苦了,尖聲道:“我當然知道,你從來沒有愛過他。我最不能接受的是,為什麽我那麽愛他,不惜犧牲姐妹親情,甚至厚著臉皮嫁給他,到頭來,他愛的人卻仍然還是你!”說完,便更加傷心地哭起來。

    徐佩芸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想的,就鬱悶地說:“佩萍。”

    徐佩萍卻大聲道:“我恨你!”說完,轉身就跑。

    徐佩芸知道她心裏的真實想法後,並沒有再追,而是怔怔站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

    小蓬萊二樓包廂內,桌子上己經擺上了酒杯。

    吳俊鋒和王誌信坐在桌邊,正在等待著什麽人。

    王誌信不時望著門外,焦慮地說:“吳老板,你確定徐立秋會來?”

    吳俊鋒胸有成竹道:“王老板,你別急。說不定有人,比我們更急呢。”

    王誌信聞言,不由詫異地問:“誰?”

    沒想到他話音還沒落,門口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吳老板!”

    與此同時,一個氣宇軒昂的熟悉身影,就赫然站在了門前,不是徐立秋還能是誰?

    王誌信不由一呆,隨即小聲咕噥了一句:“這剛說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吳俊鋒立刻站起來,熱情地說:“二叔,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麵,不過說起來,我還得跟著佩萍,喊你一聲二叔呢。”

    徐立秋眼晴一亮,親熱地拍拍他的肩道:“那說起來,我們還是親戚呢。那我以後就不叫你吳老板,叫你俊鋒了?”

    吳俊鋒連聲說:“應該的,應該的。二叔,我和王老板己恭候多時了。快請坐,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把窯灣美食吃個遍!

    徐立秋爽快地說:“俊鋒果然好度量!如此說來,我們這次合作一定不成問題了?”

    吳俊鋒連聲道:“當然,當然,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徐立秋立刻揚頭大笑說:“哈哈哈,俊鋒果然痛快!來,為我們合作愉快幹一杯!”

    吳俊鋒朗聲道:“來,幹杯!”

    王誌信感覺自己受了冷遇,連忙討好地說:“還有我呢。”

    引得其餘二人,同時笑起來。

    就這樣,三人同時舉起了酒杯,並在推杯換盞間,很快達成了共識。

    ……

    午飯剛過,臧家大院後院客廳內。

    臧增福夫婦兩個閑得無聊,正在玩大字牌消磨時間。

    忽然,一個女傭跑進來喊道:“老太爺、老太太,快到客廳去看看誰來了?”

    臧增福夫妻對視一眼,不由疑惑地問:“誰?”

    ……

    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客廳內,正是一天內最閑暇的時光。

    郭文芳給丈夫倒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臧家梁看上去,卻有些憂心忡忡的。

    郭文芳關切地問:“你請回來的徐立秋那麽能幹,既要買新貨船,又要建新碼頭,你怎麽還不高興呢?”

    臧家梁歎了口氣說:“其實當初,遠航提出的鐵路終將取代水路的觀點,我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心裏知道那是事實。但是,窯灣畢竟還不是國際化大都市,所以我認為,要想在航運界站穩腳跟,必須提高碼頭的競爭力。而要想提高碼頭的競爭力,就必須建造深水碼頭。可是因為投入太大,我一直下不了決心。現在由徐立秋提出來了,我當然支持的。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可是問題的關鍵是,資金難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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