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以慰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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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俊鋒豪爽地說:“隻要二叔你開口,絕對沒有問題。”
徐佩芸聞言,不由下意識地咬緊牙關,卻也無可奈何。
吳俊鋒仿佛這才看到她一般,似笑非笑道:“不過二叔,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呢,向來不和女人做生意,所以……”
這個差點嫁給自己的女人,一心想幫臧家是嗎?沒關係,他會讓她幫不了的。等自己完全把臧家打垮了,她自會明白,誰才是真正值得她深愛的人!
臧遠茹聞言,猶豫了一下,還是退出了房間。
徐佩芸氣得渾身發抖,但是仍然站在那裏,一動都不動!
徐立秋瞪了她一下,命令似地說:“佩芸,我要和俊鋒談生意了,這是我們男人家的事,你回避一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輝、姚平和李浩聽了這話,便迅速向徐佩芸圍了上來,大有動強之意!
徐佩芸隻好強忍著怒氣道:“好,我走!”說完,便轉身憤憤而去!
徐立秋、臧家棟和臧遠勝等人,立刻發出一聲大笑。
吳俊鋒雖然也笑,眼角卻閃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但是轉瞬即逝了。
隻有臧遠方和臧遠茹沒有笑,互相望了望,似乎有些不忍。
……
不知什麽時候,天上己經下起了綿綿細雨。
徐佩芸失魂落魄地行走在大運河堰上,頭發被雨淋成了一綹一綹的。
她孤獨地站在那顆古銀杏樹下,久久凝望著煙波浩渺的大運河和人影全無的碼頭,忍不住淚眼婆娑,情不自禁地哼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歌謠:
大運河啊
你從北向南,流經高山平原
你不懼激流險灘,一路奔騰叱吒揚帆
你無私奉獻澆灌良田,恩澤遍地千古流傳
你堪破繁華落寞彈指之間
卻依然沉默向前,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大運河啊,你是一條巨龍
承載華夏風雨一肩
彈奏炎黃子孫最悲愴的音弦
大運河啊
你京腔京韻,直奔吳語江南
你曆經兵荒馬亂,戰火不斷硝煙彌漫
你無論朝代幾番變遷,笑看輸贏史冊青汗
你見證國之興亡民之恩怨
卻依然豪情不減,冬去春來,歲歲年年
大運河啊,你是一條巨龍
承載華夏半壁江山
譜寫炎黃子孫最雄壯的詩篇
徐佩芸唱到最後,忍不住幾度哽咽,終於泣不成聲!
她再也控製不住滿腹的委曲,頹然地撲倒在古銀杏樹下,默默流起了委曲的眼淚。
忽然,一把雨傘撐在了她的頭上,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佩芸。”
徐佩芸猛地抬頭,發現竟然是自己日思夜想的戀人。
此時正脆弱的她,現也控製不住自己熾熱如火的感情,猛地撲到他懷裏,不由放聲大哭起來。
趙漣泰等她哭夠了,便輕輕抬起她的臉,心疼地問:“你怎麽哭了?是不是又在為碼頭的事情煩心?”
徐佩芸立刻猛烈搖頭說:“不要再和我提碼頭,不要再和我提碼頭!”
趙漣泰連忙安慰道:“好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徐佩芸這才擦了擦眼淚問:“對了,下這麽大的雨,你怎麽來這裏了?”
趙漣泰深情款款地說:“你還記得嗎?在你十三歲那年的今天,我們在這裏初次相識。所以,自從我回到窯灣後,每次想你想到心痛,我都會來到這裏,唱著你最喜歡的那首《今生醉了卻又醒》,以慰相思之苦。”
徐佩芸不由感動萬分,哽咽道:“那是不是我每次心痛的時候,都是你在想我?”
趙漣泰鄭重地說:“嗯,那我每次心痛的時候,也是你在想我?”
徐佩芸重重地點點頭,忽然熱切道:“漣泰,我不想再做有名無實的臧太太了,我不想再為了碼頭吃力不討好了,我不想再為了徐臧兩家的名聲生不如死了!所以,請你帶我走吧,遠遠離開窯灣,越遠越好!”
趙漣泰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可是倘若真的離開,你就會發現,故鄉是你一生牽掛的地方,就如我當初出國一樣!”
徐佩芸卻執拗道:“我不管、我不管!這二十多年來,我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從現在起,我什麽都不想,我隻要和你在一起!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故鄉!”
趙漣泰立刻紅了眼圈,感動地把她摟進懷裏,毫不猶豫地說:“好,我帶你去上海。在那裏,我可以找一份醫生的工作,然後生很多很多的孩子,所有的女孩都象你。”
徐佩芸幸福地憧憬著未來:“嗯,所有的男孩都象你。”
就這樣,一對相戀的人兒,幸福地依偎在一起。
終於風停了,雨住了,天空一碧如洗!
徐佩芸這才抬起頭,叮囑道:“明天淩晨四點,有一隻客航從北京直達杭州,經過上海,我們就坐那一班,好嗎?”
趙漣泰鄭重地說:“好。”說完,便又貪婪地吻住了她的唇。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對戀人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
下午,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小夫妻倆臥室內。
臧遠航己經扔掉拐杖,正在扶著牆壁練習走路。
徐佩芸急匆匆走進臥室,看上去滿腹心事。
臧遠航立刻停下腳步,關切地問:“佩芸,碼頭上怎麽樣了?”
徐佩芸意興闌珊地說:“還能怎樣,就那樣唄。”
臧遠航卻忐忑不安道:“關於你二叔向吳俊鋒借錢這件事,我承認一開始自己有私心,不過是想利用他,所以並沒有采納你的建議。但是現在,我怎麽感覺自己心裏越來越沒底了。”
徐佩芸忽然沒好氣地說:“那是你們臧家的事,與我半點關係都沒有!”說完,便打開大衣櫃整理衣物,再不理他。
臧遠航不由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
……
當天晚上,臧家人和徐立秋正在吃飯。
臧家棟殷勤地給他舀了一勺湯,並討好道:“立秋兄,這個‘霸王別姬’湯是大補,你多吃點,才能更好為我們碼頭出力呀。”
徐立秋喝了一口湯,誌得意滿地說:“謝謝家棟兄。對了,我正想和大家宣布一個好消息呢。”
眾人紛紛歡喜地問:“快說,什麽好消息?”
徐立秋傲然道:“你們還記得嗎?我上次說的和美國享得利洋行在談的那宗大生意嗎?這次過去,我終於和他們談成了,己經正式簽定合同了。”
眾人聞言,紛紛露出了喜色。
臧家梁興奮地說:“亨得利洋行在通州的名聲很響,我以前接觸了幾次都沒有成功。立秋兄,你果然厲害得很呢。”
臧家棟也一豎拇指道:“聽說享得利涉及各個行業,能和他們做生意,我們一年賺個百來萬絕對沒問題!”
臧增福不由感激地說:“立秋,你可真是我們碼頭的福星啊。”
臧遠勝連聲道:“是啊,是啊,自從徐總來了以後,我們碼頭的生意那可真是芝麻開花-節節高啊。”
眾人紛紛點頭,各自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
臧遠航勉強笑笑,但是沒有說話。
隻有徐佩芸表情淡漠,但是並沒有象以前那樣反駁什麽。
徐立秋謙虛地說:“大家不必客氣。難得臧家看得起我,能讓我重回窯灣,為碼頭盡一份綿薄之邊,不勝榮幸。所以,我不僅是把這個總經理的位置當成一份工作,而是當成一份事業來做的!等通州深水碼頭建好後,我們的生意一定會做得更大。”
臧家梁由衷道:“立秋兄,真是太謝謝你了,我們碼頭的名聲現在是越來越響亮了。”
臧家棟瞟了徐佩芸一眼,陰陽怪氣地說:“立秋兄,你這個總經理,我是真的服。要是換成那種為了一分錢的用處,就喋喋不休的人,哼,我才沒有好臉色給她看呢!”
徐佩芸麵對如此直接的挑釁,依然神情漠然。
臧遠航也是眉頭緊皺。
徐立秋掃了她一眼,忽然想起什麽道:“對了,眼看就是運河碼頭240周年慶典了。我想好好慶祝慶祝,除了象往年一樣,請徐州最好的柳琴戲班唱三天堂會、請全體員工去小蓬萊吃一頓外,我還想把江蘇省甚至上海、北京等全國各地的知名報社記者都請來,每個發個大紅包,借機提高我們碼頭的知名度,大家以為如何?”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說:“好啊、好啊。”
臧家梁鄭重其事道:“立秋兄啊,我養病養得人也懶散了,遠航又是這個樣子,碼頭己經完全交給你了。隻要把生意做好,這些小事情,你想怎樣就怎樣吧。”
眾人紛紛點頭。
臧遠航雖然沒有點頭,但是也沒有搖頭。
徐立秋越發得意起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大家放心吧,周年慶典一過,我保證碼頭的訂單就象雪花一樣,從全國各地飛來!”
眾人個個笑逐顏開。
徐佩芸依然神情漠然。
臧遠航不禁緊皺著眉頭,擔憂地望著她。
……
當天晚上,臧家大院後院三房小院小夫妻倆臥室內。
徐佩芸坐在桌子邊,眼巴巴地望著時牆上的時鍾。
臧遠航坐在床上,一邊看書,一邊偷偷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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