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真是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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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佩芸瞪了他一眼,隻好無奈地回應道:“各位早安!”
臧遠航隨即感動地說:“各位早安!我們碼頭在大家的努力下,終於度過又一個難關。雖然我們在360餘家商戶的幫助下,己經結清了通州深水碼頭拖欠的工程款,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工程還是麵臨停工的難題,請大家一起開個會,商量一下解決辦法。”
他說完這話,正想向會議室走去。
忽然,不遠處的電話鈴響了。
臧遠方抓起電話,剛說了聲:“竇老板。”便將電話遞給堂弟說,“找你的。”
臧遠航連忙接過電話,禮貌地招呼道:“竇老板,你好……”沉吟片刻,正色地說,“收到就好。因為我們的原因,這筆款項拖欠了那麽久,真是不好意思,我向你表示深深的歉意!”
雖然其餘的人並不清楚竇其中在電話中講了什麽,但是都知道一定是好事。
因為臧遠航聽著聽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了,忽然眼晴一亮說:“好,好,真是太好了!”
他剛放下電話,徐佩芸就忍不住提醒道:“我們該進去開會了。”
臧遠航卻把手一揮,果斷地說:“不用開了!”
眾人不由一驚,不上麵麵相覷。
臧遠航強壓著內心的激動,大聲道:“竇老板剛才打電話來了,一方麵感謝我們結算了工程款,另一方麵是,我們通州深水碼頭的工程,可以繼續開工了!”
眾人先是一驚,繼而全都疑惑地望著他,不確定這話是真是假。
徐佩芸試探地問:“這是真的嗎?怎麽會這麽突然?”
臧遠勝也狐疑地說:“難道是徐立秋被放出來,真的去找到總理了?”
臧遠航連連搖頭道:“當然不是!你們還記得吳光新嗎?”
大家紛紛搖頭,對於那位自幼離開家鄉的風雲人物,年輕一代知道他的人,並不是很多。
臧遠方忽然想起了什麽,便小心翼翼地說:“我聽俊瑩提起過他的這個三叔,難道是他幫的忙?”
臧遠航點點頭,興奮道:“對,正是他。竇老板前些時候,因為幫我們墊付工程款,負債太多,被債主追殺。正在他走投無路之際,恰逢吳光新等北洋軍閥以‘奉大總統諭’為由,攻下鄂西北數縣,被段祺瑞稱之為‘中國軍事四強人’之一,特授以勳三位,回北京稍做休整。他和吳光新不但有姻親關係,還是兒時好友,於是立刻去投奔吳光新。原本隻是想依靠吳光新的軍方背影,暫避一下風頭。沒想到,吳光新聽說深水碼頭與我們窯灣的關係後,立刻給相關官員打電話,並親自麵見市長,市長當即同意繼續開工!”
眾人這才真正相信,紛紛歡呼起來:“好,真是太好了!”
……
運河碼頭管理處總經理辦公室內,兩人推門走進來。
臧遠航坐在辦公桌前,長長舒了一口氣,一臉喜色地說:“通州深水碼頭可以開工了,真是太好了!”
徐佩芸給他沏了一杯茶,順便坐下來,疑惑地問:“俊鋒的這個堂叔,竟然是皖係幹將,好象有點奇怪啊?”
臧遠航喝了一口茶,敬佩道:“這要從段祺瑞的祖父段佩說起。段佩是安徽人,清同治十一年任淮係劉銘傳第三營統領,就駐防在我們窯灣,因此結識了吳懋偉舉人。吳舉人雖然沒有做官,卻在城裏開了一家絲線店。”
徐佩芸聽到這裏,忽然想起什麽道:“吳舉人和俊鋒是什麽關係?”
臧遠航回答說:“他是吳俊鋒的叔祖父。”然後喝了口茶,繼續剛才的話題,“在此期間,段祺瑞一直跟著祖父生活,因為他僅比吳懋偉長女大兩歲,又門當戶對,就由段統領和吳舉人作主,訂下親事,並於光緒十二年完婚。不久,段祺瑞就入天津武務學堂學習炮科。在此後的十多年前,段祺瑞日漸受到袁世凱重用,公務十分繁忙,全靠吳氏獨力支撐家庭,養兒育女,十分辛勞,年僅33歲就早逝了。所以,段祺瑞對吳光新這個小舅子,十分照顧和信任。吳光新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民國成立後,任陸軍第二十師師長。北伐勝利後,隨姐夫段祺瑞南征北戰,是北洋皖係軍閥著名將領,並先後就任北洋政府陸軍總長、陸軍訓練總監、國民政府軍事參議院參議、陸軍上將等職。”
徐佩芸聽到這裏,不禁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市長那麽聽他的話呢,此人竟然如此厲害!”
臧遠航自豪地說:“那當然。段祺瑞不但是國務總理兼陳軍總長,更是‘三造共和’,聲威如日中天。長子段宏業是‘民國四公子’之一,長女段宏淑亦是李鴻章孫媳婦,三女是袁世凱孫媳婦。吳將軍有如此背景,本人又文武雙全,哪個不敬他三分?再說了,現在發展民族工商業,我們的深水碼頭在此時建造,大大提高了水上運輸的交通便利,市政廳根本沒有理由要求停工的!”
徐佩芸聽了這裏,忍不住道:“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鐵路運輸一定會取代水路運輸的,就算深水碼頭正式運行,也未必滿足得了窯灣經濟高速發展的需求呀。”
臧遠航遲疑了一下,還是堅定地說:“試一試吧,不試怎麽能知道能不能滿足呢?若是能,我求之不得;若是不能,我爸他們也就會死了心,就不得不全力支持修建鐵路了。”
徐佩芸開玩笑道:“你的這盤棋,倒是下得蠻大的,進可攻、退可守。”
臧遠航歎了口氣說:“沒辦法,我也是被我爸和二大他們逼的。”
……
晚飯時,吳家大院客廳內。
吳家人先後走到飯桌前,竇玉美一直愁眉不展的。
吳光淮望了望桌邊的空座位,便問女兒:“怎麽?你哥又不回來吃飯啦?”
吳俊瑩沒好氣道:“我哪兒知道!自從王誌信被抓走後,他就成天聳拉著腦袋,好象全世界都欠他似的。”
吳光淮聞言,便沒好氣地說:“鬼才欠他的呢?要不是我一早把財產大權收回了,這次他肯定跟王誌信一塊進去了!”
竇玉美瞪了丈夫和女兒一眼,責怪道:“你們爺兒倆,瞎胡說什麽!俊鋒那麽聰明,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把柄。王誌信就是想咬他,也咬不到。”
吳光淮撇撇嘴說:“既然如此,那你還一天到晚還愁什麽?”
竇玉美歎了口氣道:“我愁的是徐家那邊。柳蘭香都幾次托人來說情了,他也不去把佩萍接回來。成天不是工作就是喝酒,今天估計又不回來了,我們還是先吃吧。”
誰知道,話音剛落,卻看到吳俊鋒一臉怒氣地走進來。
吳俊瑩驚訝地問:“二哥,回來這麽早?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了?”
竇玉美連忙親熱地招呼說:“兒子,快來吃飯,今天有你最愛吃的香椿拌豆腐。”
吳光淮看了看兒子怒氣衝衝的臉,立刻嘲弄道:“你們看他這個樣子,哪裏是要回來吃飯啊,分明是要吃人嘛。”
吳俊鋒一字一頓地問:“爸,聽說我三叔打了個大勝仗,不但升官了,還幫通州深水碼頭開工說情呢。這件事,是不是你在當中搞的鬼?”
竇玉美驕傲道:“你這孩子,怎麽說話呢?你爸在窯灣,耳朵哪有那麽長?是你大舅的人情。”
吳俊鋒聞言,立刻慍怒地說:“大舅真是多管閑事,不但自己賠上血本幫臧家,還捎上我三叔!臧家到底給什麽好處了,肯如此賣命!”
吳光淮卻得意道:“這你還不明白嗎?你大舅和你三叔不是在幫臧家,他們是在幫我們窯灣呢。你想啊,通州是大運河的起點,那邊的深水碼頭要是投入使用,我們鹽行的運輸量就會大大提高,貨期也會相對縮短,到時候,錢會賺得更多的。”
吳俊鋒卻“啪”地一拍桌子,怒聲說:“難怪別人都說你是鐵公雞,真是見錢眼開。你就不想想,臧家梁與你,可是有殺子之仇的。你不找他算帳就算了,怎麽還幫他的忙!”
吳光淮眉頭一皺,嗬斥道:“我早就說過,你哥那是我教子無方,與臧家梁並無關係。更何況,難道你還沒有從王誌信這件事,汲取到經驗教訓嗎?以後報仇這件事,不必再提了!”
吳俊鋒卻固執地說:“就算不提這件事,臧遠航與我,還有奪妻之恨呢。”
吳光淮拍著兒子的的肩膀,耐心道:“俊鋒啊,我知道你心裏有委曲,不過呢,俊瑩馬上就要嫁給遠方了,你和遠航又是連襟,過去的事情,你就忘了吧,趕緊把佩萍接回來,以後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吳俊鋒卻目光一凜,咬牙切齒地說:“不管多大的教訓,總之無論是殺兄之仇,還是奪妻之恨,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吳光淮見兒子如此固執,不滿道:“那你想怎麽辦?”
吳俊鋒果斷地說:“我想要你馬上寫信,讓大舅和三叔不要再幫臧家了,最好能讓他們的深水碼頭變成爛尾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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