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簡直就是及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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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佩芸輕連忙攔住她,心有餘悸地說:“她手裏有匕首!剛才要不是我攔著,她肯定會出手的!”

    吳俊瑩聞言,不由張大了嘴巴,吃驚道:“啊,匕首?她一個女人家,拿匕首做什麽?”

    徐佩芸搖搖頭說:“現在軍閥混戰,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她也許是為了防身吧。”

    剛才還氣鼓鼓的吳俊瑩,終於泄了氣。

    她沮喪地說:“真不知道我大哥當初,怎麽招了這麽一個可怕的人來?”說到這裏,轉而又開心起來,“不過她走了正好,我二哥就不會那麽堅決地要和佩萍離婚了。”

    徐佩芸望著劉莉莉遠去的方向,卻不置可瑣事道:“誰知道呢。”

    ……

    兩人說話間,很快來到了徐家大院門口。

    徐佩芸率先邁進了家門。

    吳俊瑩卻有些擔心道:“你媽不會又罵我吧?”

    徐佩芸安慰地說:“別管她,我妹妹看到你,應該會高興的。”

    吳俊瑩猶豫了一下,這才走了進去。

    ……

    徐家大院內,柳蘭香陰沉著臉從屋內走出來。

    她抬頭一看到徐佩芸,便急切迎上去,苦著臉道:“佩芸啊,你終於回來了,快勸勸你妹妹吧,她又發瘋……”說到這裏,好忽然看到跟在後麵的吳俊瑩,臉色立刻一變,充滿敵意地說,“你又來幹什麽?出去,快給我出去!”

    吳俊瑩哀求地說:“表嬸,你就讓我看看嘛。”邊說邊下意識地躲到了徐佩芸身後。

    柳蘭香厲聲道:“有什麽好看的?你二哥一天不來接佩萍母女,你們吳家就別想看到孩子!”邊說邊一把抓住其胳膊,就要向外拽。

    徐佩芸連忙攔住她,勸解說:“媽,你讓俊瑩進去看看盼盼到底有多可愛。說不定俊鋒心一軟,就過來接佩萍回去了呢。”

    柳蘭香想了想道:“那倒也是啊。”然後衝吳俊瑩一瞪眼說,“要不是看在你小侄女的麵子上,你休想進去,哼!”

    吳俊瑩連忙乖巧地說:“我知道我知道,謝謝表嬸。”

    徐佩芸趁機拉著她的手,催促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

    兩人剛走到徐家後院,就聽到西廂房裏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與此同時,傳來徐佩萍激烈的尖叫聲“快吃、快吃”,同時伴隨著嬰兒“哇哇”的大哭聲,聽上去甚是委曲。

    徐佩芸和吳俊瑩對視一眼,急忙緊走兩步,同時推開了房門。

    ……

    徐家大院後院西廂房內,此刻是一片狼藉。

    隻見徐佩萍披頭散發地靠在床頭,懷裏抱著瘦小的孩子。

    她竟然不顧孩子在哭,拚命將其小臉,往自己幹癟的胸脯上按,同時狂亂地尖聲叫道:“快吃、快吃,你到底吃不吃啊……”

    盼盼的小嘴裏,被強行塞進了奶頭,但吮了幾口,卻什麽也沒有,立刻就吐出了奶頭,然後睜開無辜的小眼晴,委曲地望著母親,再次哇哇大哭了起來。

    徐佩萍卻再次按住孩子的頭,更加尖聲地叫起來:“快吃!快吃……”

    徐佩芸和吳俊瑩見狀,同時焦急起來。

    她們一個叫著“佩萍”,一個叫著“嫂子”,迅速奔過去。

    徐佩芸一把搶過孩子,心疼地說:“你這樣逼孩子幹什麽!”

    吳俊瑩也責怪道:“嫂子,你越這樣生氣,就越沒有奶水啊。”

    徐佩萍聞言,立刻抬起頭,眼晴當即一亮,驚喜地說:“俊瑩,是你?”

    吳俊瑩在床邊坐下,哽咽道:“嫂子,是我,對不起。”

    徐佩萍忽然望著她的身後,急切地問:“你二哥來了嗎?”

    吳俊瑩不由一怔,隨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支支吾吾地說:“我二哥、我二哥、我二哥他……現在有事……”

    徐佩萍有些失望,旋即又充滿期待地問:“那是不是你二哥讓你來接我回吳家大院的?”

    吳俊瑩不知如何作答,隻好求救地望向徐佩芸。

    徐佩芸一邊哄孩子,一邊安慰道:“佩萍,你不要難過。俊鋒今天雖然沒來,但是他托俊瑩帶話了,等忙過這一陣子,就會來接你的。”

    徐佩萍聞言,蒼白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抹紅暈。

    她立刻抓住小姑子的手,驚喜地問:“真的?你二哥真的是這麽說的嗎?”

    吳俊瑩不忍心掃她的興,隻好點點頭,故作鄭重地說:“真的,我二哥真的是這樣說的。”

    徐佩萍聽了這話,臉上的陰霾立刻一掃而光!

    她當即從姐姐手裏接過孩子,緊緊地抱在自己懷裏,無限憧憬道:“盼盼盼盼,你爸爸要來接我們回家了。以後媽媽還要給你生很多很多的小弟弟、小妹妹……”

    徐佩芸和吳俊瑩對望一眼,不禁麵麵相覷!

    ……

    當天晚上,吳宅大院客廳內。

    一家四口正在吃飯,吳俊鋒神情看上去十分沮喪。

    吳光淮夫妻望了望女兒,示意她說話。

    吳俊瑩擔憂地看了看二哥的臉色,隻好硬著頭皮問:“二哥,我今天在街上,看到劉莉莉,她說她辭職了,是真的嗎?”

    吳俊鋒一邊挑著米粒,一邊心不在焉道:“是啊。”

    吳俊瑩有些不死心地問:“那她不會再回來了吧?”

    吳俊鋒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傻啊?都說她辭職了,還回來做什麽?”

    吳俊瑩確定兩人沒戲了,心裏不由一喜,但還是小心翼翼道:“我昨天去看嫂子了,小侄女雖然很瘦,但是眉眼很清秀的,長得很象你呢。”

    吳俊鋒聽了這話,雖然仍然皺著眉,但是臉色稍微柔和了一些。

    竇玉美忍不住說:“女生父相,將來一定會大富大貴的。”他邊說邊望向兒子。

    吳俊瑩也鼓起勇氣道:“可惜嫂子現在精神狀態很不好,天天尋死覓活的,上次跳河差點淹死,幸好被佩芸和遠航救起來了。不過還是天天哭,都沒有奶水,孩子餓得不行。對了,因為嫂子天天盼著回吳家,所以給孩子起名叫盼盼。”

    竇玉美立刻抹起了眼淚:“我可憐的小孫女啊,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吳俊鋒低頭扒著飯,一聲不吭。

    吳光淮見狀,便試探道:“俊鋒哪,孩子己經滿月了。就算你不喜歡佩萍,也可憐可憐女兒吧。依我看,你還是去把她們母女接回家吧。”

    沒想到,吳俊鋒卻立刻翻臉!

    他怒聲說:“我不去!誰去接回來,就給誰做媳婦!”說完,便“啪”地將碗往桌上一放。

    吳光淮立刻老臉通紅,惱羞成怒道:“臭小子,怎麽說話呢?”

    吳俊鋒倔強地梗起了脖子,冷哼一聲,起身就走!

    吳光淮氣得渾身顫抖,指著兒子的背影,氣極敗壞地說:“這個不肖子,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竇玉美忍不住哭喊道:“俊鋒哪,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啊?怎麽這麽硬!”

    吳俊瑩恨聲說:“他的心就是石頭做的,毫無人性!”

    ……

    河北省張北縣政府大院,是一排青磚碧瓦的平房,看上去非常簡樸。

    臧遠航理了理衣衫,健步走了進去。

    ……

    河北省張北縣政府大院內,一個身材瘦削、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三十多歲的男人,這人正是當地縣長、陸文安長子陸元榜。

    他熱情地迎上去說:“遠航,幾年不見,你變化好大啊!”

    臧遠航親熱道:“元榜哥,你也變了呢。”

    陸元榜哈哈大笑說:“當然,從少年到中年、從西裝革履到長袍馬褂,不變才怪呢。怎麽樣,窯灣發展得還好嗎?”

    臧遠航自豪道:“相當好。”邊說邊將一封信交給給對方,同時說,“這是陸大讓我帶給你的。”

    陸元榜看著信封上熟悉的“元榜吾兒親啟”字樣,激動不己。

    他飛快地看完信後,鄭重道:“正好我的縣長任期也到了,我明天就遞交辭呈,然後動身回窯灣。”

    臧遠航立刻大喜過望,但還是有些遺憾地說:“那還需要一段時間。我本來還想讓你與我,一起去北京拜見家慶大,就集資修建東隴海鐵路的具體事宜,做詳細商榷呢。”

    陸元榜鼓勵道:“沒關係,你自己去也是一樣的,一個月後,我們在徐州會合。我想仔細考察一下津浦路和隴海路的交匯狀況,為以後的勘測做前期準備工作。”

    臧遠航緊緊握住他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好!”

    ……

    北京鐵道部主事辦公室內,臧家慶正坐在辦公桌前看臧家梁的信。

    臧遠航坐在他對麵,望著其背後牆壁上掛的一張《中國鐵路線路圖》。

    臧家慶看過信後,又打開了《關於窯灣商會集資修建東隴海鐵路的申請報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了,到最後,竟然忍不住拍案而起:“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遠航,你此次前來,簡直就是及時雨啊!”

    臧遠航不由疑惑地問:“三大,此話怎講?”

    臧家慶語氣有些凝重地說:“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影響,盡管我們一等再等,荷蘭貸款仍然無法到位。你是知道的,沈雲沛先生被稱為東隴海鐵路之父和奠基人,不幸的是,老人家現在己纏綿病榻數月,非常希望能在生前完全畢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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