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十個國家的國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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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漣泰安慰說:“戰爭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正規軍丟下很多武器,我們可以邊走邊撿,回到窯灣繼續和鬼子打遊擊!”
臧遠航聞言,這才重新振作起來,強打精神道:“好,我們回窯灣!”
王建平為難地說:“可是東隴海鐵路,己經被日軍占領了!”
臧遠航堅定道:“那就走大運河水路!”
……
大運河堰上,抗日救國團們就地砍樹,並在臧遠方和臧遠航兄弟倆的指點下,編成一個個小木伐。
他們坐著簡陋的木伐,一邊唱著《大運河之歌》,一邊沿著運河水路順流而下!
大運河啊
你從北向南,流經高山平原
你不懼激流險灘,一路奔騰叱吒揚帆
你無私奉獻澆灌良田,恩澤遍地千古流傳
你堪破繁華落寞彈指之間
卻依然沉默向前,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大運河啊,你是一條巨龍
承載華夏風雨一肩
彈奏炎黃子孫最悲愴的音弦
大運河啊
你京腔京韻,直奔吳語江南
你曆經兵荒馬亂,戰火不斷硝煙彌漫
你無論朝代幾番變遷,笑看輸贏史冊青汗
你見證國之興亡民之恩怨
卻依然豪情不減,冬去春來,歲歲年年
大運河啊,你是一條巨龍
承載華夏半壁江山
譜寫炎黃子孫最雄壯的詩篇
……
徐州會戰是抗日正麵戰場的第一次勝利,在國民黨軍隊抗日正麵戰場的20
餘次會戰中,徐州會戰無疑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
是役,日軍動用8個師、5個團約30萬人,中國參戰部隊前後有70個師約100萬人,曆時5個月,中國軍隊廣大官兵英勇奮戰,以傷亡65萬餘人的代價,斃傷日軍26萬餘人,鉗製和消耗了日軍有生力量,極大鼓舞了廣大中國軍民的士氣。
此後,日軍在戰略上的主導能力完全失控,隻得將大部分部隊投入到中國戰場,致使日本既不能擊敗中國,又不能退出中國。最後,在全體中國軍民的共同努力下,中國人民的抗日戰爭取得最後勝利!
遺憾的是,徐州會戰後期,中國軍隊最高軍事當局不顧敵強我弱的總體形勢,調集大軍在徐州附近,企圖與日軍決一死戰,致使中國軍隊在會戰後期陷於被動,最終導致徐州淪陷!徐州人民從此生活在日軍的殘酷統治之下,一時狼煙四起、民不聊生、哀鴻遍地!
……
窯灣城內,轟隆隆的炮聲越來越近,震得房屋紛紛落下泥土。
不遠處的天空中,飛機不時出現,其“嗡嗡嗡”聲更是清晰可聞。
……
中寧街上,一報童邊揚報紙邊大聲喊道:“日軍占領台兒莊,日本占領台兒莊!”
立刻,報紙焦急的人們搶購一空。
不一會兒,又一報童邊揚報紙邊更加大聲地喊道:“徐州淪陷,徐州淪陷!”
刹那間,報紙更快地被搶購一空!
……
與此同時,城內的人也得到消息。
行人立刻作鳥獸散,商鋪亦是紛紛關門,各家各戶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象無頭的蒼蠅一樣,在到處狂奔。
一時間,扶老攜幼、呼兒喚女,哭天喊地聲不絕於耳。
……
臧家大院內,早己經亂成了一團。
臧家人紛紛驚慌地喊道:“日本人要來了!日本人要來了!”邊說邊各自拿著包袱,紛紛向大門外跑去。
轉眼間,原本幹淨整潔的院內,就變成了滿地狼藉。
臧家梁拄著拐杖站在院內,顫微微地說:“不要亂,大家都不要亂!”
正在這時,臧家棟急匆匆地推門進來,氣極敗壞道:“都什麽時候了,還能不亂?徐州淪陷了,到處都在跑‘日本反’的人,你趕快收拾收拾,逃命去吧!”說完,便扯起一對孫子孫女,快步向大門外走去。
如此一來,院內就更亂了。
恰在這時,天上響起了尖銳的“嗡嗡嗡”聲!
……
各街道上,人們紛紛走出房間,循聲向天上望去。
此時,天上有兩架黑黝黝的飛機,越飛越低、越飛越低,低到人們可以看到機翼後麵的紅色“藥膏旗”。
立刻有人驚叫起來:“不好,鬼子的飛機來了!”
大家聽了這話,更加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卻不知道該逃到哪裏去,於是有人逃進屋子,又有人從屋子裏逃出來!
……
臧家大院內,無論是主人還是傭人,都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慌裏慌張往外走。
臧家梁見此情景,不由仰天長歎:“這是天要亡窯灣啊、天要亡窯灣啊……”
正在這時,郭文芳在一個十六七歲女傭的攙扶下,提著裹走過來。
她見丈夫還在愣著,便催促一個男傭說:“還不快走老爺扶走,晚了就來不及了啊!”
男傭立刻走過來,急急道:“老爺,快走吧!”
臧家梁無奈,隻好任由他攙扶著,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
臧家大院門口,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人。
忽然,敵機上投下了兩顆炸彈,其中有一顆,竟然“轟”地一聲,在臧家門口爆炸了,將門樓炸得粉碎,斷壁殘垣滿天飛。
此時,臧家梁正走到門樓前,額頭不幸被半截磚塊擊中,頓時轟然摔倒在地!
臧家人見狀,同時驚呼一聲!
郭文芳立刻撲上去,隻見丈夫癱倒在地,滿臉是血,早己經氣絕身亡了!
她不由慘叫一聲:“他爸……”
臧家人紛紛圍上來,全都泣不成聲!
莊淑環擦了擦眼淚,催促道:“文芳,不要哭了,趕緊走吧,逃命要緊啊。”
陸慧珊卻哭喊地說:“還逃什麽逃,哪裏都不安全!”
確實,現在兩隻敵機,還在天空中“嗡嗡嗡”地響著,並在窯灣上空來回盤旋,沒有人知道,下一顆炸彈將會落在哪裏!
於是,大家都停止了奔跑,全都仰起頭,緊張地望著頭頂的天空。
忽然,十國會館的上空,緩緩升起了十幅色彩斑斕的旗幟!
眾人仔細看去,隻見這些旗幟,竟然分別是美國、英國、法國、意大利、比利時等十個國家的國旗!
於是,飛機在十幅旗幟附近盤旋了一陣子,終於飛走了!
見此情景,大家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口氣還沒舒過來,就聽到大街上又開始騷動起來,同時大聲喊道:“日本人要來了,日本人要來了!”
……
臧家大院內,臧家人仍然沉浸在悲傷之中。
他們望了望地上親人的慘狀,又望了望外麵四散逃命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現在,臧家棟不但是最年長的人,還是唯一的成年男性。
但是他卻隻顧著唉聲歎氣,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眼前複雜的局勢。
女人們也隻知道哭哭啼啼的,孩子們更是嚇得直往大人懷裏鑽。
郭文芳見此情景,不得不抹了把眼淚,強忍悲痛,冷靜地說:“你們聽著,所有年輕女人,不,五十歲以下的女人,還有小女孩,馬上用鍋底灰把臉抹了,抹得越黑越髒越好!”
符合條件的女人們猶豫了一下,便迅速走進鍋屋。再出來時,個個都是一頭一臉的鍋底灰,看上去髒兮兮的。
郭文芳這才點點頭,催促道:“快走吧!”
臧家棟望著仍然躺在地上的人,擔憂地問:“那家梁怎麽辦?”
郭文芳歎了口氣,難過地說:“你們走吧,有我在!”說完便坐在丈夫身邊,然後又囑咐身邊的女傭道,“秋菊,替我照顧好太太。”
孟采薇一聽就急了:“媽,你也和我們一起走吧。”
郭文芳把臉一沉,命令道:“還不快把太太扶走!”
秋菊連忙點頭,著急地說:“我們走吧。”
就這樣,孟采薇左手扶著她,右手拉著亦盼,挺著大肚子,艱難地跟在臧家人的後麵,很快匯入了驚慌失措的逃難人流中去了。
……
徐家大院內,和外麵相比,倒顯得平靜不少。
徐佩芸臉上抹著濃黑的鍋底灰,早己經收拾好平車,然後將白發蒼蒼的父親,攙扶了上去。
濤濤因為有過一次恐怖的經曆了,所以那張酷似父親的小臉,看上去非常淡定從容。
老少三輩打點停當,但是柳蘭香依然在屋裏這個也舍不得、那個也放不下,遲遲沒有出來。
徐立春實在等不下去了,便催促說:“他媽,你倒是快點啊!”
柳蘭香隻好戀戀不舍地看著那些漂亮的衣物,一咬牙一跺腳,這才火急火燎地走出來,同時不耐煩地說:“來了來了來了,跟催命鬼似的!”
沒想到,她剛一出來,看到女兒臉上的鍋底灰,立刻“啊”地一聲,連忙朝鍋屋跑去。
濤濤詫異地問:“媽媽,外婆去鍋屋幹什麽?”
徐佩芸苦笑了笑,卻沒有作答。
幸好不大一會兒,柳蘭香就頂著一頭一臉的鍋底灰出來了。
徐立春見狀,簡直哭笑不得,便沒好氣地說:“你以為你還年輕啊,都六十多歲的人了啊,唉!”
柳蘭香理直氣壯道:“我六十多也是女的呢。你沒聽人說啊,那些小鬼子簡直禽獸不如呢,連八十歲老太婆都不放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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