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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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道聽了兩個人的說辭也沒有懷疑。
因為他一早的時候就發現不太對頭了,他總覺得似乎有人在盯著自己,但是環顧周身時,卻又實在沒有什麽可疑的。
當時他還在想,會不會是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累了,有些多疑?
這會兒聽袁諾這麽說,他瞬間就沉了臉色。
把莫以染叫醒之後說了原委,尚未完全清醒的莫以染當時看起來似乎有些迷迷糊糊,就跟袁諾換了衣服和袁諾的朋友一起離開了。
“事情就是這樣咯。”
袁諾聳了聳肩,衝著景墨文說道。
“你的這個朋友,是誰?”
雖然他們這麽說,但是生性多疑的景墨文心裏還是不相信這兩個人。
有些時候,喜歡一個人很容易,恨一個人更容易。
而恨上一個人,再想要放下,卻並不是什麽易事。
袁諾眸光微牽,垂了垂眼簾,道:“景總都已經知道事情原委了,還問這些做什麽?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去找回莫以染,而不是在這裏跟我們浪費時間。”
景墨文沒有動作,麵無表情的垂眸,居高臨下的望著袁諾,道:“我做什麽,還不需要袁小姐來管。”
景墨文留了一部分人下來看管看管韓道跟袁諾,另一部分人則跟著景墨文一塊兒離開。
偌大的美國,找兩個人,確實不太容易。
而且,他隱隱的有一種預感。
袁諾跟韓道或許說的是真話,但卻未必全部都是真話。
莫以染要是醒過來發現是韓道跟袁諾在床前,她會怎麽想?
她真的就是這麽輕易的相信了他們單方麵的說辭,然後傻乎乎的跟人家走了?
但是酒店的工作人員也明確的說了,兩個人並沒有什麽異常的就離開了。
也就是說,莫以染的確是自願跟著走的,並不是被強迫。
那麽,還有一種可能就是。
這是莫以染的計策。
不明白事實真相的莫以染為了保全自己,表麵上選擇相信韓道袁諾,隨那個風衣女離開。
然後,多疑的她會在中途找機會逃跑。
而且,景墨文還有一種不願意相信,甚至不願意去想的一個可能性。
這個酒店是顧修的產業,莫以染在走到大堂的時候有可能就會發現這個事情。
那麽如此,她就可以猜測出在盯著她的可能是顧修的人。
但是縱使是這樣,她還是沒有停留,寧願冒險也要離開,為了什麽?
這回莫以染孤身來到美國,沒有跟任何人講,甚至還將手機關機。
她來,是有不願意讓人知道的事情。
而且韓道剛才的說辭也有疑點。
在酒吧碰見醉酒的莫以染。
莫以染來美國,就為了把自己灌醉等著被帶走?她神經病啊?
縱然韓道說的是真話,韓袁二人或許真的是良心發現幫忙。
但是,人心難測。
誰又能保證他們兩人良心發現的具體時限?
萬一他們利用這一點,來加害莫以染,順便把景墨文一道兒給除了。
這事兒誰能說得準?
男人的步伐沉穩,皮鞋踩在軟綿的地毯上,心中卻滿是焦慮。
莫以染啊莫以染,為什麽你就這麽能鬧事兒呢?
天色逐漸昏暗,遙遠的天際紅光漫天,像是燃了一場大火,如火如荼的蔓延在遙遠的天際。
在一輛黑色的跑車上,坐在副駕駛坐上帶著墨鏡的女子有些疲憊的打了個哈欠。
漆黑的及腰長發青綢一般,瀑布似得傾瀉在黑色的風衣上。
她淡雅溫潤的眸光正望著在街道旁一個小賣部那裏買水的高挑身影。
同樣穿著黑色風衣,黑色的墨鏡跟一頂黑色的帽子。
透過帽子,隱隱的可以看見她在夕陽的映襯下格外美麗的金色頭發。
高挑女子買了水,轉過身來,向著跑車走過來。
車內的女子收回了視線。
車門打開,隨後,又“砰”的一聲關上了。
副駕駛坐上的女子側首,摘下了墨鏡,帶著笑意的眼眸十分溫潤如玉,夕陽暖光下,隱隱的泛著一絲淺淡到幾乎看不見的藍澤。
“回來了?”
莫以染笑著說。
高挑女人摘下了墨鏡帽子,金色而彎卷的頭發落了下來。
她“嗯”了一聲,抬手微微撩了撩額前的金發,萬種風情。
“給你咖啡。”
金發女人將咖啡遞給了莫以染。
莫以染接過,也不忙喝,笑道:“虞娜,你怎麽會在這裏?沒想到你居然會跟袁諾認識。”
虞娜笑:“剛好這次在美國有走秀,之前在一個酒吧看見你了,但是卻又不是很肯定,便沒有追過去。沒想到昨晚又看見你,當時見那個袁諾的男人將你帶走,不放心,又不敢硬碰硬,便一路尾隨。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韓道將你帶走,我卻看見酒店的工作人員對著你們拍了照片。”
莫以染點頭,笑:“無論如何,還是要謝謝你。”
見虞娜打開了礦泉水準備喝,莫以染卻突然道:“能跟你換一下嗎?我有點渴,還是喝水就好了。”
一邊說著,一邊斂了眸光將手中的咖啡遞了過去。
虞娜沒什麽異常,沒有半點猶豫的就跟莫以染換了。
莫以染望著虞娜豪爽的喝著,微微蹙眉,心道。
莫非是她太多疑了?
這個世界還是多一點真誠比較好。
於是,喝了口水。
……
豪華的跑車內,寂靜一片。
虞娜轉頭冷淡的望著癱在車坐上的莫以染,冷冷一笑。
她纖細的指輕輕捏了捏莫以染柔軟的臉,笑道:“傻姑娘,藥塗在瓶口哦。”
話落,收回了指。
如果在燈光下細看,則會看見女子的手指上有微微的油膩亮光。
無色無味的毒。
女子彎腰,在車座下麵拿出來一個小鐵盒。
透過那些細小的出氣孔,望進鐵盒內的幽暗,偶而,會看見一點詭異的幽青色瞳光。
將耳朵湊過去,還能聽到“嘶嘶嘶”的舌頭吐露聲。
“真是動聽。”
虞娜坐在車內,哼著細膩的小曲調,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忽而就多了一柄鋒利的墨色匕首。
夕陽西下,大片大片的火燒雲也逐漸消散了。
而那輛奢華的跑車,則在昏沉的暮靄中急駛而去。
天色暗下來,厚重的夜幕垂下,爛漫的星河鋪展蔓延了蒼穹,美得虛而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