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全身而退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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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意思?”
景墨文沉了沉眸色,皺著眉望了眼莫以染。
莫以染不動聲色,抬手撩了撩墨發,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別跟我裝,我什麽意思你心裏不清楚?”
聞言,景墨文微微昂首,眼眸半眯:“染染,你偷聽我們說話?”
莫以染也沒有避諱的意思,直言:“是。”
“那麽在你心裏,我景墨文就是這樣的人,一個會欺騙你的人,是嗎?我們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你就是這麽看我的?”
男人似乎已經起了怒意,但是卻強行壓抑著怒火。
“這誰能說得準?”
莫以染這話說的很是傷人。
她其實並不想說的這麽狠,但是景墨文對她說話的態度讓她很是不舒服,甚至是習慣性的,她便撂下了狠話。
男人聞言,微微側首不屑的冷哼一聲,修長而白皙的指扯了扯墨色的領帶,露出性感的喉結,淡漠的麵容上,一對漆黑的眼眸卻似乎在醞釀著一場滔天盛怒。
“染染,你跟我說實話,我的關心,不過是在你看來卑微的討好,是嗎?”
男人轉過頭來,他靠在桌邊的身體直了起來,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一步的向窗邊的莫以染靠近。
莫以染望著向自己逐漸走進的男人,眼眸中不動聲色的劃過一絲冷嘲。
她沒有回答景墨文的問題,而是慢悠悠道:“你少跟我扯開話題,我現在在跟你說秦馭的事。”
“當著我的麵你還敢提他!”
景墨文走進了莫以染,突然就猛的一拳揮在了莫以染頭部旁邊的牆麵上。
重重的一拳,以染甚至能夠感受到牆麵的震動。
“莫以染,你當我死的啊?”
景墨文的另一隻手猛的捏住了女子的小臉,力道很大,直捏的女子秀眉緊蹙。
但是這一回,景墨文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心疼的放開手。
莫以染受過比這嚴重的驚嚇多的多,甚至,在剛才景墨文向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時候,莫以染已經從他鬆領帶解腕扣的動作分析出來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所以,提前有了心理準備的她,淡然冷漠的讓人心寒。
雖然女子的臉被男人帶著薄繭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但是她那漆黑如墨玉的眼眸卻始終冷漠。
沒有害怕,沒有驚慌……什麽也沒有……
莫以染垂下眸光,不想再看景墨文。
“你別不說話,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景墨文捏著莫以染臉的手微微用力,輕抬,便使得女子的視線重新與他對上。
“莫以染你說話!”他怒不可遏地吼叫著,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
女子卻依舊冷漠著臉沉默著,隻靜靜地望著這個暴躁的男人。
男人望著女子冰冷而美豔的麵容,突然笑起來,很冷很冷,讓人脊背發寒。
“好、好好、很好,你不說,我來替你說!”
景墨文捏著莫以染臉的手力道又重了一分,緊抿的薄唇輕啟,沉聲敘述道:“你以為,他已經死了,所以終於想要放下與我試著在一起,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你突然發現,原來最深愛的那個人,其實仍然活在世間。所以你想要找個借口甩了我這個累贅,好跟他雙宿雙飛去是嗎?染染,你好毒的心啊!”
“景墨文,你總問我怎麽想你的,那麽你的心裏呢?我莫以染就是這樣的一個負心人是嗎?你別在這裏跟我瞎吼,你不樂意跟我在一起,後麵排著隊……嗚!”
莫以染被景墨文說的終於發怒,咬牙切齒的怒問著他。
然而怒斥的話未說完,那廂景墨文就已經低頭狠狠地吻了下來。
莫以染被吻得喘不過氣來。
她緊緊咬著牙,心中是抑製不住的苦澀。
“景墨文,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麽?”
輕輕的一聲問話,景墨文停下了動作。
男人緊按住女子圓潤雙肩的手微微收緊,用力,臉色陰沉。
“隻是你泄憤的工具嗎?”
莫以染一句又一句冰冷的話拋出來,每一個字都像鋼針冰刀一樣紮在景墨文的心上。
大家都說,景墨文嘴毒,隨口幾句話就能損的你心態瓦解,不如當棵海藻。
但是很多人卻並不知道,溫柔和善的莫以染,嘴上不毒,但是當她真正想要讓一個人死心的時候,可以說出任何殘忍冷酷的字句。
每一個字都能推敲,斟酌,但是無論你怎麽分崩瓦解,你最後都會發現,這個女人說出來的話,沒有一點感情。
“你要離開我嗎?”
景墨文的額頭靠在莫以染微微起伏的胸前,均勻的呼吸溫熱的刺激著莫以染的肌膚,他輕聲問道,語氣涼薄,似乎已經失望了。
莫以染什麽也沒說,隻是猛的推開男人。
莫以染希望自己依舊還是個孩子,沒有破碎的心,沒有痛苦的眼淚。
她轉身離開,分手說不出來,海鳥跟魚相愛,隻是一場意外。
他根本不相信自己……
她隻是不喜歡他騙她,真的沒有想過要重新去找秦馭……
為什麽,就是不相信她?
莫以染猛的甩上了酒店的房門,走至樓下。
景墨文沒有追出來。
莫以染回頭望了一眼,苦笑著搖搖頭,抹掉了臉上止不住的淚水。
急忙轉身離開了。
她還在期待著什麽?
是自己把話說的那麽狠的啊……
一廂情願久了,是個人都會累。
景墨文不是神,她都這麽說了,他再追出來,算什麽?
死皮賴臉?
嗬……
莫以染一個人走在城市的黃昏,孤獨被斜陽搖曳成獵獵的旗,招搖在四周的暮雲裏。
走在行色匆匆的人流中,她忽然發現自己失去了方向。
在異鄉的街頭,突然那麽強烈得渴望你能不經意的走來,牽她的手,走一段漆黑的路。
莫以染心中絞痛。
她捂著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自己,對景墨文動情了?
女子有些自嘲的笑著,搖搖頭,薄唇緊抿,痛苦不堪。
白生煙曾經警告過自己,跟景墨文這種人在一起,最後鬧掰了,全身而退的隻可能是景墨文。
以染記得,當時的自己信誓旦旦的說,絕對不會。
嗬嗬嗬……
莫以染亦步亦趨的走著,唇邊是冷笑。
她還是太高估自己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