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餘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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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彬蔚見莫以染沉默,卻以為她心虛,嘲諷的意味更濃。
“也好在當年我沒跟你在一起,否則現在肯定後悔死。也實在好奇,我當年怎麽就瞎了眼,居然會看中你這麽一個愛慕虛榮、心腸狠毒還三心二意的賤女人!”
“我賤?好啊,就算我賤,那你呢?言彬蔚,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同類相吸啊?你被我吸引,不就說明你也是同類?”
莫以染冷笑。
見言彬蔚明明已經氣的臉色鐵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的樣子,卻偏生又說不出回擊的話來。
莫以染暗爽,借著酒勁兒一次性將男人給刺激個夠。
“言彬蔚,你現在對我惡言相向是想引起我的注意?難不成你還對我餘情未了?當年我沒看上你,現在卻跟了你一直不對盤的景墨文,怎麽著?得不到就要詆毀我,你也未免太自私!”
言彬蔚陰沉著臉,額頭青筋凸起,勃然大怒,一把捏住了女人的下巴:“莫以染,到底誰給你的自信啊?我對你餘情未了?笑話!我看著倒像是你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私會秦馭還不滿足,你還想背著景墨文跟白生煙勾引我,你要不要臉啊?”
“拿開你的髒手!”
莫以染一巴掌拍開言彬蔚的手,“到底誰勾引誰?你現在捏著我的下巴,接下來你想幹什麽!”
莫以染雖然憤怒,吐完之後腦子也清醒了些,但是身體卻還是不受控製,腳下也還是有些飄。
推開言彬蔚之後轉身想走,卻被言彬蔚一個大力又拽了回去,猛的按在了粗壯的梧桐樹上。
男人雖然喝了酒,手上的力道卻很大。
莫以染的肩膀被男人緊緊的按在樹上,動彈不得,生疼。
“言彬蔚你瘋了!”
莫以染瞪大了眼睛,“你到底想幹什麽!”
莫以染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對!我就是瘋了怎麽了?你說得對,我餘情未了怎麽了?我就是犯賤!莫以染我問你,當年在酒店的時候是不是隻要我追出去,你就回心轉意了?你在試探我,是不是!”
莫以染難以置信的望了眼言彬蔚,不敢相信他居然還沒過了這個坎兒。
也不反抗了,甚至有些好笑的望著男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不過是年少輕狂罷了。我遇到你的時候才十八歲,我那時候懂個屁。”
“十八歲不是八歲!你怎麽好意思開口說你什麽也不懂?”
“那又如何?請言總您認清事實,我不喜歡你!更何況現在你有阿煙,阿煙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我也已經跟景墨文在一起,你問這些問題簡直就是神經病!”
言彬蔚沒有再咆哮,而是自嘲的垂了垂眸,深情款款的望著女子。
“莫以染,如果我說,我忘不了你呢?”
莫以染不知道,今天言彬蔚也喝了不少酒。
隻是因為她一個人喝悶酒,沒有注意到,言彬蔚也在喝罷了。
聽到言彬蔚深情的表白後,莫以染非但沒有感動,反倒是笑了。
冷笑。
“你是不是覺得這時候我應該來個熱淚盈眶?高高在上的言總竟然對我這個小人物心心念念難以忘懷,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的抱著你的大腿說,當年是我有眼無珠,是我錯了啊?”
莫以染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像在看一個笑話。
“言彬蔚,你別讓我看不起你!”
說完,冷著臉猛的推開了男人,轉身,晃著身子往前走去。
“你醉成這個樣子怎麽走啊!”
言彬蔚似乎想要追過來,莫以染卻吼:“不許跟著我!”
身後的腳步聲卻沒有停止。
用膝蓋想,也知道言彬蔚不可能聽莫以染的。
莫以染想要逃,小跑了起來。
她腦子迷糊,沒跑幾步卻猛然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對不起……”
以染正道歉,卻覺得這氣味有些熟悉。
抬頭,看見了景墨文陰寒的臉。
“你、你怎麽在這?”
莫以染因為驚訝,腦子又因為酒精的緣故,說話竟然結巴了一下。
如此,在景墨文看來,卻更給人一種心虛的表現。
“我不來,倒還真不知道,原來染染,跟言總看起來素無來往,卻還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風流過往呢。”
男人冷冷的勾著唇,眼神冷漠的可怕。
“不是,景墨文你……你懷疑我?”
莫以染難以置信望著男人,搖著頭,眸中劃過嘲諷。
“莫以染,你要是覺得跟我在一起委屈了,你就走吧。”
莫以染聞言,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酒也醒了。
“你說什麽?”
景墨文沒有回話,而是目光直直的望向了莫以染身後不遠處的男人,假笑:“言彬蔚,你還真是死性不改。”
言彬蔚聞言,站穩了腳步,雙手環胸,笑的淡然,深邃的眸中卻帶了挑釁:“是又如何?”
說完之後,又對著莫以染的背影說道:“莫以染,你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真麵目了嗎?你看看他,嘴上說著愛你,卻又讓你這麽難過。”
莫以染不敢相信景墨文居然會說出讓她走這種話來。
她有些愣住了。
不知為何,又想起了秦馭。
年少時的愛情,就是歡天喜地地認為會與眼前人過一輩子,所以預想以後的種種,一口咬定它會實現。
走過千山萬水後,才會幡然醒悟,那麽多年的時光隻是上天賜予你的一場美夢,為了支撐你這冗長的一生。
她以為,自己年少時有秦馭這個良師益友,如今終於又遇上景墨文這個良人。
但是,當景墨文冷漠著臉,說出那句“你走吧”的時候,她的心似乎猛然裂了一個口子。
她就知道……
她早該知道……
她明明……早就有了預感……
可是這種不相信景墨文會真的對自己不離不棄的想法,也終於在他對自己千依百順、對自己嗬護備至的時候悄然迷失。
終是她太蠢。
才短短的幾個月,人家隨便說點甜言蜜語,用金錢堆砌出一點很愛你的假象,就被迷的團團轉,分不清黑白了。
嗬嗬,是她蠢……
“景墨文,好奇來打擾的是你,最後覺得無趣厭煩的也是你。”
莫以染的眼神猛然冷了下來,再無半點情義。
清冷明澈的月光下,女子慘白的笑容像是一把開刃的刀,正在一點一點割著男人跳動的心髒,緩緩的放血。
“我莫以染,拿的起,就放的下!”
話落,她摘下手上的尾戒,看也不看一眼,往後一扔。
抬步,與景墨文擦肩而過。
月光清寒,安安靜靜的灑落人間。
秦馭,你曾說,不要相信男人的話。
她聽了,卻又忘了。
是她錯了。
無法忘記的思念,依舊在深夜,在月光的隱射下顯得依然清晰自如,上演著一個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
起初的誓言在紅塵的淹沒中沒有了音訊,結局在歲月的抽打下沒有了盡頭。(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