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毅染上了紀允文的眸子，他從來沒有像想要在這一刻這般緊緊擁抱程如雪。

    無關情欲，隻是想要用行動告訴這個一路走來太不容易的女孩子，他會一直在她身邊，永遠陪著她。

    他努力將這個想法壓下去，知道這會還不是時候，明顯程如雪的話還沒說完。

    她剛才說的都是以前的事情，無關現在。

    今天的事情，肯定是因為別的。

    但是兩者之間，一定是有關聯的。

    否則程如雪也不會從頭開始說起了。

    “後來，查清楚了，當時我們沒有開槍是對的。裏麵的人的確都是無辜的人，他們是被C集團給控製了。才會那麽不要命的衝過來，後續的事情都有專人去處理。可我和李建斌卻有了更大的艱難，當時很多老隊員已經提交了報告，並且被批準了。那麽即使在著急我們的情況，他們也是無法回來的。新人又沒有成長起來，能頂門立戶的人。就剩下了我和李建斌。我當時受傷比較嚴重，還在醫院。李建斌來看我，我們經過商量後，定下了計策。他鎮住隊裏，不讓隊裏出一點亂子。我則是對外，不能讓外人對狂戰指指點點。”

    “當時，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最精銳的人才都一戰而亡，有經驗的老隊員卻又都相約離開了，隻能幹著急幫不上忙。那時的狂戰青黃不接，風雨飄搖。一個不慎，就再也起不起來了。也會從最強特種兵大隊掉落。我們不能讓那樣的事情發生，隻能咬牙硬撐。我們就這麽一個裏，一個外配合著，也保持著絕對的信任。我這會的名號，都是那會打出來的。有時任務剛結束，就要去接下一個任務。還要麵對那些說閑話的人，所以我打架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什麽點到為止，我去他媽的，我不見傷，不見掛彩絕對不罷手。”

    程如雪眸子沉靜，仿佛她做的這些事情，一點也不激烈，隻是很平淡的事情。

    可紀允文卻能聽出這裏麵的不容易，一個女孩子，整天的去拚命，對外如此也就罷了。

    麵對一些隻是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也許隻是過個嘴癮，其實並沒有太大惡意的人，卻還是要下狠手。

    這不是她想這麽狠，而是必須這麽狠。

    如果她不狠，就會被人欺負到頭頂。

    她隻要敢後退一步，狂戰就會倒退三步。

    這不是她能接受的結果，所以她逮住一人就不放手。

    凡是讓她知道有人對狂戰指指點點的，她就衝上去一頓往死裏收拾。

    哪怕為此被記過，被處分也甘願。

    這些紀允文以前就聽說過，可是遠遠沒有現在這麽震撼。

    以前他也知道程如雪的名號是打出來的，隻是覺得心上人很厲害，雖然彪悍一些，可是他喜歡。

    這會聽著裏麵的隱情，才明白了程如雪當時是有多不容易。

    那樣做也許不是她願意的，卻是必須那麽做的。

    怪不得那些老隊員在和他說起這事情時，神情都有些怪怪的。

    這下，他是真的恍然大悟了。

    隻是，也更心疼她了。

    程如雪這會是真的平靜下來了，她本來經過這些事情的磨煉，心思就無比的堅強，隻是一想到那些一直在心頭盤旋，一直無法釋懷的事情，才會這麽難受。

    這會最艱難的的一段已經過去了，剩下的除了艱難些，卻不讓人心痛難當了。

    “自那以後，我和李建斌一直都保持著這種默契。嗯，還有一件事不得不提。就是關於菜鳥的事情，當時差點全軍覆沒後。我痛定思痛，總結了一下教訓。那就是人家的算計是一部分，我們自身也有原因的。我們太自信，太自傲，對自己的身手有種盲目的信任。這是我們的不足，是從當初的菜鳥選拔開始就留下的弊端。說白了，就是自身實力足夠，心性，耐力，和一些也很關鍵的東西卻沒跟上。我提出改掉這個弊端，這次我是用戰友的鮮血才能醒悟。那麽下次呢？別人也用這種方法不成？”

    她的神情中帶著堅定，也帶著經曆過大變故後的通透，眉眼之間往日的不正經都化作了沉穩。

    “我本來以為這個提議會讓人很容易同意，可事實卻和想的大大相反。反對的不是別人，就是那些曾經為狂戰立下汗馬功勞的老隊員們。他們堅信他們的訓練方法沒有錯，我們和那些死去的戰友也沒錯，隻是中了埋伏而已。我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有他們橫著，李建斌在中間根本也無法直接下令修改菜鳥選拔。我當時無比失望，卻也隻能接受。畢竟，那些老隊員值得我們去尊敬。我要是直接改，就相當於打他們的臉。”

    “直到這次，李建斌先斬後奏，直接指定了我為這次的教官。我之所以玩出這些花樣，隻是想要在你們打基礎時候，將你們都底子都打好了。自信不自滿，驕傲不自大，實力足夠的同時，心性也還要跟的上。其實做的這一切，都是在分階段的磨你們的性子。成果還是不錯的，我做過對比，你們這批菜鳥的進展比上一批都高了不止幾個百分點。我想說，我很欣慰。這樣一直保持著，到最後選拔結束時候。狂戰輝煌的一代，就是你們了。你們會比當初的我們還要耀眼，卻不會像我們一樣黯然破滅。”

    她的話中都是驕傲自信，這些人都是她一手帶出來的。

    就仿佛是，因為她哥的緣故，狂戰失去了走向繁榮的機會。

    而她這次的作為，又將這點彌補上了。

    雖然這壓根不能混為一談，但她的心裏卻不由自主的這麽想。

    並且，能親手一點點打磨著這些會在未來綻放出無限光芒的菜鳥們，可以親眼看著他們成長，這也足夠讓她成就感了。

    她抬眸看著紀允文，目光中帶著期待和鼓勵。

    “語文，我希望這次你可以帶領這些菜鳥新生代，將狂戰推到原本就該走上的位置去。那是當初我們欠狂戰的，現在你能替我完成這些嗎？當然，這取決於你的個人意願，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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