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從未想過離開狂戰，和咱們齊名的風影，隊號是一步邁入風影門，眾生都為風影魂。咱們狂戰這話雖然沒有放在明麵上來說。但實際上，大家心裏都明白。一日成為狂戰人，一世都是狂戰人。”

    “我是狂戰人，我以這裏為榮，我除了退伍之外，從未想過要用其他的方式離開這裏。這裏是我的家，是我全部信念所在之地，我根本不可能放棄他。不，那不是放棄，那是背叛。”

    程如雪看著所有的隊員，其中有太多都是她指點過，也是親自並肩作戰過的。

    他們對她有感情，她又何嚐對他們沒有感情？、

    他們對她的維護，她很感謝，卻並不能認同。

    “這次事情，其實不光是我在生大隊長的氣，也是想要考驗一下你們的心性。你們難道沒覺得，在心性上，這群菜鳥在漸漸超越你們嗎？這是我們的錯，也是你們的。”

    “你們當時入隊時，正是狂戰正在艱難時，很多東西，都沒有執行的太嚴格。除了這些外，還有當時你們的選拔方式，也是有錯的的。這次菜鳥的選拔，也是我在改革這種錯位的方式。”

    說著，程如雪身上的凜然漸漸消散，她的神情也帶了幾分哀傷和疲憊。

    有些事情，是她這一生不管多少次提起，都會感覺到痛徹心扉的。

    可有些時候，卻是必須要提起。

    “你們可能說，既然是錯誤的，為何當初不改。關於這點，裏麵原因太多。我隻能說，當初的我和你們一樣，也是經曆過這種弊端的，也是為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她落寞的說完，將眼神又放到了菜鳥們身上，“這些話，我不光想是想要和老鳥們說，也是想要和你們說。雖然你們也許無法全部留下，但是你們既然今天都站在這裏了，也就一並聽了吧！”

    “話很簡單，就是兩個字，心性。為什麽我要你們學繡花，練習茶道和化妝等一類其實你們並不怎麽需要的東西？都是因為這兩個字，當初的我們，正是因為對這兩個字把握的不夠力度，才會有狂戰曾經那麽艱難的時候。”

    程如雪此時身上所有的銳利如劍的氣勢都已經消失，這時候的她，隻有對曾經慘烈下場的遺憾和傷痛。

    李建斌的臉色也很沉痛，程如雪的這些話，他全部都能感同身受。

    菜鳥們則是有些騷動，關於這些事，他們隻是一知半解。

    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對於狂戰的過去，也是了解一些。

    很多都是老隊員和他們說的。

    大家沒事將都知道的東西，一鱗半爪的湊到一起，這就大概湊出一個輪廓來。

    比如曾經狂戰那艱難的時候，他們都是知曉的。

    可卻也知道的不太清楚，就是知道他們的教官和大隊長一起挑大梁，將狂戰帶了出來，沒有讓光輝墜落。

    說起這些時候，還有人說了句，“這就是時勢造英雄。”

    意思大家都懂，因為當時的麵臨的壓力，才有了他們教官如今在外的聲名。

    現在，能聽到完整版，他們也是很激動的。

    都瞪大了眼睛，等著聽程如雪說。

    至於老隊員中，有人黯然，有人難過。

    決明子和微風入伍兩年等隊員，也是有些期待的。

    那些事情，他們聽老隊員說過。

    可到底不是當事人來說的清楚，而且他們有的也是不太清楚的，隻是你傳我，我傳你。

    難免有不真實和讓人覺得矛盾的地方。

    這會能聽到無刪減般，他們自然是想聽的。

    程如雪見大家反應各不同，也不覺得意外。

    要是一樣的反應就有鬼了，她看了一眼李建斌，很是心平氣和的問道：“斌哥，這事你來說，還是我來？”

    在提到這件事，她就對著和她一起經曆過的李建斌沒了尖銳和咄咄逼人。

    別的矛盾是別的矛盾，這件事是這件事，不能混為一談。

    李建斌歎息一聲，“當初是你最先發現這個問題的，你最有發言權，還是你來說吧！”

    程如雪點點頭，“那也好，那就我來說。”

    她將目光從李建斌身上轉開，又放到了訓練場上，看著此刻空曠的訓練場，她眼中有了追憶。

    明明是空無一人的地方，她似乎卻能看到十多個人揮汗如雨和笑鬧聲響徹耳邊。

    卻在一下刻，都變成了冰冷的石碑，笑容永遠被定格。

    心也在這刻，痛到了極點。

    她將手按在胸前按了按，努力將情緒拉回來。

    “其實這事情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不過就是當時我們選拔出來那一代，據我們的前輩們說，是撿到寶了。個個優秀，個個都是難尋的好苗子，結果都在這批被趕上了。然後老隊員們欣慰啊，開心啊。在我們選拔時候有多嚴厲，在我們加入狂戰後就有多肯定，多麽的吹捧。”

    “沒有吹捧，隻有捧，沒吹。”她的話音剛落下，就被李建斌橫插了一句，臉色和語氣也很認真。

    程如雪卻看都不看他，眼神還放在訓練上，隻是丟下了一句，“要不你來說？”

    李建斌摸摸鼻子，“好，我不說了，你繼續，繼續。”

    程如雪不置可否，又再次繼續道：“那個時候的我們，可比你們狂多了，你們現在的傲氣，拿到我們麵前，那就是小巫見大巫。畢竟，我們那時是最光輝的一代隊員呢！”

    她的話在“最光輝”三個字上重重的咬了，所有人都能聽出對於這三個字的不屑嘲諷，甚至還有點子厭惡。

    “嗬，那時的我們，狂的沒邊。任何部隊年輕一代的切磋挑戰，我們都沒敗過。風影的怒血小隊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我們也一起執行過任務，私下也是切磋過的。”

    “當時是打了一個平手，不輸不贏。但是他們可比我們更早一兩年吧，當時我們嘴上不說，心裏卻是極為得意的。自然也更加飄飄然了，就覺得天下之大，就沒有我們一人抱著一把槍不不敢去，也去不成的地方。現在想想，也真是他媽的笑話了。”

    她剛說完，李建斌有些沒忍住，冒著她生氣的危險還是開了口，“其實……咱們也沒有太飄飄然，也就是自豪了一些。畢竟，那時雙方也都是用了全力的，怒血那時已經名聲在外了。咱們還算是新人，能有這個成績，當然值得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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