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幾個人站在一邊，看著主持人活躍的將唐詩和張庭川說得仿佛是天上地上最為般配的一對。

    “我看這個訂婚禮，怎麽和結婚典禮差不多了。”林果兒看了一會後，輕聲問身邊的沈湘湘。

    “那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他們兩個的訂婚，不光是兩個人的事情。是兩個集團的事情，訂婚禮就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們聯姻了。以後利益也會互通，也算是一種政治宣告吧！所以上層人家的訂婚禮，一般都會比普通人家的婚禮還要隆重重要。因為，這是利益的初結合，雙方都會比較看重。”

    許清歌娓娓說來，她音色清涼，卻又帶著她獨特的個人特色，讓人聽著聲音，都覺得非常的舒服。

    林果兒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接下來的環節也很快完成，程如雪的心神卻已經不在台上了。

    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徐子陽身上。

    至於徐子陽同桌的曹如月，她已經無暇關注了。

    等到結束，她們下台時，程如雪給許清歌使了一個眼色，沒有跟著她們一起走，而是轉身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許清歌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無力。

    要是她能有程如雪的身手該有多好？那樣的話，也不會體會到這種，明明知道仇人就在不遠處，她卻無法靠近的無力。

    她手一動，一根木質簪子出現在她的手心。

    她一陣心酸，緊緊攥住簪子。

    如鈞，如果你在天有靈，一定要讓你的妹妹安全回來啊！

    失去你的痛，我已經嚐過一次了。

    那般極致的痛苦，我不想再嚐第二次了。

    “如如她……真的可以嗎？”沈湘湘停住腳步，也滿心擔憂的看了過去。

    “我們要相信她。”許清歌自己都沒有信心，心中也在不安穩，麵上卻還是一臉的從容恬淡。

    “我們走吧，按照如如說得，去人群最為密集的地方。”她看了一眼場內，找了一個方向走去。

    這也是程如雪走時為何走時，不看別人為何看她。

    那是看住好友的任務，托付給了她。

    因為她是幾個人之中，最為穩重淡然的一個。

    這種信任，第一次讓她覺得沉重。

    木簪尖銳一麵，被她緊緊握在手心，刺痛著她。

    每一步，她都走的和平日無異。

    可她知道，她的心在不安，在擔心。

    如如，一定要順利回來啊！

    她在心裏默念著，帶著剩下的好友，走到了人群最為集中的地方，坐了下來。

    另外一邊，紀允文在看到程如雪動了時，就和石磊打了個招呼，朝著她的方向走去了。

    兩人在中間地方匯合，沒有說話，隻是對了一下眼神，就明白彼此眼中的意思。

    紀允文拉住程如雪的手，貌似無意的從和曹家相隔一個桌子的過道走過去。

    曹如月果然看到了，眼神亮了一下，站起來就跟了過來。

    程如雪偏頭看了紀允文一眼，對他又嫣然一笑，主動放開他的手，朝著衛生間方向走去。

    在程如雪剛轉身的一瞬，紀允文一把將她拉到懷中，“記得，一切小心。”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沒在他的眼中看到殺氣。”程如雪撫了一下他的臉，主動脫離出他的懷抱，轉身走了。

    她前腳剛走，曹如月就出現在他身邊，毫不客氣的就要去握住他的手，“未婚夫，好久不見啊，我都想你了呢！”

    紀允文身子一轉，將她躲開，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朝著不遠處的一根大柱子後走去。

    “哎……紀允文，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曹如月跺了跺腳，也匆匆跟了上去。

    這邊紀允文引走了曹如月，那廂程如雪還真去了洗手間一次。

    出來後洗手時，毫不意外的“偶遇”了也貌似從衛生間出來，正在洗手的徐子陽。

    程如雪腳步一頓，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她已經好幾年沒有看到過徐子陽了。

    他還是往日的模樣，似乎一分未變。

    程如雪的心卻驀地傳來一陣撕扯般的疼痛，這個害死她哥哥和各位戰友的人，如今就這麽以一種悠閑隨意的姿態出現她麵前。

    她甚至能看出，他一點防備都沒有。

    他不急不忙的洗了手，站起身轉頭看向正在沉沉看著她的程如雪，“丫頭，我們又見麵了。”

    程如雪呼吸一滯，拳頭死死握住。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所有的心理準備都是無用的。

    她以為她可以冷靜，也可以平靜的和徐子陽對話。

    可真的看到徐子陽的臉時，她還真的做不到。

    她的腦海中，就剩下一個聲音在叫囂，“殺了他，殺了他，立刻用你所知道的，最為殘酷的手法殺了他。”

    徐子陽站直身體，眼中帶著幾分追憶，“一晃，咱們也許多年沒見了，你也沒有那時的青澀了，變得成熟了。如鈞他看到，一定很高興吧！”

    他不提程如鈞還好，這麽一提，程如雪瞬間眼睛都紅了，卻還是死死壓抑著想要撲上去撕碎對麵人的想法，一字一字咬著牙道：“你沒資格提他！”

    “我……我很抱歉。”徐子陽臉色也變了，眼中也帶了幾分沉痛，“丫頭，你信我嗎？我真的是不知道……我沒想到那時會是那樣的一個結果。”

    徐子陽說著，聲音裏都是苦澀，“我以為，他們說得警告，就隻是警告而已，我麽想到會是如此。我從來沒有想要害死任何人，尤其是如鈞。等我發現後果那麽慘烈時，已經是晚了。”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你用我哥對你的全心信任背叛了他，害死了他，也害死了我和他的戰友，還有那麽多無辜的人。徐子陽，你可真能下得去手。”

    程如雪手指死死抵著手心，借著手心的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她恨眼前這個人，卻也知道這會就是立刻殺了眼前的人，也不過隻是一時痛快。

    他該死，他身後的人更加的該死。

    “我真的是沒想到，我當時也是被逼無奈。我被發現了，被威脅了，我是沒的選擇，才會……”徐子陽麵上帶著扭曲的痛楚，這件事也是他心中最大的夢靨。

    因為他，最好的朋友犧牲了，還牽連了許多無辜人的性命。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都是被噩夢驚醒的。

    他要贖罪，要盡力去彌補！

    “丫頭，能再信我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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