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色嚴肅，和往日嬉笑隨意很是不同，也讓暴力男在錯愕的同時，更加的不悅。

    他本來今天敗在了程如雪手裏，又被說教了一通，結果他自己沒太想明白就覺得鬱悶。

    這會見程如雪又是這麽一個態度，頓時火也起來了。

    “無雙，你也不用擺出這幅樣子給我看，不就是大隊長不在，讓你管幾天事情麽，你也少拿著雞毛了當令箭。別說是你個代理的，就是大隊長坐在這裏，也不會在我麵前這麽擺譜。”

    “這就是你對待你上級的態度？難道你出去時，也是這樣子？”對於暴力男的這番表現，程如雪還真是第一次領教。

    要是這家夥在外麵練兵時，也是這個死樣子，那麽狂戰的名聲……

    她以前的名聲就不太好，但是也都強烈的表示了，說她可以，說狂戰就別怪她拚命。

    所以外麵對於狂戰的看法，就也是有些……嗯，難以形容。

    可那時，她也是沒有辦法，不那麽做，根本也做不到將狂戰的名聲保住。

    她也不想像是個瘋子一樣，但是那時狂戰就那個情況。

    必須有人在外麵，將狂戰的名頭撐起來，讓那些別有心思或者是說風涼話的人閉嘴。

    她也知道，她以前在外麵有個狂戰瘋狗的稱呼。

    那是為了狂戰，她不在意。

    但是，如果暴力男就是這麽出去，用這麽不可一世的樣子，讓狂戰的名聲被破壞，那麽他也休想得了好去了。

    狂戰的名聲，在她心裏無比重要，誰也別想破壞！

    暴力男不解她似是為何突然像是很生氣，隻是皺著眉頭道：“我分得清裏外關係，對外麵我最多是懶得搭理，哪有那麽多的閑工夫說這些。”

    這個答案，程如雪不是特別的滿意，卻也沒有再去揪著不放。

    暴力男去過的地方，都是能查到的。

    他到底表現如何，隻要用心查一下也就能知道。

    但……就算是他一直在外麵是這樣，這會去查估計也是晚了。

    該得罪的人都得罪了，查到又能如何。

    一想到外麵可能會因為他一人，會對狂戰有的印象，程如雪就忍不住的火氣增高。

    “暴力男，你的每次外調練兵，代表的都不僅僅是你自己，你代表的是狂戰。你個人的表現，在別人眼中，也是狂戰的整體表現。所以……”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暴力男給打斷，“代表的是我自己也好，狂戰也好，都有資格蔑視那些家夥。我覺得我的表現，已經夠給他們麵子了。是他們求著咱們去給帶兵，又不是咱們上趕著。”

    “……”程如雪被他這理所當然的態度給氣的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你自己自大自負，不是狂戰所有人都這樣。

    狂戰人的傲氣，是藏在骨子裏的，都是用實力來展現的。

    他們出去對人，哪個也沒有眼睛放到天上去。

    程如雪這會看到暴力男的那個德行，就覺得剛才她在食堂下手太輕了。

    怎麽應該讓這家夥好好地“修養”幾天才算是對得起他的所作所為啊！

    媽的，誰能知道這混蛋能自大到這個地步啊！

    這些反感加起來，讓程如雪心中最有一次猶豫也沒了。

    這樣的大佛，狂戰供不起。

    她心頭氣惱著，冷冷的看了一眼暴力男，也不搭理他，翻開手邊的一份文件，就要簽字。

    卻在筆尖落在紙上的一刹那，眼前浮現出一個麵色有些蒼老，眼神卻一直銳利的老者來。

    她的筆尖一頓，心中也是一歎，將筆又捏住了。

    抬頭看向暴力男，“暴力男，你覺得你這樣表現，你的師傅看了後，會怎麽評價？”

    暴力男一愣，隨即臉上升起幾分尊敬，沉聲道：“他會以我為榮，會不悔收了我，精心訓練我。”

    他信心滿滿的話剛落下，程如雪就悠悠接口，“可我卻覺得，狂獅前輩若是見到你這般自大，這般自負，卻一定會覺得丟臉呢？”

    暴力男猛地眉頭皺起，“你什麽意思？”

    程如雪靈活的轉著手中的筆，“字麵意思而已，狂獅前輩是狂戰的老戰士。他深知狂戰的精神，也知道對於一個優秀的精英戰士來說，什麽才是最為重要的。如今他雖然已經不在了，可我相信，要是他在九泉之下知道曾經悉心教導的徒弟，成了回給狂戰拉低印象分的人。他一定會氣的恨不得立時複活，親手抽死這個不肖的徒弟。”

    “砰”暴力男一拳砸在桌子上，硬是將木質桌子砸出了一個坑來，他臉色陰沉至極，雙眼似是帶著滔天的怒火看向程如雪，“你有什麽資格這麽說！”

    “我有什麽資格？以一個狂戰老戰士身份夠不過？以我身上所有為國家，為保護百姓而戰，也為狂戰榮譽而戰留下的傷疤和獎章夠不夠？以我現在代理大隊長的身份夠不夠？”

    程如雪眸光冷極，她一點都不怕暴力男的暴力和怒吼。

    這一套，放在別人麵前或許有用，在她麵前，一分錢作用也沒有！

    “我可以不要臉的說，如果沒有我和李建斌，狂戰一定不會是現在生機勃勃的樣子。我們傾盡一切，護住了狂戰的名聲，又費盡心血，讓狂戰走上了更為寬闊的大路。那麽，我就有資格代表狂戰，就有資格以我的身份來點評隊裏任何一個隊員！”

    她一臉的凜然，眸底深處帶著濃重的失望和怒火。

    “話說到這裏，我也不必和你繞什麽彎子了。暴力男，你自大過頭，自負的看不清現實。你覺得，是什麽讓李建斌讓狂戰容忍你這麽久的？你以為是你自己的實力嗎？不是，是因為你是狂獅前輩的徒弟。狂獅前輩一輩子未婚，收了你這個徒弟後，視若親子一般。”

    “後來，他在去世前，找了我和李建斌。他說他這輩子，幾乎沒說過求字。這次，唯獨為他的徒弟求我們這些後輩。他知道你的德行，也知道他走了後，你可能會沒人壓製而走偏，所以希望我們對你多些寬容。麵對為狂戰付出了全部的老人，為狂戰立下汗馬功勞的老人，我們答應了。”

    說著，她用失望至極的眼神看向愣住的暴力男，“你對不起你的師傅，你給他老人家臉上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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