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當紀允文的手離開後，徐子陽捂住自己的脖子，連連咳嗽，麵色也難看的很。

    剛才他真的感覺是生死一線間。

    要是程如雪再晚一會開口，他可能就真的交代在這裏了。

    等到緩過來後，他就看向紀允文，“我知道你是紀家的二少，如雪的男友，曹家看好的女婿人選。不過那都不重要，我想問的是，你難道就不怕上軍事法庭？”

    “要不要再試試？”紀允文看都懶得看他，多看一眼都覺得想要立刻弄死他。

    真的是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這會紀允文在徐子陽眼中，就是那個不要命的。

    這家夥和程如雪不同，程如雪到底還是想要從他嘴裏得到想要的。

    並且還顧及著軍人身份，不能輕舉妄動。

    而這個家夥，看著是一點底線都沒有，那眼中都是凜然的殺意，恨不得立刻想要他的命。

    這樣一對比，徐子陽心中對紀允文就多了幾分忌憚，沒有再去撩撥紀允文，而是看向了程如雪，“你叫我出來，是想要知道什麽？隻要我知道的，我知無不盡，盡無不言。”

    見他這會貌似老實了下來，態度也沒有剛才輕佻了。

    程如雪眼中略帶了一抹滿意，又重複了一句進來時問的話，“你和曹家到底什麽關係。”

    見她這麽執著這件事，徐子陽無奈輕笑了一聲，“這個淵源就大了。”

    “哢吧”紀允文貌似無意的捏了捏拳頭，發出了一聲脆響。

    徐子陽神色一緊，再次開口，語速也比剛才快了幾分，“曹家有三個孩子，倆女一男。長女曹如晨，長子曹輝，次女曹如月。其中，曹如晨在年前去世。我就是曹如晨的丈夫，我是曹家的女婿。這個關係是不是淵源很深？”

    他語氣淡淡的說著，卻在提到曹如晨時，有著無法掩飾的傷感痛楚。

    程如雪眼神閃了閃，“C集團是曹家的？”

    徐子陽一臉的苦澀，低聲道：“確切的說，曹家是幕後操控者。我當初，就是這麽陷進去的……”

    他是怎麽陷進去的，程如雪不關心，她隻想要知道她自己知道的，“那你可知道，他們到底做的都是什麽嗎？”

    “反正都是賺錢的，也都是違法的。”

    “那曹家的子女全都摻和進去了嗎？”她的這個問題，讓徐子陽有些奇怪，不由的看了她一眼後，才又答道：“如晨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至於曹輝，我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曹如月嘛……”

    徐子陽斟酌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紀允文，“別看這姑娘最小，膽子是最大的，腦子也是最好用的。將來曹家，很有可能是她掌舵。因為她這會隱隱的已經有了少東家的派頭了，集團裏很多隱秘的事情，老頭子都是會和她商量的。”

    聞言，程如雪皺了皺眉，聽到“她身手如何？”

    “身手？”徐子陽也皺起了眉，“她靠的是腦子，又不是武力。據我了解，除了腦子之外，她沒有別的特長。不過她身邊是有保鏢的，而且……”

    說著，徐子陽再次看了一眼紀允文，“這個保鏢和她關係匪淺，曹家稍微內部一些的人都知道，這兩人關係很是不簡單。”

    紀允文皺眉，這家夥一說到曹如月就看他是什麽意思？

    他身子動了下，目光直直看向徐子陽，“我在這聽的有點無聊，如果你不介意，我能不能將你的兩個眼珠子挖下來彈球玩？”

    “……”徐子陽想要嗬嗬笑兩聲，卻又笑不出來。

    隻能自動過濾掉這話，目光也不敢在亂飄了。

    這位紀二少，脾氣也太爆了。

    不就是看了他兩眼麽，就要扣掉別人眼珠子當彈球？

    這麽重口味和殘暴，和他的外表真的一點都不搭配。

    “我不想知道曹如月的私生活，我想問的是她身邊那個保鏢，你對他了解嗎？”程如雪語氣帶著幾分暴躁。

    徐子陽也聽出來了，不由的無奈。

    這兩人還真配，脾氣都這麽暴。

    心中想著，徐子陽回答的還是很痛快的，“那人叫阿虎，不知道老頭子從哪弄來的，以前隻聽老頭子一個人的，後來就聽曹如月和老頭子的。別人的話，一概不聽。”

    “那你知道他一個是狙擊手嗎？”程如雪目光灼灼，死死的盯著徐子陽。

    要是他知道，那麽所謂的贖罪，都他媽是笑話。

    如果不知道，那就還能相信一下他的話。

    “狙擊手？”徐子陽有些震驚，“不太可能吧？阿虎很能打我知道，但我可從來沒有見他摸過搶啊。”

    見他神情不似作偽，程如雪又加了一句，“剛才我看到了曹如月和那個阿虎了。那個阿虎，是親手射殺了程如鈞的人，難道你真的一分不知道？”

    她已經努力想要平靜的說話了，到底卻還是做不到全然的平靜，說道程如鈞被射殺時，還是帶著微微的顫抖。

    徐子陽卻沒有注意到這點，他臉色已經完全變了，身子也猛地站了起來，“我不知道，我當初……我沒想到會是那樣的後果。我壓根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隻知道後來老頭子很得意的和我說，我是大功臣。還說了滅了一個戰隊，我一定也很不安全了，立刻安排我和如晨出國了。如鈞的事情，我還是避過曹家人，偷偷打聽的。我……”

    徐子陽臉色一陣變換，最後又頹然坐下，“說到底，當年都是我的錯。是我想要和如晨有個好結果，想要她腹中的孩子能生下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才是罪魁禍首，如鈞是我害死的，那些無辜的人，也都是我害死的。”

    他喃喃的說著，眼角有眼淚落下，神情中也都是痛楚。

    過了幾秒後，他又霍然抬頭，“如雪，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我真的是不知道阿虎就是殺害如鈞的人。現在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為如鈞報仇的。”

    對於他的這番話，程如雪並不太感冒。

    這會知道錯了，想要報仇了？

    他早幹什麽去了？

    這種馬後炮，假惺惺的模樣，真的是惡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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