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心中膈應，麵上卻沒有說。

    隻是又問了句，“你對於C集團的內幕，到底能知道多少？”

    徐子陽抹去臉上的眼淚，“我覺得不算少。”

    “那比如實驗室之類的，你都知道在哪裏嗎？”

    “這個……”徐子陽露出思索的神色，似乎是在努力的去想。

    “我好像是知道那麽兩個，具體做什麽的我不清楚，隻知道老頭子捂得很嚴實，等閑人都不知道有實驗室的存在。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知道的，不過我不確定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

    聞言程如雪心中一凜，她要找的？

    她從頭至尾，就沒說過她要找哪個實驗室。

    徐子陽這個回答，可有些微妙啊。

    她的目光帶了幾分審視，很快就又斂去，“我想知道這兩個實驗室的所在。”

    “好。”徐子陽回答的非常利落，讓程如雪心中異樣的感覺更甚。

    就在這會，徐子陽快速的報出了兩個地名。

    程如雪都記了下來，隨即又問了一些別的。

    最後，覺得沒什麽可問的了，這才止住了話頭，起身要走。

    她剛站起來，徐子陽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如雪，等到你們開說行動之前，給我個消息吧，我會盡量配合你們的。”

    程如雪身子一頓，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不必了，你能告訴我這些已經足夠了。”

    說完，她直接走了出去。

    以前的例子太慘重了，要是再來一次的話，她也真的承受不起。

    如果說程如鈞信任徐子陽，是因為當初徐子陽表現的很值得讓人信任，又有昔日感情加成的話。

    如今眼下這種局麵，徐子陽其實是她的仇人，她怎麽可能去信任一個仇人？

    不可能的，哪怕徐子陽真的如他所說，是來贖罪的。

    她也做不到相信他。

    畢竟，她這會在見到他時，心中還是有殺意在湧動。

    她甚至都不想去想，萬一徐子陽是真的贖罪。

    也在行動中，配合了軍方的行動。

    等到將C集團都滅了後，她該怎麽去麵對徐子陽。

    隻能先這樣，先將消滅C集團為首要的，別的就都先放一放再說。

    她走出去後，紀允文跟在她身後，冷冷的看了徐子陽一眼，也大步走了出去。

    徐子陽沒有送他們。

    隻是等到他們兩個都走了後，他自己坐在不大的房間內，神色變幻不休。

    程如雪和紀允文出了商場後，迎著冰涼的夜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

    “我們是要回隊嗎？”紀允文主動開口道。

    “不，我們去唐詩那裏，我要去找張庭川問點事情。”程如雪看著城市的燈火霓虹，輕輕的說道。

    剛才徐子陽的話，還提到了一個人。

    一個她本來不注意，隻是知道姓名的人。

    但是現在，她需要去問一個清楚了。

    “那先要給唐詩打個電話吧？時間都不早了。”紀允文對於她的想法，除了不太靠譜的，向來不會拒絕。

    雖然他不知道，她要去找張庭川幹什麽。

    可他相信，她這麽做一定就有她的道理。

    “好，我打個電話問問。”程如雪壓下心裏的紛亂，掏出了手機，找到唐詩的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起來，“喂，怎麽啦如如。”

    聽到那邊還微微喘息，還有電話中都遮不住的媚意，程如雪都不用多想就知道她剛才在幹嘛。

    “你在哪裏，我要去找你家張庭川。”她沒有廢話，直奔主題。

    “找張庭川？這可真新鮮啊，你家小語文知道了會不會吃醋啊！”唐詩話裏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和幾分曖昧，“不過，我可以替你瞞著他，不告訴他。你快來吧，我讓張庭川換身性感的睡衣等你。”

    紀允文：“……”他就站在旁邊，什麽都聽到了好嗎？

    程如雪清咳了一聲，“那個，語文就在我身邊，你說的他都能聽到。”

    “哦……”唐詩有些尷尬，隨即又迅速道“那我讓張庭川穿戴整齊迎接你們吧！”

    程如雪饒是心中一團亂麻，情緒也不佳，也被唐詩這轉換的無比之快的態度逗的一笑。

    “好了，我知道你們這會一定一片混亂，趕緊起來穿好衣服等我們。”

    她說完，就將電話掛上了。

    “走吧，咱們打車去唐詩家。”

    紀允文點點頭，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報了地址。

    車上，兩人並排坐在後座上。

    “如雪，你覺得徐……能相信嗎？”

    程如雪有些疲憊的靠在他肩膀上，從他身上吸取著令她安心的力量，“我分辨不好，不過這個在我看來並不是特別的重要。重要的是，他說那些話能有多少能采信。”

    紀允文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徐子陽畢竟曾經和程如鈞是至交好友，雖說是為了曹如晨，徐子陽算計了程如鈞等一群人。

    但到底也是不能完全放心的，這會曹如晨又不在了，徐子陽更是沒有什麽可以被威脅到了。

    萬一他這會記恨當年的威脅，反過來反咬一口也是有可能的。

    曹家的人，不可能不防範徐子陽。

    那麽他所知道的，能否可以信任就不得知了。

    所以就算是徐子陽說得都是實話，也不能全然相信。

    “那徐子陽還有什麽作用呢！先不說他可不可信，就是他真的是想要幫助你的。但是他的話卻又不能作準，那豈不是會更加擾亂思緒？”

    紀允文想了半天，總覺得徐子陽就是個雞肋。

    吃之無味，棄之可惜。

    “這隻是我們的猜想，還需要驗證。萬一徐子陽這些年曹家勵精圖治，讓曹家的人對他很放心。他說的那些地方啊，事情啊都是真的呢？就算是這些都是不能全信的，可我們也可以甄別。最多就是浪費一些時間和人力罷了。咱們沒什麽損失的，可一旦徐子陽的話是真的，哪怕是一半。不不不，隻要三成是真的，咱們也算是賺到了。畢竟……”

    程如雪說著歎了口氣神色惆悵，眼中也有幾分難過，“畢竟，他現在的這個身份，我們也不能拿他如何。隻能先這樣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