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如此倔強和不耐煩，李建斌也不好強迫著摸她的額頭，也隻能是歎了口氣，複又坐下了。

    “你都這麽說了，那我以後也就不和鬥氣了。我到底是當哥哥的，讓一讓他這個妹婿。以後多讓著他些，不和一般見識也就是了。話說，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或者回去睡一會？”

    李建斌說著話還一直關注著她的臉色，一邊老實的說出她想要的答案，一麵還忍不住在最後關心她一下。

    “沒事，不用，我喝了幾口咖啡覺得好些了。一會我把這咖啡喝完，估計也就精神多了。”程如雪其實沒有感覺好多少，卻是強自讓自己看上去好了些。

    李建斌懷疑的目光在她的臉和手中的杯子上打了好幾個轉。

    這幾口咖啡才下肚，就好些了？

    就是喝一口毒藥下去，發作的沒有這麽快吧？

    她以為身子不舒服是口渴，喝一口水就能立刻好受許多？

    說瞎話，能不能也靠點譜？

    “你好的也太快了，讓我心裏更加不放心。”李建斌目光緊緊盯著她，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什麽頻臨滅絕的生物一般。

    “……”程如雪饒是這會子極為不舒服，卻也被他給逗笑了，“我說斌哥，你要不要這麽搞笑？我一個能走能跳的大活人，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啊！”

    李建斌一臉的嚴肅，“你眼底有血絲，神色也不好，一看就是不太妥當。我建議你還是去醫務室看看。”

    “看個毛線啊看。”程如雪放下杯子，拍了一下桌子，發出“嘭”的一聲沉悶聲響，目光帶著幾分不善，“你是不是盼著我有病呢？我告訴你我就是沒病，也能被你詛咒的有病了。”

    “你要是一直這樣，我就不擔心了。”

    程如雪被他這話給氣笑了，眼神更加殺氣騰騰，“你的意思是，我和你和和氣氣說話你就覺得不對，然後罵你就對了？”

    “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想要表達的意思是，說什麽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氣勢啊。你在我麵前一貫都是蠻橫不講理，鼻孔朝天的。讓我做些什麽，語氣都是帶著命令而不是商議。這突然的你一臉虛弱，語氣低柔的和我說話，話裏還帶著幾分祈求的意思。你怎麽可能不讓我多想？我是覺得你身體一定很不舒服，才會沒力氣和我鬼吼亂叫的。”

    “草你大爺，李建斌我發現我隻要給你三分顏色，你立馬能自己開起一個染坊來啊。”

    程如雪看著對麵一臉無辜的李建斌，眼神不善。

    “看來你是真的沒事，都還能罵我呢。行了，鑒定完畢，你可以滾去訓練了。”

    李建斌眼中的擔心放下，就開始趕人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人家都讓她滾蛋了，她自然也不能死賴著。

    直接站起身，準備再甩下兩句話，瀟灑的離開，就像是以前的談話結束時一樣，她總是能將李建斌擠兌的跳腳。

    可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她剛站起身，腦中就一陣暈眩，她咬著牙將身子穩住，然後若無其事的朝外麵走去。

    李建斌的目光一直在看著她，他還是覺得她有點不太妥當的樣子。

    可直到她走出了門，都是和往常沒什麽兩樣，除了走時沒有再給他幾句不太好聽的話。

    不過鑒於她今天情緒不加，整個人精神狀態也不太好，沒有什麽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門外，程如雪看著陰沉沉的天，覺得身上無力感越來越甚。

    她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後，才覺得好了許多，又開始朝訓練場走去。

    還沒到訓練場，就見到豬肝正朝著這邊走。

    她視而不見的往前走，就當前麵什麽沒有。

    可她想要選擇無視，豬肝卻不如她的意思，他一臉煞氣的走到她麵前，滿眼都是滔天的怒火，“是你的意思吧。”

    程如雪身子不舒服，腦子都轉的慢了，聞言就沒有太明白豬肝這話什麽意思，而且還是一副來討債的神情。

    “你是什麽意思？”她皺著眉反問，第一次對豬肝產生了厭惡的情緒。

    在這一刻之前，她因為豬肝要走而生氣憤怒，也因為豬肝的態度和話語傷心。

    但是，她真的沒有厭惡他。

    可當他都已經鬧成這個地步了，還想要來搞事時候，而且還是她也很煩，身上也很難受的時候，就真的太招人厭煩了。

    “你還裝傻？嗬嗬，我不就是昨天說了實話麽，然後你就去找大隊……哦不，他這時已經不是我的大隊長了，我也不用叫他大隊長了。你和李建斌關係還真是好啊，你被人質疑一點，你委屈了到了一點，他立馬就給你找回來。他對你這麽上心，就差給你找個供桌給你供起來，早晚插上三炷香了。”

    豬肝理智已經快要被憤怒焚燒殆盡了，他是聽了廣播就過來的。

    十七軍，居然把他調到了十七軍。

    他要去的是四軍，不是十七軍。

    十七軍那麽遠，又沒什麽名氣，又是平調，他去幹什麽？到那丟人嗎？

    放著名聲遠播的狂戰不待，調來一個普通軍，他圖什麽？

    他都能想象到，要是他去了十七軍的話，會有的眼神和嘲諷。

    這讓他一想到，整個人就想要爆炸開。

    看著周圍漸漸圍上來看熱鬧的人群，看著那些厭惡，嘲諷和眼神。

    他覺得腦海中有一根弦崩開了，他死死看著程如雪，神情瘋狂中帶著幾分猙獰，“程如雪，你是不是很得意？你的一句話，就毀了我好不容易才規劃的未來。你不要一副無辜的樣子，整個狂戰裏，最惡心的人就是你了。整天的勾三搭四，讓隊裏的隊員一個個的為你神魂顛倒，卻裝的是什麽也不知道。”

    “李建斌對你也別有心思吧，什麽生死情誼，什麽互相扶持，什麽兄妹名分。你哥的命有那麽值錢嗎？值錢到李建斌這麽多年都這麽相信你，都這麽的捧著你照顧你？這世上哪裏這麽純的感情，不顧利益，寧願被你威脅到隊長的位置，還要對著你低三下四？哈哈，我寧願相信是你活好，才會讓他這麽寶貝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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