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雪接下來又跑了曾經徐子陽提供過得地方，她都很隱蔽的觀察了。

    這些地方，她也都發現已經被監視起來了。

    這讓她心有點沉，警方的監視，她都能看出來，她不確定對方是否能察覺。

    如果已經察覺了，卻沒有采取動作，這又是為什麽？

    難道是故作不知，等著釣大魚？

    程如雪心裏拿不出一個確定的主意來，隻能觀察一番後，踏上了歸途。

    回到隊裏後，已經很晚了，正好回來時，是紀允文站崗，她說了一聲後，直接鑽進了自己的宿舍又忙活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程如雪就去了大隊長辦公室，等著李建斌過來。

    她左等右等，都見不到人來。

    弄得她都有點心浮氣躁起來，起身又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沒幾步，她停住了腳步。

    她看到了李建斌。

    他正牽著蕭蕭的手，慢慢的圍著訓練場的散著步。

    看上去，溫馨又靜好。

    程如雪看了幾眼後，心中的浮躁都沒了，又轉身回了大隊長的辦公室。

    人家夫妻兩個難得能早起遛個彎，她就多等等也沒什麽的。

    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多小時。

    她看著表，打算著如果李建斌二十分鍾之內不回來的話，她就去食堂先吃飯，吃完飯再來。

    她剛這麽想了，門就被推開，李建斌拉著蕭蕭走了進來。

    進來一看程如雪也在，蕭蕭直接就不進去了，“丫頭這麽早過來，一定是有事找你。你先和她聊，我去食堂給你們把早飯打來。”

    李建斌點點頭，“好，你去吧。”

    蕭蕭又對著程如雪嫣然一笑後，轉身走了出去。

    李建斌則是一邊脫外套一邊道：“昨天出去感覺如何？有了想法了？”

    程如雪將昨天從咖啡廳得到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喏，就得到了這個，一個普通的杯子。能裝水，沒有刻字，底下也沒有夾層。我壓根就不明白，徐子陽留下這個杯子是幹什麽。哦對，還有一句話，說什麽讓我別忘了故歸。我想不出頭緒來，又去了他提過的地方。都發現了警方的監視，我說，這麽大張旗鼓的好嗎？對方要是也有高手，那點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的監視，根本就像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裸奔一樣好不好。”

    李建斌聞言也有些無奈，“這不是我們能去左右的，C集團是咱們大敵沒錯。但是這些年來，警方也是一直在追查的。這會有了點眉目，信息都是互通的。警方布控監視也是正常的，我們也不能說什麽。畢竟隻是合作關係，沒辦法去命令什麽。”

    “那就這樣一直監視著？那要監視到什麽時候？要是一直不行動，就一直監視不成？”程如雪有些沒好氣，總覺得這件事有點玩火的信號性質，一個玩不好，容易將自己給著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什麽時候能確定實驗室，才能動手。或者是，拖無可拖，哪怕是把握不足，也必須拚一下時。”

    “把握不足……”程如雪一陣失神。

    那代表著什麽？沒有把握，死傷率將會大幅度提升。

    “沒辦法，病毒如果研製成功，那才是大災難。”李建斌神色漠然，語氣中都是凝重和冷厲。

    這些，程如雪也不是不懂。

    隻是有些難以接受，也不想看到那樣的事情發生。

    所有的死傷，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希望可以能盡力的規避那些沒有把握，讓身邊的戰友都能盡量的保全。

    “這個杯子，應該是如鈞送給徐子陽的。”李建斌不欲在這個話題上多停留，畢竟是有些沉重的。

    還沒發生的事情，他也不想過多的去假設。

    如同程如雪想的一樣，他也不想看到有戰損。

    那麽就先不要去想這些，暫時先將眼下的不明白之處解開。

    “你怎麽知道？”聽到他這話，程如雪也顧不得想別的事情，注意力又轉回了杯子上。

    “因為你哥說過，杯子等於輩子，一個杯子送出去，等於告訴那人，要保持交情一輩子。”李建斌把玩著杯子，眸子中泛著回憶和溫暖。

    “咱們這批人，除了你之外，你哥都送過一隻杯子。隻是簡簡單單的一隻杯子，不特殊，也沒有別的花樣。但是寓意，卻是深厚的。”

    李建斌說著，回身去打開身後的櫃子，從櫃子的最裏麵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打開後後裏麵也靜靜的躺著一隻杯子。

    他的手輕柔的摩挲著杯子，非常的珍惜，“這個杯子，我是舍不得用的。別的兄弟的，都跟著他們的衣冠一起下葬了，我的就等到我也沒了那天，和我的骨灰盒一起下葬。今生緣分已盡，下輩子還做好兄弟。”

    程如雪看了一眼盒子，“這盒子，比這個杯子值錢多了吧！”

    “不，這杯子才是無價之寶，盒子有價，杯子所代表的情誼可是無價的。”

    程如雪沒再吭聲，伸手將盒子裏的杯子給拿了出來，來回的打量。

    “你拿穩當點，要是打碎了，你還真賠不起。”李建斌站在一邊，有些緊張的看著，嘴上還一直提醒她一定要拿住了。

    看了好一會後，程如雪也沒看出來什麽，隻將杯子又放了回去。

    然後拿起徐子陽的那個，繼續看。

    李建斌又小心的杯子給放了回去，然後坐了回來，“這杯子和如鈞送我們的都差不多，簡單的很。你再看，也看不出個花來。你還是猜猜徐子陽將杯子留給你的意思吧！”

    “故人歸，一輩子。徐子陽這是在讓我相信他呢，杯子是程如鈞送的。故人是他，他這是在給我玩心理暗示啊！”

    程如雪讓杯子在手中來回晃蕩著，看上去搖搖欲墜卻仿佛牢牢的粘在她的手上掉不下去。

    她的唇角帶著一抹冷笑，看著杯子漸漸出神。

    徐子陽留下的這句話和這個杯子，屁用都沒有。

    除了讓她相信他之外，好像就沒有別的意思了。

    可她總覺得，不會有這麽簡單。

    這句話或者手中的這個杯子，一定還有一些別的意思，隻是她沒猜出來而已。

    這是她的直覺，而她的直覺，也素來都是比較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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