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兩口子玩得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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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紀河曖昧的氣息包裹著,我拚命克製微微發抖的身體,故作輕佻地張開雙臂,攀住他的脖子,含笑反問:“我想要,你就給麽?”

    沒錯,現在的我,一沒有陷入暴揍尹恩賜的憤怒,二沒有陷入喝醉酒的憂愁,三沒有陷入林川憶人設崩塌的震驚。

    我很清醒,不會再同紀河鬥嘴,不會再試圖推開紀河,更不會再犯泡手機不回應那種低端錯誤。

    我記起了我的任務。

    我要假裝愛他,一步步引誘他掉入我的陷阱,看他萬劫不複。

    他饋贈給我的百般苦楚滋味,我要悉數奉還,請他一一品嚐。

    許是從我眼中讀到了竭力粉飾太平的恨意,紀河意味深長的蠱惑眼波裏,原本含滿的笑意,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又無奈又無力的悲傷。

    他垂眸避開我的視線,撚一撮我胸前散亂的長發,繞於指尖,輕輕把玩,似笑非笑地柔柔歎息:“小沫沫阿,你可真貪心。你要離婚,我可以找顏洛給狗仔送黑料;你要婚禮,我可以鬧出火災跟你求婚;你要愛,我可以想盡辦法推掉通告,抓緊一切時間回家陪你。但你偏偏要孩子……”

    後麵的話,紀河沒說,我卻多少聽懂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重的承諾,或許不是我愛你,而是生下來。

    可他不敢給。

    當然,我隻是想騙取他的信任,並不是真想跟他生孩子。

    他不願意跟我生,最好不過。

    我還怕留下孽種不好收場呢。

    仍舊維持著偽善的麵目,我拍了拍他紮手的後腦勺,含沙射影地安慰他:“好了好了,我都懂。沒事,本公主不嫌棄你,咱倆可以丁克。”

    “嫌棄什麽?”

    紀河甩開指尖的長發,緩緩抬起了頭,皺著眉,眼角不自覺地在抖,一副意味不明的表情。

    “難道你不是不能生育嗎?還是說……你是秒男?所以……才每次都關鍵時刻急刹車?”我煞有介事地眨巴著眼睛裝傻,隻圖嘴賤地逞一時口舌之快。

    紀河卻黑了臉,扯起半邊嘴角,威脅意味十足地冷眯眸子睨著我,咬牙切齒地低低冷笑:“小沫沫,我能理解成你在挑釁嗎?”

    察覺他壓我壓得更緊了,我身子僵了僵,連連搖頭尬笑:“沒有沒有,本公主純粹是關心你。”

    “那不如……人家身體力行地向你證明一下,需不需要你關心?”

    說著,紀河開始動手一粒一粒解我的衣扣了。

    我要演戲,不能拒絕得太利落太生硬,隻好偏過臉,佯裝半推半就地抓著他的手,抵擋他的進攻,嬉皮笑臉地找借口:“別鬧,罹宏碁的野種還在呢,等把他打發走,咱倆再幹少兒不宜的事,反正來日方長。”

    然而紀河的借口比我還多:“沒關係,權當提前讓他了解一下,他是怎麽來的。”

    話落,噴灑在鼻息間的呼吸,纏綿悱惻地變幻成了一串雨點般的輕吻,落在頸肩。

    我心裏一慌,不小心把他踹下了沙發,怕他再動手動腳,匆忙拽過抱枕護在胸前。

    紀河多半摔疼了,爬起來陰沉著臉扯我懷裏的抱枕。

    不願獻身於這個人渣,我渾然忘了自己的報複大計,死摟著抱枕不撒手。

    一來二去,隻聽“刺啦”一聲,抱枕在我倆的爭搶中,活生生被撕裂了。

    純白的棉絮鵝毛,瞬間飄滿天,迷了我的眼。

    夕陽透過淡紫色的窗簾,起起伏伏,明明滅滅,溫柔了紀河被飛絮拂過的臉。

    我正沒出息地盯著紀河發花癡呢,偏巧郗語默回來了。

    我真後悔自己進屋的時候沒關門!

    郗語默在滿地鵝毛的淩亂狼藉中,盯著衣衫不整頭發蓬亂的我,愣了足足一分鍾,才終於微微臉紅地輕咳著,別開目光,小聲說:“那麽多房間空著不用,非要在客廳,你們兩口子玩得還真刺激。”

    我麵紅耳赤地籠住衣衫,百口莫辯地瞟向窗外。

    氣氛簡直不要太尷尬。

    連一向厚臉皮的紀河,都半天沒出聲。

    可我倆不出聲,罹桀那個小野種卻突然添亂地從樓上飄下來了。

    那個倒黴孩子,居然飄到我腳邊,一本正經地扯著我的裙子,戳著紀河,不怕死地問我:“媽咪,你老公是不是得腫瘤了?他會死嗎?他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回到我和爸比身邊?”

    如來作證,我真想再掐死罹桀一萬次。

    隻可惜發現新大陸的郗語默阻止了我,蹲下身子,拉著罹桀剛剛戳過紀河的小髒手,不無欣喜地問罹桀:“宮沫是你媽?那你爸是誰?”

    我近乎崩潰了,剛想辯解,這倒黴野種是我爸的私生子。

    罹桀又炫耀般替我搶答了:“我爸比是羅亞傳媒的老大,罹宏碁。”

    郗語默一聽,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整個人都在發抖,好像快嚇哭了,不停搓著無名指的字母紋身,支吾了半天,說不出話。

    雖說要是突然冒出來一個這麽大的孩子,張口就說自己是郗語默跟郗語默她爸生的,我估計也會嚇傻。

    但嚇哭……有點太誇張了吧?

    暗自腹誹著郗語默的膽小,我平複了一下尷尬慌亂的呼吸,硬著頭皮告訴她:“他爸確實也是我爸,但我真不是他媽。他今年七歲。你知道的,八年前我被關在慈恩療養院,而且到現在還是黃花小公主,怎麽可能有兒子?”

    郗語默定了定神,聲音還在發顫地說:“我去給他收拾房間,你們兩口子繼續忙。”

    聽著郗語默頗有深意的話,我臉漲得更紅了,氣得直跳腳:“本公主跟這死人妖沒什麽好忙的!”

    郗語默沒理我,腳底抹油地拽走了罹桀。

    滿地鵝毛的客廳裏,又隻剩下我和紀河。

    察覺自己這出戲演崩了,我有點進退不得地杵在原地。

    紀河慢悠悠地移步坐進沙發,胡亂扯了條毯子,故作從容地蓋在腰間,遮住雙腿,一手握拳拄著太陽穴,洞悉一切般,挑眉嘲笑我:“嗬,傻沫沫,就憑你這種演技,究竟要怎麽才能騙到人家含笑九泉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