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你一出現,就把我徹底打回了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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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著沅虹瑋近在咫尺的姥爺臉,有一瞬間,本公主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轉運開掛了?

    是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要愛上我了?

    甚至明明知道,沅虹瑋是不甘心,不願輸給剛剛幹淨利落親了夏樹的夏玫,我也沒想躲。

    但很奇怪,陌生的辛辣氣息,鑽進鼻腔,異常惡心。

    身體的本能反應,根本不受我的控製。

    我條件反射地迅速躲開,鑽進郗語默懷裏,提醒沅虹瑋:“白癡!玩不起還可以喝酒!”

    夏玫真不慣著我,聞言,立馬“咕咚咕咚”給我倒了一大杯燒酒。

    多虧郗語默被紀河收買了,挺身而出,摸著我的頭發跟夏玫說:“她剛動過大手術,吃這麽多海鮮已經過分了,萬一喝出事,回國跟林總、跟紀河都不好交代。好歹瑋哥還給了你選人的機會呢,你幹嘛非指定宮沫?我自動應戰,不行嗎?”

    也許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這次輪到沅虹瑋懵了。

    不過,見慣各種場麵的他,也沒懵多久,很快俯下頭,吻住了郗語默。

    可跟夏玫吻夏樹完全不同,手疾眼快地隔了張紙巾。

    我一點也搞不懂,玩個遊戲,幹嘛這麽較真,不親不喝,誰能怎麽樣?

    還是……郗語默和沅虹瑋,真的看對眼了?

    不解地看看郗語默,又看看沅虹瑋,我滿臉黑線地打破了他倆的意猶未盡:“親夠沒?要不要我幫忙把紙拿掉?”

    這對狗男女果然有奸情,霎時不約而同紅了臉,手忙腳亂地鬆開對方,齊聲提議別玩了,再叫點宵夜。

    發覺越來越摸不清郗語默的心思了,我十分鬱悶。

    於是,我不顧勸阻,喝了好多燒酒,再度陷入了變幻無常的三千夢境。

    謝天謝地,本公主終於沒有再夢見噩夢般的從前,可是卻夢到了紀河。

    夢中的紀河,也在溫泉民宿的客房裏,就坐在我對麵。

    我看不清他具體在哪,隻能循著熟悉的煙味,模模糊糊估量著他的方向,死死揪住他的衣領。

    老天爺作證,我原本很想揍他,很想說離婚。

    可不知為什麽,一開口,我卻聽到了哽咽心碎的聲音,怨懟執著,全是殘念。

    我問他:“如果我不是宮罹羽沫,不是罹宏碁和宮婷的女兒,和林叔叔、和林川憶毫無瓜葛……如果我沒有錢,沒有大長腿,是個又土又醜又矮又窮的胖子……如果我不像她,不會唱歌……如果我隻是我……如果隻是味道、記憶、擁抱、親吻、淚水、微笑,和愛你的心跳,你也會像愛你的北歐村貨一樣愛我麽?”

    紀河甩不開我,隻得敷衍地配合我,連聲說:“會,我會,我會。”

    “撒謊。你不會。”

    許是在夢裏,我竟全無尊嚴,愀然搖頭,撕心裂肺地賞了他一串輕飄飄的耳光,孩子氣地繼續說:

    “你知道這五年本公主過得多辛苦嗎?心痛的時候,隻能蹲下來自己揉揉。想哭的時候,隻能自己講個笑話哄自己。”

    “我他媽花了五年時間,好不容易,學會了怎麽把自己照顧好。好不容易,習慣了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生活。習慣了想你的時候,找林川憶隨便聊幾句,把眼淚咽回肚子裏。好不容易,我才忘了你,下定決心嫁給林川憶。”

    “結果,你一出現,就把我徹底打回了從前!我的所有努力,全都前功盡棄了!”

    聽完我滔滔不絕的控訴,紀河大概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抽出一隻手,似乎在小聲問別人:“她不會看上我了吧?”

    郗語默的歎息聲亂入進了我的夢境:“放心,她就是耍酒瘋,估計夏樹坐她旁邊,她也這樣。”

    仿佛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嚎啕大哭著甩開紀河,狠狠推得他一趔趄:“你去死吧!反正林川憶也要死了!你們都去死吧!郗語默回來了!我還有郗語默!”

    夢中郗語默還是關心我的,光速跑到我身邊,抱住了我,哄孩子似地一遍遍告訴我:“嗯,我在,我在。”

    總算有了幾分安全感,我幼稚地嚶嚶啜泣著,倒在郗語默懷裏,支離破碎地咕噥著問她:“為啥長大這麽殘忍?為啥愛人這麽殘忍?為啥連被愛都他媽這麽殘忍?”

    郗語默的回答,我沒聽見。

    我隻聽見紀河的聲音,變得一點也不像他,事不關己地冷冷說:“還有愛就好好在一起,沒有愛就井水不犯河水。什麽殘忍不殘忍的?”

    然後,我便沉入了更深的夢境,深得無知無覺,不再存留一星半點清醒意識。

    那一覺,本公主委實睡得很香。

    轉天早晨,七月份尾巴的陽光,曬在我屁股上,我都沒醒。

    直到郗語默猛力推搡著我,高分貝地呼喊著:“快起床!紀河出事了!”

    我才揉著難舍難分的紅腫眼皮,滿目惺忪地將困倦的雙手從蠶絲被裏掏出來,迷迷糊糊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原諒我,半分沒聽進去郗語默的話,看到才八點,立馬鑽進被子,啞著嗓子蒙頭嘟囔:“機票不是改簽今天下午嗎?再讓我睡會兒。我腦瓜子疼得嗡嗡響,好像要裂開了。床都知道心疼我,舍不得放開我,你就別吵我了。”

    郗語默卻並不打算放過我,繼續不依不饒地搖撼著我:“睡什麽睡?你們家紀河真出事了!”

    “嗯,就這麽搖著,稍稍輕點。”我閉目合眼地咕噥囈語,享受著郗語默的人工搖籃。

    見我幾欲再度進入夢鄉,郗語默幹脆掀開被子,在我耳畔使勁兒扯著嗓子大喊:“紀河進去了!”

    仍舊處在半睡眠狀態的我,被震得一哆嗦,不耐煩地捂著半邊耳朵,坐起來,皺眉問她:“進哪了?”

    “進監獄了!”郗語默的語氣好像天塌下來了一樣。

    “……哦,跟我有什麽關係?”

    我愣了愣,故作淡定地扯過被子,再次蒙頭倒了下去。

    實際上,卻睡意全無,在烏漆墨黑的被窩裏睜著眼睛。(m.101novel.com)